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开点不苦的药
萧晨一回到家就进入卫生间洗了个澡。
花洒里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萧晨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是忘不了刚刚那一幕。
感官在此刻被无限放大。顾年的声音,顾年指尖的凉意,顾年微微呼出的热气,以及顾年的唇……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全是顾年。
他将水温调的略低,即便如此还是冲淡不了他心底涌出的热意。
萧晨想他大概是有些疯了。
晚上睡觉前萧晨习惯看会儿小说才入睡。
他躺在床上摸出手机不知不觉翻开了顾年的微信,望着他的头像发了会儿呆。意识到什么后萧晨有些无语,他丢了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想又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十月底的温差幅度很大,到了后半夜气温陡然下降。窗外的冷风嗖嗖地往房间里灌,萧晨盖的还是那种薄被,熟睡中的人动了动,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第二天是周日,顾年难得睡了个懒觉。
他起床洗漱完,按照平时的习惯早上先听了会儿英语然后再写作业。
昨晚在萧晨家写了一部分,把剩下的一部分补完就可以了。
不过他翻遍了书包,找遍了书桌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他要写的那张试卷。
顾年坐在书桌旁揉了揉眉心,是不是落在萧晨家了也说不定。
现在时间是上午九点了 ,不知道这人起来了没有。顾年给他发了条微信。
顾年:在吗?
顾年盯着这两个字盯了很久,对方也没有回应。他刚准备熄屏,微信弹窗弹过来一条回音。
萧晨:在,怎么了?
顾年:我试卷好像落在你家了,可以帮我看下吗?
微信那边半天没了动静,顾年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等来了回音。
萧晨:你来一下。
顾年开门时萧晨已经出来了。他身子懒懒地靠在半掩着的门上,一只手撑额,另一只手拿着张试卷,像是困到了极点站着都能给睡着。
听到动静某人才十分不情愿的抬起了眼皮。
“还真的在你那儿。“顾年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拿。
“桌子底下呢,我也找了半天。”萧晨说。
他鼻音很重,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生病了。
“你生病了?”顾年上前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萧晨的脸色很差,两靥有些病态的苍白。
刚才碰到他手的时候,温度要比他高。顾年将手背附在他额头感受一下。很烫,发烧了。
“萧晨,你发烧了。“顾年看着他说。
生病的人反应有些迟钝,好半天才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其实顾年发微信来时,萧晨已经迷迷糊糊醒来了,他头晕身体乏力还口渴但是动 也不想动。后来强忍着给对方回了一句,要不是找试卷,萧晨想他恐怕一天都不想下床。
“哦,还有事吗?“对方浑不在意的下起了逐客令。将人打发了好再去床上躺尸。
走道上不时有一阵凉风窜进来,顾年看了眼穿着单薄睡衣的萧晨,将人拉进了房间。
“家里有退烧药没?”顾年问。
身后的人不知何时歪在了沙发上,抱着个枕头发了会儿呆,大概是在想有还是没有。
“算了,我去买点。”
顾年进入楼下一家药房买药。
上午药房没什么人,此刻只有一个女店员拿着本子貌似在盘点。药店药品种类繁多,女孩微微皱着眉拿着笔一边数一边记。听见动静立马回头,看见顾年时,那张写着不耐烦的神情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热情。
“你好,要点什么吗?”女孩将手中的账簿扔在一旁笑着问。
店员是位年轻女孩,看样子应该是刚来实习,顾年之前没有见过她。
“买点退烧药……”顾年刚才听到萧晨有些鼻音,又补充了一句:“再开些感冒类的药物。”
女孩点了点头,见本人正常于是问他:“患者多大了?”
顾年回“十七了,还有最好开点不太苦的药。”
女店员诧异了一下,看了一眼顾年像是猜中了什么试探问他:“是不是给女朋友买的。”
顾年:“……”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这些,再说这店员自从他来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顾年成长起来的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自己常常会遭到来自异性的注意,本着不想与她们有太多交集,他除了必要一般不怎么主动开口。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不想多费口舌。
听到答复后,女店员略有些失望,不过像这种长相的男生一般身边都不会缺少女生,女店员倒也看得开。
“我就说嘛,你一定是位很细心的男朋友,很少有男生给对象买药时让开些不苦的。你女朋友真幸福哦。”
顾年噎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反驳,其实他只是觉得像萧晨那样磕破了一点皮都紧张的人大概不喜欢吃苦吧。
果然顾年猜得一点儿不错。
萧晨看着顾年端过来的一碗药,捏住了鼻子偏头让他赶紧端走。
顾年没有见过男生这么矫情,耐着性子劝慰他:“不苦的,要不信你先尝一口。”
萧晨拧着眉,看也不看:”我一闻这味儿,就知道奇苦无比,你赶紧端走,我睡一觉就好了。”
“……”
顾年将那碗药从他面前收回时,萧晨心里一松,谁知顾年竟然在沙发对面坐了下来,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那架势大有一种:今天你若是不把这碗药喝了,我就赖着不走了。
“……”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萧晨抬抬眼皮,冲顾年勾了勾手:“来,大爷我喝可以了吧。”
萧晨接过药后麻木地看着,好像手里端着的不是什么普通的感冒药,倒像是一碗要了命的毒药。片刻后,拧眉一口气喝了下去。
萧晨:“……”
药汁在喉咙里滚了滚,人没被毒死差点给苦死。
他十分煎熬痛苦地将药“咕咚”两口咽下去,看向顾年的眼神已经无语。
是谁刚大言不惭说这叫药不苦?萧晨麻木地想。
“这么难喝吗?”顾年被他这表情情弄得有些心虚,他明明叮嘱过让开些不苦的。
“你说呢。”喝完药的人此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顾年走到客厅刚才配药的时候还剩下一点。他尝了一口,微微拧眉。
果然这个店员是实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