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天鹅公主
其实收不收对陆庭雨来说都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解决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但杜建川连续给他塞了四个女人,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如果接,即使合作能成,他注定只会占下风。
陆庭雨垂着眼眸,黑色鸦睫在冷瓷般的脸庞投落暗影。
杜建川哂笑,脑袋一偏,嚣张至极。
“敢还是不敢,总要选择一个。”
“当然,活着更重要。”陆庭雨沉静温和地笑着。
旗袍女已经把抱在胳膊上的手放了下来,扭着腰朝陆庭雨靠过去。嘴角轻勾,暗道他也不过如此,到底还是怕死。
“你能想通这才是最好的,皆大欢喜嘛。”女人捏着嗓子又柔又媚,手伸向陆庭雨的肩膀。
陆庭雨不动声色地避开。
杜建川脸色一沉,旗袍女面露尴尬。
“抱歉,父亲只教过我使枪,至于其他不擅长的领域还是不碰为妙。”
杜建川就坐在对面,这是他第一次用正眼打量陆庭雨。他观察得很认真,精致漂亮的五官,嘴角扬起的弧度,脸上每一分细节的变化他都没有错过。
陆庭雨话落,淡定举枪,几乎没有一刻迟疑地扣动扳机。
砰——
“啊——”
周围发出惨叫。
离他最近的旗袍女吓得花枝乱颤,柔腻的嗓音都掐不稳了。
陆庭雨稳如泰山,没见血,依旧是空枪。
众人虚惊一场,目光瞥向桌面,分明只取出来了五发子弹。
杜建川哈哈大笑,鼓着手掌。
啪啪。
“倒是小看你了。”
话音刚落,衬衫衣袖里滑出了最后一枚子弹,滚落在桌面。
最后,一杯酒推到陆庭雨面前。
“合作愉快。”
杜建川率先一饮而尽。
陆庭雨含笑饮下:“多谢杜哥成全。”
谈话结束后,陆庭雨被送出包间,杜建川把旗袍女重新拥入怀里。
女人不满娇嗔:“你就这么放过他?”
杜建川意味不明:“我说过,要么开枪,要么收人。”
旗袍女故意啧了声:“这么多美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我看恐怕是他下面那玩意儿不好使。”
杜建川笑:“外国进口药,重金难求。就算这小子真是个痿的,老子也能让他硬起来。”
说完,他吩咐身旁的保镖:“你们几个,过去把他盯紧了,老子一片心意给他准备了这么贵的药,不准让那臭小子浪费。”
……
陆庭雨疾步穿行过人声鼎沸的舞池,抬手扯松领带解开了顶端的纽扣,抽身走进卫生间。
夜店地形复杂,人潮拥挤,陆庭雨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跟踪者甩掉。
但杜建川的下属也不是吃素的,过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
他果断地将手指伸进嘴里,按压舌根的同时用力去顶扁桃体。
一边按,一边狠命挤压胃部。
没过一会儿,呕出一大滩酒水。
陆庭雨冲掉水池里的呕吐物,哗哗地用冷水洗漱干净口腔里的残留液体。
他用刀片划开袖口,里面缝了三枚药,滑入手心,混着自来水咽下。
药片大,磨得他嗓子疼。
陆庭雨憋住反胃的冲动,用手背擦了擦嘴。他扶住洗手台,白皙骨感的手背青筋冒起,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幸好他来之前准备了药,可以暂时缓解。
……
“美女喝杯酒。”
“给个联系行不?”
颜菀醉得不轻,甜美灵动的外表流出惊心动魄的妩媚,一路走来勾得不少狂蜂浪蝶魂牵梦绕。
颜菀停住脚步,勾起发尾在指尖卷了卷。柔美水灵的眼睛微眯着,鸦睫翘起勾人的弧度。她看人的时候眼睛很亮,总会给对方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拦在她面前的几名时髦型男一脸期待,手已经搭在了颜菀肩上。
颜菀往前凑,她头很晕,视线也不太清晰。
她抬手撑大眼眶,认认真真地观察着。
表情很搞怪,可配上这张顶漂亮的脸蛋,就只剩下可爱。
饶是这几人常年流连于风月场,看惯了各种各样的美女,此刻也被迷得晕头转向。
他们以为颜菀已经产生了交朋友的想法,才会这么亲昵地逗他们开心。
谁料颜菀掀开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可是我不想。”
“为什么?”
这三个字踩到了颜菀的雷区,她最烦别人一直对她问东问西,她不是百科全书,可没义务解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何况她现在酒喝多了,头又晕又疼。
几个男人还是七嘴八舌地问了几遍为什么。
颜菀娇哼一声,嫌弃地说了句:“癞蛤蟆。”
“想要天鹅公主的联系方式?”话锋一转,颜菀优越感十足,“没门儿。”
男人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都是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平时哪受过这种明目张胆的侮辱。
“你发什么酒疯,羞辱谁呢你?”
颜菀表情无辜,却翻了个白眼:“没有羞辱啊,实话而已嘛。”
“实话?你还敢说?”男人气急败坏。
颜菀转身就走,不想浪费口舌。
男人哪肯放过她,抬手按住了颜菀的肩膀,都还没有用力呢,后者就娇滴滴地叫唤起来了。
“疼疼疼,你干嘛呀。”
他用力了吗?
视线下移,白皙光滑的肩膀上一道红印都没有。
颜菀转身,用鞋跟踩了他一脚,骂道:“有病。”
男人不依不饶还想动手,颜菀抢过旁边旁观者手里的酒杯往他脸上泼。
泼完就溜,直接往前跑。
前方走廊尽头,乱七八糟的彩灯下,陆庭雨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完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视线停留在颜菀身上已经很久了。
他看见了颜菀,颜菀却没注意到他。
陆庭雨看着跑过来的几道人影,站直身子稍稍往前一靠。
颜菀刚跑过来就和他迎面撞了个满怀,陆庭雨满意地勾唇,稳稳接住颜菀。
威士忌顺着颜菀的裙子往下淌,浸透了薄薄一层的布料,贴在她的胸前和腹部,勾勒出性感的弧度。
“妈呀!”
颜菀惨叫,酒醒了一半。
她低下头盯着晕开一大滩酒渍的短裙心疼不已,崩溃地抓住肇事者的胳膊:“你就一定要站在这么宽的过道中间吗,懂不懂礼让行人。”
陆庭雨面不改色地扭曲事实:“对不起,不过是你撞了我。”
颜菀本来喝得就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她哪里还记得是谁撞了谁。
但不管怎样,她都要把责任摘得干干净净。
颜菀还在看她的裙子,伤心得厉害。
后面几个男人已经追了过来找颜菀要说法,陆庭雨不动声色把颜菀拦在身后。
“你让开。”
被踩了一脚的金发男怒气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