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 章 尾巴
萧晨愣了好一会儿。
中考失利后，以前的同学包括老师都在他面前安慰他。他们说萧晨你底子好，这次只是失误，只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了。上了高中连老徐也会找他谈心，老徐说我看过你以前的学习档案，你是个可以扶起来的苗子，只要你认真对待努力一把。
他们都在让他努力，他没有一次听到心里，除了顾年。
顾年说，为了他努力一把。
萧晨定定地看着顾年，心底情绪浓浓，他却未发出只言片语。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顾年：“如果我答应你是不是就可以和你谈？”
萧晨心想得先把条件谈妥。
顾年：“谈什么？”
“你说呢。”萧晨低头咬唇绞了绞手指。
顾年被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整笑了，连睫毛都跟着微微颤了颤。
萧晨就那样一动不动盯着他笑完。
顾年止住眼角的笑意，看着萧晨认真又低沉的嗓音落下来。“看你表现。”他说。
如果有条尾巴，萧晨可能控制不住要摇尾巴了。
不过，萧晨可不止这一点贪心，他趴在桌上双手托腮，看着顾年狡黠一笑，“那能不能先让我尝下甜头。”
顾年深深看他一眼儿，萧晨那点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哗啦
椅子向后一拉，顾年走到萧晨面前。
微微弯腰，萧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顺着眼眶转了一圈，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抿了抿唇。
顾年低下头时，萧晨突然伸出食指贴在他唇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感冒还没好，不想把你传染了。”萧晨说话声音有些微喘，看着顾年的眼睛有一点害羞。
“明天周六，能先约个会嘛？”他补充。
“……”
萧晨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时，心跳还在不规律的跳动着。
他和顾年明天要约会，可是他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方才顾年问他明天要去哪里约会时，萧晨想了想觉得约会总得看一场电影吧，好歹留张电影票做为约会的证据。
他负责买票，顾年负责买吃的。
现在他望着屏幕中最后一排点亮的情侣座位，弯了弯眼睛，在手机上亲了一下。
亲亲完又切换到微信界面将顾年的备注名由高冷同桌改成了最特别的人。躺在床上辗转几次后才进入浅睡眠。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大亮。
萧晨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还好九点多，离看电影时间还早。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特别的日子和特别的人。
萧晨在一排排衣服中挑挑拣拣选了件他平常不怎么穿的那套。粉色温柔衬衫外面罩了件软乎乎的杏色毛衣，下身搭配了宽松牛仔长裤。出现在镜子里时，不要太温柔乖巧。
妥妥的一枚邻家小哥哥。
萧晨在镜子里演习待会见到顾年时应该怎样笑。是微笑，龇着牙笑，还是皮笑肉不笑呢。
敲门声响起时，萧晨心跳还是不由自主漏了一拍。
他平复了下心情在镜子里朝自己粲然一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匆匆去开门。
尽管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萧晨已经想好了怎么笑才最好看，但是当顾年手捧一束向日葵站在门外时，他已经忘记了表情管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约会，不知道送什么，想着你说喜欢向日葵，所以刚刚去花店买了一束。喜欢吗。”顾年说。
这是萧晨第一次收到花，还是喜欢的人送给他的，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他迟钝了一下双手接过鲜花。明媚的阳光在走廊上被切割成几片，萧晨将花捧在怀中微微仰起脸在顾年脸颊亲了一口。
他凑过来时，顾年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水蜜桃味。
“很喜欢，还有很喜欢你。”萧晨说。
顾年原准备打车去看电影，萧晨觉得骑自行车更浪漫一点，看完电影正好去附近的一条人工湖走走。
上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人身上，街道两边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天空很蓝云也很白。
顾年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梧桐树下。坐在他身后的萧晨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萧晨小朋友，你不害臊吗？”
身边第五位走过来的路人抬眼看向他们时，顾年忍不住揶揄道。
腰上的力道不降反而加深。某人不怕丑地说：“爱看看去，我就喜欢和喜欢的人贴贴。”
顾年：“……”
到了电影院刚好开始排队检票，萧晨排着队，顾年去旁边买了爆米花以及饮料。
刚好排到萧晨时，顾年抱着一堆吃食走了过来。因为走得有些快，顾年到他身边时头发有些凌乱，萧晨伸手将他头发拨了拨。
站在一旁的女检票员清了清嗓子，萧晨才注意到人家还在等着检票。
“不好意思。”萧晨小心赔礼道。
女售票员看了两人一眼说：“没事儿，可以理解。”
“……”
检完票进入放映厅时里面灯已关闭，只留下一点脚灯。他们进去的时候比较晚，乍一望过去都是黑漆漆一排的人脸。黑暗中顾年左手抱着食物，右手很自然地牵着萧晨的手猫着腰进入最后一排。
因为是周六，座位基本已坐满。
萧晨昨晚选得是一部恐怖片，主要内容是几个年轻人被围困在一个密室里，同伴接连消失，发现时死状怪异，女主和男主最后经过重重困阻突出重围的故事。
顾年和萧晨坐下来没多久，大屏幕突然灭了。恐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镜头前一个浑身是血的女鬼趴在窗边一脸可怖的伸手朝人索命。
萧晨感觉周围好像有冷风吹过背脊，汗毛倒竖。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被吓得捂着脸大叫了一声。
画面一转一群人在密室里逃跑，看不见的黑色物体从四面八方奔涌而出。
萧晨抓着顾年的手紧了紧。
旁边的女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被吓得，身子不断往萧晨这边靠。
萧晨被迫向顾年旁边挪了挪。
顾年一把搂住萧晨，在萧晨和女生之间做了个隔绝。
女生：“……”
萧晨：“……”
萧晨怔了怔，顾年突然的靠近让他还有些没适应。
他偏过头看过去，幽暗中顾年目视前方，目光淡淡，侧脸线条流畅利落，黑暗中依旧掩饰不了少年清隽的容颜。
“干嘛离我这么近。”萧晨问。
顾年偏头看向他，“今天做你的护花使者。”
萧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