第 52章 任重而道远
下午的时光一般更加难熬。特别是坐在第一组靠窗的同学，阳光懒懒照在人身上，让人昏昏欲睡，班里的哈欠声像是会传染，一个接着一个。
萧晨坐在位子上也困得不行。
要不是靠着顾年提神，萧晨觉得给他一张床就能睡着。
老徐上午听其他老师提起说萧晨同学上午表现挺好，不仅没有睡觉，还自觉听起了课。刚开始他还不信，以为是各科老师和他开玩笑，直到自己亲自到班级走廊看了一眼，才信了。
在全班一众垂着脑袋困得直点头的学生中，第四组最后一排的那两名学生看着尤其顺眼。
萧晨不仅一边听课还一边认真记着笔记，听到不懂的地方，萧晨还会去主动问顾年。
看到萧晨和顾年现在能够和睦相处，老徐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正准备转身离开，余光瞥见萧晨一只手伸进了桌肚里，慢悠悠地从里面掏出了手机，光明正大地摊在了面前。
老徐：“……”
看来对于某些同学还是不能太抱有希望。
不过老徐转念一想相比平时来说还是有进步的，不能急功近利。他背着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萧晨打了几个字后点发送。顾年的手机也随之震动了一下。
顾年掏出手机。
萧晨：放学后可以去你那里写作业吗？{摸头}
顾年：……
放学后顾年从书包拿钥匙，萧晨眼尖地发现顾年那串钥匙有一把很是眼熟，“这不是我上次给你的，怎么还在你这里。”
顾年顿了顿答：“你又没让我还给你，再说我预留一把，免得下次你生病我还要找你要。”顾年说完觉得这句话不吉利，感冒才刚好，于是连声呸了呸。
“你还挺迷信。”萧晨说。
顾年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拧开：“也不是，对于在乎的人我一般会迷信。”
“年哥你是在跟我说情话吗？”萧晨在顾年胳膊上蹭了一下埋怨道：“你要是和我住一块就好了。”
顾年弹了一下萧晨的脑袋瓜：“我们现在不是就住在一块吗。”
萧晨：“不一样，我想每天早晨一睁眼就看见你。”
顾年：“……”
说到这里萧晨突然意识到什么，从顾年身上弹开，拉了拉顾年的手臂问：“你妈下班了没？”
顾年盯着他看了几秒。萧晨一脸心虚的模样搞得他好像进去不是写作业而是要干些什么。
“今晚加班，到八点。”顾年说。
萧晨听完肩膀一松，八点还早。
顾年径直走进卧室，他的书桌很宽敞，趴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他正准备去客厅搬一把椅子，回头就见萧晨鬼鬼祟祟地将门给反锁上。
顾年：“……”
萧晨转身便见顾年直直盯着自己。
“我怕一会儿你妈回来了。”萧晨解释。
顾年脸黑了黑。
“我妈平时进来都敲门。”
“萧晨，你不老实。”
“哪有不偷腥的猫。”萧晨不害臊道。
顾年：“……”
他从书包里拿出两张试卷放在萧晨面前，“任重而道远。”
萧晨：“……”
突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你放心，一个小时我就能搞定。”萧晨接过试卷往桌子上一摊，抓起笔开始写。
顾年看了一眼被反锁的门，决定不去搬椅子了。他往飘窗上一坐，在曲起的膝盖上垫了本硬纸书，将试卷放上去也开始写了起来。
时针嘀嗒，转眼一个钟头过去，顾年写完两张试卷揉了揉眼。
他抬眸去看萧晨时，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顾年想刚才是谁大言不惭说给他一个小时搞定，给一个小时搞定周公吧。
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顾年从窗台下去时腿还有些麻。他一瘸一拐走到萧晨面前。
萧晨睡得还挺香，试卷被他压在了胳膊下。
顾年用手抽一下没抽动，萧晨脑袋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人的表情还有些懵，睁开后没一会儿又闭上眼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那两试卷正好露出了大半，这次只压住了一个角，顾轻轻松松直接抽了出来。
让顾年没想到的是，萧晨居然写到了第二张试卷的一大半。如果不是因为睡着了可能也该写完了。
顾年视线在试卷上游移，越往后看越不可思议。萧晨字虽然丑了些但正确率极高。就连他最后写了一半的那道数学题，难度有些大，没有点数学底子和对数学敏锐的思考力一般写不出来。萧晨居然把算式写出来了，从最后一笔飞起来的字迹不难看出写到此已经困得不行直接趴下睡着了。
顾年放下试卷看着趴着的那个脑袋。良久终于认识到一个问题。
这人每次考试都在放水，连之前那次初升高也是故意考砸。
他故意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糟糕起来。
周围太过安静，睡梦中笔尖落纸的沙沙声突然戛然而止，萧晨睁开眼睛，就看见顾年站在自己面前像尊佛一动不动盯着他。
“几点了？”他突然醒转。
顾年看了一眼手机，“快八点了。”
萧晨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将本来就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弄得不堪入目。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萧晨有些恼火地看向顾年，八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得在顾年妈妈赶回来之前就离开。
而这之前他和顾年还什么都没干，连牵个手都还没来得及。
“叫醒你做什么？”顾年明知故问。
“当然……”萧晨脸一红，突然压低声音：“干点该干的事……”
顾年：“……”
顾年将萧晨的试卷拿过来摊在面前。
“每天上课听一半还能听出这成绩，萧晨你让我刮目相看呐。”
萧晨噎了噎，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他接过顾年手中试卷指着最后写到一半的那道题，惭愧道：“实不相瞒，写这一道我都卡秃噜皮了，掰着手指脚趾才理清一点思路出来，由于用脑过度，就你看到的那样人直接晕过去了。”
“……”
萧晨将试卷放到原位，拉了拉顾年的手朝他疯狂眨眼睛语气娇软撒娇道：“所以，做题这一方面还需要男朋友督促和指教，明天晚上能不能去我那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