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楼瑶，温柔刀19
安菲菲的手松了又紧，指甲深深扎着手心。
刚刚琳琅说话间不经意的对视让她心惊肉跳。
真是后悔刚刚为何要自作聪明。
原以为大庭广众之下琳琅会隐忍，却没想到竟然被柳心茹这个蠢货步步紧逼。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别说琳琅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是要吃人的节奏啊！
“茹儿，一家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姐姐自然是清白之身，这点毋庸置疑，莫要丢了王府颜面。”
柳心茹没想到这个时候母妃竟然会帮着琳琅。
片刻的震惊。
柳心茹看向安菲菲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叛徒。
“若姐姐真是清白的自然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母妃又在为一个外人担心什么？”
语气中的责备明显。
安菲菲呼吸一滞。
当众被下颜面当然难受。
琳琅就是要让她们颜面尽失，灰溜溜的离开王府。
柳心茹态度坚决。
琳琅走上前，路过柳心茹的时候轻声道：“希望妹妹知道真相不要那么震惊才好。”
柳心茹不屑的撇撇嘴。
隔了那么久的事情，她不信琳琅有什么可以自证清白的法子。
擦去眼角的泪水。
琳琅对着宾客行了一礼。
“今日让大家见笑了，但是事关芊芊清白，也请在座的世家叔伯做个见证。”
对着门外的小厮说道：“将人带过来吧。”
安菲菲跌坐位置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安菲菲如坐针毡，身体摇摇欲坠。
“王爷，妾身身子近来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
“胡闹，大家都还在，你先走是何道理？如此不知分寸，怪不得心茹被你教养成这般！”
听着柳恒乾的斥责。
安菲菲心如死灰，默不作声等待临刑。
堂上，两个婆子被带上来。
柳心茹原以为琳琅会如何证明。
如今带了两个婆子上来。
心中早已想好了如何反驳琳琅。
“你二人就将当年的事情说与大家听吧。”
其中一个婆子对着柳恒乾的方向恭敬行了一礼，这才开口。
“当年大小姐的确在庄子上，可是并非养病，是安王妃命小的们将人看管起来……”
“你胡说！我母妃才没有指使你们什么，定是你们这帮狗奴才见风使舵，私自苛待长姐！”
柳心茹直接打断婆子的话。
这事断然不能将安菲菲扯上来。
虽然她对安菲菲不满，到底是母女，何况，安菲菲出事，定然会连累她啊！
“妹妹不妨先听完。”
“听什么啊！这一看就是你不知从哪里买来的婆子胡乱说的，竟然还想攀污我母妃，你这样下作的手段，真是让人不齿！”
柳心茹还在不停叫嚣。
“你千方百计阻我回府，难道还是因为程左的事情怨恨于我？为此竟然不惜让我清白尽毁？你真以为那瓶药我不知道吗？”
琳琅话中的警告明显。
众人虽然不知他们说的什么药。
但是也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因为下一刻柳心茹就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声。
柳恒乾皱着眉头：“你们再说什么？什么药不药的？”
“父王不急，先听婆子把话说完。”
在琳琅的示意下，那婆子再度开口。
“老婆子是在王府签了契的仆人，当年的确是安王妃授意，否则我们这些下人怎么敢私自做主，大小姐终有回府的时候，我们不傻，这是当年王妃的书信，请王爷过目。”
柳恒乾瞥了一眼身旁的安菲菲。
小厮早就将婆子手中的信笺呈了上去。
安菲菲双目无神，似乎已经认命。
不等柳恒乾查看，琳琅就让婆子继续。
“当年的马匪也并不是真的马匪，是安王妃的远房表亲，当时他们见人就杀，我们两个是同大小姐一同外出浣衣才幸免于难，担心报复，所以隐姓埋名，苟活至今。”
堂上一片哗然。
看向安菲菲的眼神耐人寻味。
“大小姐信不过我们，非要自己回去寻找王爷，后来就不见了，后面的事情想必王爷已经清楚。”
清楚！
柳恒乾当然清楚，他娇养的女儿一手策划的，他怎会不知道。
柳恒乾知道这是琳琅在给他最后的遮羞布。
也知道琳琅这是在为先王妃报复呢。
今日这事，若说琳琅没有准备，他是不信的。
事情既不能善了。
那就得有人牺牲。
安菲菲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蓦地，安菲菲失声大笑。
“哈哈哈哈……是，是妾身做的，妾身认了，可是心茹当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是妾身不愿大小姐回府，教唆茹儿这般，妾身认罪，王爷莫要迁怒茹儿。”
安菲菲这般态度倒是让琳琅有些意外。
舐犊情深啊。
不过饭总要一口一口吃。
仇也得一个一个报。
今日之事已然可以解了当下之局，去了一个安菲菲，自此柳心茹再没有一个真心护她之人。
希望她醒过神的时候不要自责才好。
柳心茹张了张嘴。
没想到安菲菲就这么认了。
这一刻她似乎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内心是一阵愁闷。
压的她喘不过气。
就这么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拉了出去。
眼中的浮现出迷茫和挣扎。
琳琅暗叹。
这母女亲情倒是让柳心茹体内的蛊虫暂时被压制了。
“妹妹，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姐姐本不欲做到这个地步，奈何你步步紧逼，家丑不外扬，如今不仅我王府颜面尽失，妹妹跋扈的名声也更盛了，只是不知程左若是知道，是否还能接受这样的你呢？”
琳琅上前，压低了声音。
提到程左。
柳心茹倔强抬头，但是眼中却噙满了水渍。
“你别以为你赢了一局，便是你回来又能怎样？你母妃已经死了，你也不过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咱们来日方长！”
她始终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父王竟会如此绝情。
她母亲可是王妃啊，怎能说废就废？
还要留待来日发落？
这怎么能行？
程左！
这个时候只有程左才能帮她了。
柳心茹跌跌撞撞奔向自己的小院。
却看到程左正将一个小丫鬟堵在墙角。
柳心茹怒火中烧。
一把拉过程左，狠狠将自己的怨气全部发泄到小丫鬟的身上。
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小丫鬟。
程左虽然于心不忍，到底是没有上前劝阻。
冷眼看着这个悍妇般的女人。
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住手！妹妹倒是真不将人当人啊。”
琳琅沉着脸，快步走来。
身后的丫鬟上前将地上小人带走。
“这是我院中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柳心茹气急败坏。
见到琳琅，心中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琳琅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躲在柳心茹身后，头也不敢抬的程左。
“程公子，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