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F4校园文
宿音手上的,正是她放在背包里的那串和季悦所拥有的一模一样的手链。
李子铭的话对了一半。
宿音抿着柔嫩双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不会撒谎,可要说真话,很难保证不会有人通过这惊人的巧合联想到什么,从而进一步推测出真假千金的真相。
而她恰恰一点也不想和季家扯上关系。
陈思思率先反应过来,双手叉着腰道。
“李子铭,你确定是同一条手链吗?就在这里瞎说!空口无凭诬赖好人,能得你!”
李子铭气急,脑门上火,指着宿音道:“我绝对不可能看错,你让她把手链拿出来!上面那颗珠子是极品澳白珍珠,她这种贫民怎么可能会有!”
“怎么不可能?”陈思思呛回去,“你一口一个贫民,怎么不想想你祖上也是贫农。哦,一朝暴富,连本都忘了?数典忘祖的狗东西!”
最后几个字一出,李子铭脸都绿了。
他们家是在他爸这辈才富起来挤进帝都的上流圈层的,他平日里最不能听的就是暴发户三个字。
总是跟在季悦身后跑也有这个原因——只要拿下季家的这个掌上明珠,还愁家族不能得道升天、更上一层楼?
被陈思思戳中了痛处,李子铭表情瞬间狰狞起来。
突然,他目光扫过人群,表情一阵变幻:“你们等着!季大小姐来了,问问就知道这到底是谁的东西了。”
他说话间,周围的人群犹如摩西分海一般让出一条道。
季悦提着公主裙,姿态优雅地走过来,看向对峙的三人。
“这是怎么了?”
见了她,李子铭连忙迎上去,不答反问:“季大小姐,你身上有串从小戴到大的手链,用红绳穿着,上面那颗珠子澳白珍珠,我没记错吧?”
“嗯。”季悦发出一声鼻音。
她一贯不爱搭理李子铭,要不是这人是她使唤过来的,她压根就不会回应对方。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子铭顿时眉毛一挑,转回来小人得志般道:“这下,你们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吧?陈思思,你这朋友就是个贼,你还护着她当心等会儿警察来了连你一起抓!”
“啪!”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应声落到了李子铭脸上。
宿音高举着手,嘴唇紧闭,胸口仿佛被勒住,带来一阵闷痛。
她可以忍受自己的不作为,却不能忍受朋友因自己陷入非人境地时自己仍然不作为。
更何况,忍耐不是美德,生气才是美德。
李子铭被打得偏过头去,蒙了一瞬便转回头怒吼道:“你敢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他双眼里迸射出滔天怒火,却在与宿音目光相触时,“噗”地一声立马熄灭了——
少女琥珀色的眼瞳浸泡在浅浅的水光中,宛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明亮而又摄人心魄。
就……还挺
好看的。()
李子铭心尖发痒,连为自己声讨公道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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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思也被宿音的举动惊住了,反应过来连忙抓起她的手,心疼道:“音音,你的手不疼吗?下次说一声,让我来。”
李子铭:???
被打的是他啊!该疼的也是他啊!
“不疼。”宿音轻轻摇了摇头,面向季悦,“季悦同学,我们的手链或许相似,但绝不是同一条。”
季悦闻言,看向了宿音,目光在触及那身月牙色连衣裙上明显的污渍时闪了闪,心下不禁微微一松。
虽然李子铭是个蠢蛋,但交代他的事情还算完成得不错。
这样的少女看上去很不体面,就算之后出现在爸爸妈妈面前,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接受吧?
心里的念头一晃而过,表面上季悦仍然保持了东道主应有的态度,再度询问道:“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这回陈思思抢先开口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她可信不过李子铭的人品,要是让这人来说,保不齐怎么添油加醋。
她刚说完,李子铭便回过神来,落在宿音身上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定格为愤怒。
他竟然被一个扇了自己巴掌的贫民女迷了眼,真是奇耻大辱!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李子铭直接盖棺定论:“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还狡辩什么?没看到季大小姐手上没有那串手链吗,她平时可是一直都戴在身上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季悦的手腕上,只见那一截白皙肌肤上的确没有任何装饰物。
宿音的双眸也轻轻落在了季悦的身上,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她之所以会来参加宴会,就是为了验证之前那个石破天惊的猜测。眼下,对方的回答至关重要。
季悦会说什么呢?矢口否认,还是……顺着李子铭的话说下去?
大庭广众之下,被所有人注目的季悦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串手链是爸爸妈妈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平常也确实一直都戴在身上。
今天却是个例外,由于和礼服不太搭,在化妆师的建议下,她便将那条手链取下来了。
脑海里闪过先前在后花园里收到后还没打开的礼物袋,季悦张开了嘴:“我……”
她才吐露出一个字,眼角余光便撇见了少女手上捏着的红绳,还有绳上的圆珠子,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改了口,“我那条手链确实是不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陈思思无条件信任宿音,只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但周围的人显然已经被煽动了。
她略带担忧地看向自家美人室友。
宿音似有所感,抬头对她弯了弯眉,报以安慰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但路过的人只看到烟,就如此刻只有宿
()音知道,自己的心湖正波澜起伏,跌宕不已。
她确信自己刚刚没有看错,季悦是看到她手上这串象征着季家千金的手链后才改口的。
季悦说完,还嫌火烧得不够旺似的,补充道:“我还找了好一阵呢,没想到是被别人捡到了。”
“捡?分明是偷!”自以为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李子铭瞬间得意洋洋起来,“听到了吧?失主都亲口承认了!”
周围也跟着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手链竟然真的是偷来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着眉清目秀的,手脚半点不干净。”
“看她这身衣服,不像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怎么能来参加这场宴会?”
“对啊,季小姐在洛顿上学,就算是她的同学,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吧?”
“……”
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织成刺耳的魔音。
宿音便是在这时出声道:“那就报警吧。”
她声音清脆,语气却轻飘飘的,仿佛一朵没有重量的云。
听在李子铭耳朵里,却似惊雷,震得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居然主动提出报警?”
话落,他眼珠一转,像是所有侦探小说的主角一样喝道,“我懂了,现在这个手链一定是假的!你早就把真的手链藏起来了!”
季悦瞥了李子铭一眼,心生厌烦。
这人说的是手链的真假,却像在映射她和宿音的身份。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就算了吧,用不着报警。”
她挤出一丝笑容,“善解人意”地打圆场。
“不不不,还是报警吧,这种事情就该报警。”陈思思也反应过来,顺着宿音的话道。
破案,警察才是专业的啊!
季悦紧了紧手。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报警?一报警她的谎言不就被拆穿了吗?
她只是想让宿音狼狈一点,在爸爸妈妈面前的初次见面留个坏印象而已,何必多此一举?
季悦的迟疑落在周围人的眼中,顿时多了些别的意味,连议论声都小了许多。
宿音眼眸微颤,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季悦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以掩饰心头的慌乱不安。
没等她想出一个合适的借口阻拦报警的提议,一道如同金石相击的冷淡嗓音便从几人身后传来。
“用不着报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室内的灯火辉煌,映衬在来人的身上,恍若天神的荣光。
“哥哥?”季悦唤道。
宿音也看向了那边。根据季悦的称呼,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季崇,与她共享一份血脉联结的亲哥哥。
这是宿音第一次见到对方。青年肤色白皙,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气质冷淡矜贵。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在原著里妹控,后期和季悦在一起之后
更是宠妻如命。
联想到最后四个字,宿音蹙起眉,不适地眨了眨眼。
原本的兄妹却成为了夫妻,真的合适吗?
“嗯。”季崇在这时走近,应了一声,算作是对季悦的回应。
而后他看向宿音,神情一如往常,眸光幽深:“家父家母的确在舍妹刚出生时,为她准备了澳白珍珠手链,还在底部刻上了小字。不过这条手链并非舍妹独有,这位同学手上拿的是属于自己的。因为……”
“她也是季家的女儿。”
淡淡的嗓音响彻这方天地,本应嘈杂喧闹的宴会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寂静一片,针落可闻。
隔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神来。
“什么意思!怎么季家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女儿?”
“该不会是私生女吧?但这私生女都跟正经的婚生女年纪差不多了,老季够可以的啊!”
“噫,怪说这小姑娘看起来身上没几个值钱的东西,却还能来参加这个宴会,原来是赶着寻亲哪!”
“你们快看,戴口罩的这女孩是不是和季崇长得还挺像的?”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尤其那对眉眼,两兄妹没差了!”
季崇短短几句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堪比核弹,一经炸开,直接震得方圆十里都荡魂摄魄。
而在“核弹”中心,直面冲击的几人更是如同魂飞天外。
陈思思一脸呆愣,木然地转头看向宿音,嗓音干涩地开口:“音、音音,我听错了吧?还是我理解错了?你怎么会是季家的女儿?”
宿音抿了抿唇,眼睫犹如蝴蝶的羽翼,不停地颤动着,指尖捏着衣袖来回碾磨。
她没有想到,披露出真假千金真相的竟然是季崇,更没有想到会是现在。
在原本的剧情里,这件事至少要等到大半年之后才会暴露,那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可宿音并不想做季家的女儿:“我不是……”
她刚开口,就被季崇打断了。
“你就是。你是季家女儿,也是我的妹妹。”
掷地有声的话令陈思思脸皱成一团:“我擦!!!”
不是,她的小可怜美人室友其实是顶级豪门走丢的孩子?!
这种小说里才有的剧情竟然发生在了现实世界,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挖坑不填的作者诚不欺我!
陈思思只顾着震惊,压根没往私生女那方面想,潜意识里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因而当听到李子铭对着宿音怪叫时:“啊?你竟然是季伯伯的私生女?”
她一下子便踹了对方一脚,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在她看来,私生女三个字简直就是对美人的侮辱。
“哎唷!”李子铭弓着身一边痛呼,一边坚强地骂回去,“草尼玛!我又没说错!季哥刚才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说着,他扭头朝季悦
寻求认同,“是吧,季大小姐?”
季悦勉强地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算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季崇瞥了一眼李子铭,眼神没什么温度,说话也不太客气:“你贫瘠的想象距离真相还有一段距离,请不要随意揣测,稍后家父会上台致辞公布具体情况。”
他看上去像是在对李子铭说,实则音量刻意提高了些许,足够让附近一圈的围观群众都听见。
“……”围观人群哑然片刻,多少有点尴尬。
早在宿音主动提出报警季悦却拒绝时,他们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味。
后面季崇一来,形势迅速逆转,一群常年生活在勾心斗角里的人哪能不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
现在看够了热闹,主人家也发了话,一群人没有再继续待下去,打着哈哈各自散开。
四周很快变得空旷。
季悦却并没有放下悬吊吊的心。
她看着季崇,说出了自对方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哥哥,你跟爸爸谈事情已经谈好了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季崇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变相戳破了她手链不见的谎言,还亲口承认宿音是他的妹妹。
“嗯,谈好了。”季崇随口答道,不等季悦再说,便看向了宿音。
嗓音淡淡,像是砸在玻璃杯里的碎冰,“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我带你去换一件。”
正低头用纸巾擦拭身上污渍的宿音动作一滞,摇了摇头:“不用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拒绝的季崇,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的抗拒,不禁皱了皱眉。
切,还好意思皱眉。只说换衣服,怎么不说让那两人道歉?
陈思思撇撇嘴,暗自嘀咕。她原本对身为f4的季崇很是崇拜。但对方的身份一旦换成美人室友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她就半点好感也没了,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味儿。
陈思思的嫌弃溢于言表,季崇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了季悦。
“哥哥,你这是让我道歉?”
从青年的眼神里接收到这个意思,季悦惊疑不定。
“既然冤枉了人,道歉也是应该的。”
季崇缓缓说道,态度十分公允。
可也正是这份公允,深深刺痛了季悦的心。面前这个人,还是以前那个对自己予取予求的哥哥吗?
她心里涌上不忿,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季崇。
几息之后,季崇的神色仍然没有变化,寒意却渐渐漫上季悦的四肢。
挫败、委屈、不堪如同毒汁一样汩汩涌现。
僵持许久,她还是败下阵来,声音低迷如呓语:“宿音同学,刚才误会了你,对不起。”
“有关系。”
擦完红酒在裙身上留下的水渍,宿音抬起头来,脸上一片认真。
“谢……”谢你的谅解。
剩下的字还没说出口,沉浸在嫉恨里的季悦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并不是“没关系”。
“他也应该道歉。”
少女的纤纤玉指指向李子铭。
“我?”李子铭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瞪眼。
“怎么,你不该道歉吗?”陈思思说着就来气,“一开始故意找茬,往音音身上泼酒的就是你,后面冤枉人的也是你。”
李子铭张嘴就想输出,他还需要道歉吗?他被打了两巴掌还没讨回公道呢!
但喉咙里的话紧跟着就在季崇看过来的视线中消了音。
这可是季家的下一任家主,他得罪不起。
憋着气,李子铭死命咬着牙根,最终还是对着宿音道:“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
听起来不甘不愿,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甘情愿的道歉有什么意思?那样又不能让他们对受害者感同身受。
“哦,你的道歉我们收下了,但是不原谅。”
陈思思报复性地说出这句话,顿时神清气爽。
连带着看季崇也觉得顺眼了不少,主动提起之前的话题劝道,“音音,湿衣服穿着也不舒服,你还是去换一件吧。”
被打湿的那块布料贴着肌肤,黏黏的,的确不舒服。
话已至此,宿音想了想,没有再推脱:“好。”
季崇带着宿音离开。
陈思思没有跟上去,没过一会儿便转身去了别处。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了季悦和李子铭二人。
“季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子铭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先前摔疼了的屁股,龇牙咧嘴地问道,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里闪烁着阴暗的求知欲。
“我怎么知道?”季悦脸上不复明媚,嘴角下拉冷冷道,毫不客气地推开李子铭。
“不说就不说呗,脾气还挺大。”
李子铭眼里掠过狠意,冲着径直走开的季悦竖了个中指。
心里却在思考,季家现在又多了一个千金,要不要转移目标呢?
……
季悦独自一人,没走多远便在一楼楼梯口的沙发上坐下。
墙上的红棕色挂钟正在运转,指针滴滴嗒嗒地往前走,标示的刻度早就过了八点。
八点,那本该是致辞的时间,现在已经错过。
季悦却没有把心思去想这么多,满脑子都是季崇刚才让自己道歉时的神情。那么平淡,那么不容违逆。
亏她之前还自鸣得意,在心里可怜宿音,觉得对方就算回到季家也无立锥之地。
现在看来,对方根本就不需要她可怜,还没正式回到季家呢,就已经让哥哥开始摇摆不定了。
……这就是血缘的魔力吗?
季悦咬着唇,目光无神。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的一道散漫嗓音,阻止了她继续想下去。
“悦悦,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季悦抬起
头,便见一身标志性花衬衫的裴不言站在自己面前,多情的桃花眼里溢满温柔。()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猛地涌上心头,宛如爆发的活火山,激得她泪眼婆娑,带着哭腔情不自禁道:不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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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言浑身激灵,背后一阵恶寒。
季悦以前可没这么叫过他,都是直呼其名。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过,季悦受什么刺激都跟他没关系。
他又不是中央空调,谁都要暖一下。
“呜呜呜呜呜……”季悦压抑着声音,哭得很小声。
伤心和难过却是真情实感,涕泗横流的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呃,这也哭得太丑了。
裴不言皱着眉在心里嫌弃,担心对方的眼泪和鼻涕甩到自己身上,连忙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巾递过去。
“谢谢……”季悦接过纸巾,声音哽咽地道谢,向上看的眼神多了几分感动和信赖。
她以前一直觉得裴不言就是个花花公子,尤其对方总爱用带着调侃的嗓音撩拨自己,对他印象很不好。
没想到,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会是这人赠予她温暖。
“你快别哭了。”裴不言拧着眉,不是很理解对方怎么能像个水龙头一样,眼泪掉个不停。
要是之前,他兴致上来了还能哄哄。但现在他找对方是有正事,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
好在,感受到他的“安慰”,季悦很快就止住了哭声。
“不言哥哥,你是一个人来的?”她不好意思地擦着泪痕,刚哭过的声音略带沙哑。
裴不言挑了挑眉,会意道:“程礼还没回来。段星白那家伙上次不知道跟谁打了一架,医生让他躺床上好好休息,他不听,非要爬起来去上学。结果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又躺回了床上。”
“就这样他还天天闹着要回学校,真是身残志坚啊!”
季悦表情空白了一瞬。段星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竟然是为了回学校上课?
这比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还要让人不可思议!
没等季她深究其中缘由,裴不言便再度开口:“你问完了,就该我问了。你们班有个叫宿音的女生,这次也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了对吧?她现在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季悦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一紧:“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不关你事,你别管。告诉我她在哪儿就行了。”
“她……被我哥哥带走了。”
语焉不详的话让裴不言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宿音同学的衣服不小心被弄湿了,哥哥带她去换衣服了。”季悦没有,也不想把宿音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那只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呵。”裴不言收敛散漫的神情,发出一声冷笑。
他不知其中内情,乍然听到季悦这么说,便以为季崇也对宿音心怀不轨。
换衣服?孤男寡女的,还不知道会干些什么呢!季崇倒是会找借口,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裴不言只恨自己又来晚了一步。
连声招呼也没打,便揣着焦急的心情疾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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