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气燥热的很,蝉鸣声却格外清脆,时不时还有微风吹来。
人人都说蝉多起来太过于吵闹,可姜糖糖能做到看它们一天,也不会烦。
方教官一句话把她拉回了现实,而她正在火热的夏天进行残酷的军训。
队形占位是按照身高排的,陈晓怡在她后面,她169的身高在第一排,还和男生在一堆,小学的时候她经常想,什么都可以长,就是身高不要再长了。
“注意力都集中些,别有小动作,以为我看不到吗”
“还有一个小时,再坚持一下,你们就可以休息五分钟!”
一小时,那也快了,姜糖糖暗自想着,身后还有小声抗议的,“一个小时,妈呀,杀了我吧。”
“我也想当女生了,看那几个坐着的可真幸福。”
隔壁那个班级站军姿时间到了,教官把他们带到方教官面前,喊着“原地休息,看他们站军姿!好不好!”
一堆男生瞎起哄,“好!”
整个班就对着姜糖糖那个方向坐下了。
两个教官不知说了什么,方教官给了那个班教官一脚,那个教官不怒,反倒笑嘻嘻的很得意。
姜糖糖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像看蝉一样,一直盯着看,他们有喝水的,有用帽子扇风的,还有一堆人围着一个人的,围的居然还不是教官,倒是奇怪了。
她极力的想看清被围住的是谁,奈何围着的人一点缝隙都不留,好在两个班挨的近,那人又在第一排,勉强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听声音,被围住的那人是个男生。
凭他声音脑补着他的样貌:应该是个桀骜不羁、清冷型、高级脸的儒雅小生。
姜糖糖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很好听,干净清冷,直击人心,又说着很标准的普通话,乍一听都不确定他是不是沂蔚人了。
他像是有点烦了,很敷衍的,“嗯。”
“是。”
对付着他旁边的女生们。
他旁边的男生呼的起身,“哎呀呀,你们这帮小姑娘,都这么放的开了吗?他可不是你们能追到的,快都散了吧。”
女生们扔不肯离开,还在那男生旁东问西问的。
姜糖糖只觉的好笑,真不知被围着那个,心里还好吗。
他们教官喊着:“都起来了!时间到了,训练训练了。”
转头和方教官又说了两句走了。
围在那的人也就散了,已经往训练场地走了,她在人群中试图找到刚刚那个人,却因为距离太远了看不真切。
隐约看到了一个男生的背影,挺拔板正的身姿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刚刚那人,转眼看向了别的地方。
军训结束在了和教官的分离中,好多人对教官很不舍,纷纷给教官送了礼物,一周的相处,虽然过程很累,但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是坚持。
犹记得教官第一天见到他们说:“教你们一天,就是我一天的兵。”
这份有着共同目标的感情,并为之共同奋斗,让人难忘。
“糖糖~军训心得写了没呀~给我借鉴一下嘛。”
姜糖糖翻找着,“给,谨记!别把名字也错写成我的。”
“放心啦~我又不笨。”
“哎!你知道吗?顾思远也在我们学校,毕业那会我听别人说他要去东介?怎么又来咱们这了。”
“谁?”
“嗷,忘了你没在我们这念书,顾思远,原来我们学校的,颜值抗打这就不说了,关键人家学习还好,一直第一,就没跌下来过,我听别人说他妈妈是退圈明星,有次家长会就是他妈妈来的,接着他爸就被扒出来了,是个军区长官。”
姜糖糖似有似无的听着,被陈晓怡震惊到,问到:“你是怎么做到边抄边说的?”
看她奋笔疾书没错字,滔滔不绝没断句,关键两者内容也不统一呀。
“哈哈哈,我这么多年的苦练,肯定能打下基础。”
她笑了笑,“那走吗?先去升旗,吃饭时候在写。”
“好,等下~我把这行写完。”
“我今天想和你在一起,反正升旗也随便站。”
陈晓怡挎住姜糖糖往前走。
操场上回荡着激昂的音乐,让人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她俩小跑到操场,站到了队伍第三排那。
沂蔚的早上,风微微有些凉,下来的学生大多都穿上了长袖校服,校服蔚蓝,和天空相衬。
“糖糖,今天我们学校群传遍了,顾思远是这周的升旗手,还代表新生发言,毕竟是大神级别的,学校肯定让他来刺激刺激我们这帮不知上进的鸡崽儿们。”
她来到这个学校听到最多的就是‘顾思远’,刚下楼前面也有女生议论着他,很激动的样子。
“顾思远……”
“你说什么呢糖糖?”
她摇摇头,“没什么,有点好奇而已。”
陈晓怡一脸得意,“一会儿就见到啦~”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她这个估计也算了,当她看到顾思远的时候,心脏某处跟着就漏掉了一拍。
那少年手持国旗严肃且庄重,他高高扬起手臂,任国旗随风飞扬,冉冉升起,晨光恰时照耀在他那姣好的面容上,如此耀眼。
“糖糖,快看!他就是顾思远。”
陈晓怡忙拍着身旁的人。
她对陈晓怡点点头。彼时台上少年注视着国旗,而她注视着少年。
“同学们好,我是初一十班的顾思远,我作为新生代表,希望同学们……”
这声音!对她来说是熟悉的,没有了那天的烦意,也没有了简短的话语,似山涧溪流,让人放下浮躁,愿听之泛泛而谈。
回去的路上,李晓怡暗戳戳的问:“糖糖,是不是被他帅气的外表折服啦,你刚看人家都呆住了,哈哈。”
“有那么明显吗?”
刚刚的确走神很久,说喜欢他?她不知道算不算,唯一确定的是——他很好看。
一想到自己的过往,眼里便渗出了失望,刚刚炽热的心瞬间变冷,‘我这样的人也配喜欢他吗?’
她想爬出泥泞不堪的过往,可罪人又怎么能被饶恕呢,终生不得见光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只有在黑暗里下沉再下沉……才不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