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关于她的流言
放学后。周以铭对顾依依说：“走吧。”
顾依依收拾完，背上包，跟着周以铭上了他的车。高三的一群学生靠在五楼走廊的栏杆处，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一个个八卦着议论：“咱们周老师和顾老师不会是在谈恋爱？”
“天！顾老师可是我的女神啊！”
一个男生哭丧着脸。“人家周老师不差的好嘛？长得又帅，气质又好，我觉得两个人挺配。”
一个周老师的迷妹说。“我听别的老师说，他俩是高中校友，没准早就认识了，说不定顾老师就是为了周老师才来我们这儿的。”
“还有这事？”
一个男生一脸兴趣盎然的凑了过来。“是的啊，听说周老师暗恋顾老师好多年了。”
“那这两人在一起岂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了。”
林烨这时也正倚着栏杆，瞧见了顾依依上车的一幕，她同周以铭有说有笑地，周以铭为她拉开了车门，她坐进了副驾驶。林烨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一个男生用手肘捣了捣林烨，“哎，林烨，你说呢？”
林烨回身，目光冷漠，语气不善：“不知道。你这么想知道，不如去问问当事人。”
那男生，愣了半天，缓缓说：“林烨，吃错药了吧你？”
本想一起八卦一下，没想到自己却莫名吃了瘪。林烨没再理他，转身走了。一旁和女生聊天的苏芊语见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烨离开的背影。晚上下自习的时候，顾依依正准备叫住林烨，谁知道林烨跟阵风似的，几步就没影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背后有人在喊他。顾依依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青春期叛逆？”
顾依依下了楼，周以铭在楼下等着。晚上吃饭的时候，顾依依说每天晚上步行回家，周以铭便提出他来负责接送，反正也顺道，两个人住的地方并不远。“早知道有顺风车坐，我应该早点提出来。”
顾依依说。她被冻了好些时间。周以铭很有风度地笑笑：“愿意效劳。”
周以铭开着车，有一搭没一搭的同顾依依说着话，顾依依有些昏昏欲睡。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周以铭的电话。周以铭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接了，开了免提。“周以铭。”
电话那头说道。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低沉悦耳，又有磁性。顾依依觉得有点耳熟。周以铭笑着望了顾依依一眼，方才应了声：“在开车。有什么事么？”
“难得有时间跟你说个电话。我年底回国，七大姑八大姨给安排了不少相亲，我目前知道的就有六场了，你可得帮帮我。”
“怎么帮？我又不是女人，没法帮你。”
周以铭说。“你总不能看着兄弟死吧？”
“秦镜安，你能不能别夸张？相亲而已。”
秦镜安这个名字一说出来，顾依依立马就不困了，瞌睡虫瞬间跑得一干二净。周以铭话锋一转，说：“镜安，你知道我车上现在坐着谁么？”
“我又没有千里眼，怎么会知道？”
“说出来保你大吃一惊。”
“是谁？”
他来了兴趣。顾依依不明白周以铭在玩什么鬼把戏。“是顾依依。你还有印象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好像在回忆一般，随后惊讶地说道：“顾依依？我记得她。我们一起合作过华毅的百年校庆晚会。可谓金男玉女，一时传为佳话……”“咳咳，秦镜安，我开着免提。你说话注意点！”
顾依依被他那句“金男玉女，传为佳话，”弄得老脸一红。秦镜安止了插科打诨，正经地说：“顾学妹，好久不见。”
顾依依没想到他会在电话里跟自己打招呼，连忙回答：“学、学长好……”周以铭笑：“怎么还结巴上了？”
顾依依瞪了他一眼。秦镜安说：“年底大家借着校友会聚一聚吧。”
“好。”
顾依依说道。秦镜安说：“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周以铭也没解释，只说：“回聊。”
就掐了电话。顾依依顿时有点坐立不安，秦镜安会不会以为她和周以铭在处对象？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直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她还在纠结这事。她恨恨地想，周以铭为什么不多解释一句，万一秦镜安误会了呢？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摸出了手机，给孙咏芝打了个电话。“咏芝，我今天跟秦镜安说话了。”
顾依依直奔主题。“什么？你在说什么？你是不做梦还没醒？”
孙咏芝说着，手指还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字，她还在赶一份报告。“真的！我是说真的，咏芝。秦镜安竟然还记得我，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单身。”
电话那头的孙咏芝沉默了片刻。“你现在还在意着他？”
孙咏芝问。她说话永远都这么一针见血，让顾依依避无可避。顾依依被这么一问，愣住了。……说不在意吗？怎么可能？那可是自己从中学到大学都心心念念的男人。“咏芝，我发现，我还喜欢着他。”
那是自己的初恋，是白月光，是爱而不得，怎么可能轻易就被遗忘。她顾依依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洒脱。孙咏芝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她此刻还在办公室，从高高的写字楼望下去，外面万家灯火。“那你现在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吗？”
孙咏芝问。“……我不知道。”
顾依依每到关键时刻都喜欢装鸵鸟。拒绝思考，不想主动，永远被人推着走。“那你现在说说你是怎么和隔着重洋的秦镜安说上话的吧！”
孙咏芝换了个话题。顾依依就把周以铭，以及周以铭和秦镜安的关系，一一说了。孙咏芝放下见底的咖啡杯，活动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肩颈，慢慢说：“嗯，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唉，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有什么故事呢？”
“好吧，就知道你这个榆木脑袋，问再多都没用。下次见面详谈吧！”
“好。咏芝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顾依依知道孙咏芝此刻一定还在加班。孙咏芝说：“被你这通电话打扰得更精神了。”
顾依依：“晚安。我先睡了。今晚吃得太辣了，现在肠胃觉得有些不舒服。”
“家里备点胃药，你肠胃不好，平时别逞强。”
咏芝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