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身边一天没人，他就绝不放弃
陈湛是眼睁睁地看着颜菀离开的，就这出神的几秒钟，脸上又挨了言度狠狠地一拳。
女孩毫不留恋的背影越走越远，根本不关心他为什么会和别人打架，也毫不在意他是否受伤。
陈湛彻底安静下来，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连还击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没办法再安慰自己颜菀只是失忆，只是不认识他了。
颜菀没有失忆的时候，不也是毫不留情地跑了吗。
当初是玩腻了，所以才抛弃他。
那现在呢，恐怕是毫不感兴趣。
他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陈湛扯了扯嘴角，面庞血色尽失，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见陈湛没有还击，言度立刻冷静下来，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竟然当着颜菀的面动手打人。
打的还是她前男友。
当初的陈湛好歹还有个名分，而他什么都没有。
言度现在的心情很乱，他担心颜菀会因此害怕他，厌恶他。
言度松开了陈湛的衣领，以最快的速度藏住脸上暴戾的情绪。他转身，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准备和颜菀好好解释。
“我……”
视线转移，身后早就没了颜菀的身影，反倒是多了一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李少熙沉着脸快步走了过来，他停在两人中间，把言度挡在身后。
“来操场集合的第一时间考试就已经开始，你们当众斗殴是想在第一天就拿零分直接出局？”
陈湛的嘴角已经裂开了，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毫不在意地用拇指抹去了唇上的血渍，挑眉冷笑：“不稀罕。”
人都不需要他，他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热脸贴冷屁股。
颜菀为裴玄而来。
至于他，无非也是为了个没良心的东西才来参加这种可笑的考核。
奥兰家族根本不注重他的成绩如何，辉煌大道早就从他出生开始铺到了生命尽头。
言度安安静静地待在李少熙身后，他面上不显，但心中早就掀起一片狂风骤雨。
他不信陈湛真的不稀罕。
越这么说，就越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两年过去，陈湛还不肯放手。
而现在，颜菀身边又多了个裴玄。
阻碍越来越多，明里暗里都要和他抢。
倘若再这么谨小慎微，将永远没有和颜菀在一起的机会。
言度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湛，后者脸色铁青，寂寥的神态下是他刻意隐藏的怒火和不甘。
他其实很羡慕陈湛，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不能再等了。
言度上前：“我先走一步。”
李少熙睨了他一眼：“把脸洗干净。”
那张苍白阴郁的面庞沾着血渍，他的，陈湛的。
言度：“嗯。”
闹剧散场后，站在人群末端的陆庭雨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递给陈湛一张手帕，温声道：“擦擦吧，湛哥。”
陆庭雨一早就看到陈湛那边的动静了，换作之前，他会直接过来劝架。
但刚刚他迟疑了，不得不说，陈湛现在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让陈湛当着那女人的面被打一顿，好好看清楚是怎么被抛弃的，或许能够让他的理智回归一点。
陈湛比陆庭雨想象中更安静，他麻木地接过手帕，用空洞的眼神盯着颜菀离开的方向。
别过脸，擦了擦。
陆庭雨把手帕拿回来的时候已经湿了一小片，但没有血渍。
他愣了一下，眸光骤然压低。
又在哭。
真就朽木不可雕了是吗。
陈湛脸色苍白，始终没有把脸转过来。
陆庭雨神色冷清，略有失望。
他不禁开始怀疑，陈湛如今这么懦弱，究竟能否拉回正轨为他所用。
为了个得不到的女人要死要活，眼泪也变得如此廉价，简直愚不可及。
陆庭雨早已和陈湛点明这种行为完全不可取，但后者根本没有听进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所以，他究竟是该打消陈湛这错误的执念，还是助其一臂之力把颜菀抢过来，成全陈湛这滑稽的心愿。
陆庭雨的表情松弛下来，轻声叹气：“考核还能参加吗？”
陈湛攥紧手指：“去。”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只要颜菀身边一天没人，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倘若有人。
陈湛的呼吸加重，痛苦地闭了闭眼，他暂时还不敢想这种可能如果发生了会怎么样。
陆庭雨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陈湛，突然之间目光轻微晃动了一下，瞬息无痕。
……
颜菀走出操场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苏艺璇，女生兴奋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可算找到你了，菀菀。”
颜菀漂亮的眼睛漾开一抹光，乖软地眨了眨眼：“找我吗？”
苏艺璇拼命点头，诚挚地说：“对呀，我和浅音想邀请你跟我们一个组参加考核，你愿意吗和我们一起吗？”
温浅音：……
她可没有邀请颜菀的意思。
颜菀抿着粉嫩的唇瓣，露出轻柔甜蜜的微笑：“当然愿意啊。”
说着，她视线往后移，停在苏艺璇身后那个清冷美丽的女生身上。
颜菀眯了眯潋滟漂亮的星眸，笑盈盈地和温浅音打招呼：“姐姐好，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参加考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温浅音：“……你好。”
她神色复杂，真是稀奇，颜菀可从来不会叫她姐姐。
根据她的观察，颜菀似乎把她给忘记了，更大胆地推测，或许连沈星礼也一并忘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遗忘，对她们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颜菀，心中默默祈祷颜菀永远也不要想起来，像现在这样就挺好。
等她找到沈星礼，就悄悄把他带回去。
沈星礼和颜菀，最好再也不要见面。
“太好了浅音，我跟你讲，菀菀她真的特别厉害。哎呀哎呀，有了你们俩，这场考核我可就直接躺了啊。”
苏艺璇兴致勃勃同温浅音讲话，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颜菀也很开心，拍拍胸脯和苏艺璇保证道：“放心，有我在呢。”
温浅音点了点头：“嗯。”
她才不信颜菀能保护得了谁，在她的记忆里，颜菀才是那个一直以来需要放在瓷瓶里娇养的鲜花，还是稍不留神就会枯萎的那种。
这样的脆弱的人，能露出现在这种幸福的笑容，看来沈星礼真的把她养得很好。
想到这茬，温浅音心里泛着疼，情绪又低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