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尚书夫人要休夫14
老夫人一看情绪激动的白小莲，生怕惊了腹中的胎儿。
板着脸训斥琳琅：“你明知道小莲只认西街李郎中，为什么还要请别的郎中？你安的什么心？”
“老夫人此言差矣，妹妹也是一片好意，何况是宫中的太医，专门为皇室诊治的，若不是妹妹担忧，我又怎会自降身份请太医为一个小妾把脉？”
老夫人一听是宫中的太医，脸色缓和一下，再一看说话之人并不相识：“你是何人？”
李一森怕老夫人出言不敬，慌忙上前拉着老夫人的手：“母亲，这位便是御史夫人。”
“哎呦，恕我老婆子眼拙，竟没认出贵人，贵人莫怪，快快，请坐！”老夫人态度一转，恭敬又讨好的上前，想要拉御史夫人的手。
却被李一森拦住，压低了声音说：“母亲，不要冲撞了贵人。”
老夫人尴尬的搓了搓手，陪笑道：“贵人上座，上座。”
“既然是御史夫人请来的太医，那自然是要让看上一看的，只是你们也看到了，这丫头命贱，只认那乡野郎中，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老夫人堆着自认慈祥的笑脸，向御史夫人解释。
琳琅看了一眼小青。
后者立马会意，转身出了房门。
“母亲，既然如此，也不能惊了妹妹腹中胎儿，那便就此作罢。”白小莲一听不用诊治了，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是腹中的疼痛让她脸色更加苍白，汗珠不停的滑落。
琳琅看在眼里：“妹妹怎么了？”
顿时一屋子的人立马就将视线转移到白小莲身上。
“啊？没……没事……”
老夫人心疼的上前：“还说没事，你看着脸色都白成这样的，赶快让太医看看，你腹中可是我的金孙，怎么这般任性？”
“不……不用，我没事，真的没事……”
突然院中一阵嘈杂。
老夫人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却见小青拉着一个丫鬟推推搡搡的来到房间。
“你们这是干什么？”琳琅皱着眉头，语气颇为严肃：“若是惊扰了莲姨娘肚里的孩子，你们吃罪得起吗？”
小青拉着那个丫鬟往地上一甩。
几件带血的亵裤散落在地上。
“夫人，刚刚看到这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拿着几件衣服想要烧了，可是奴婢认出这亵裤的花纹乃是莲姨娘的，我上前质问，这丫头却说是她的，奴婢怀疑她手脚不干净，要拉她来对质，她死活不肯。”
“莫要胡说，莲姨娘现在可是有身孕的，怎么会来癸水？”
琳琅嘴上说着，但还是掩着鼻子上前查看了一下。
“这的确是莲妹妹喜欢的衣料，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琳琅质问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夫人，这的确是奴婢的。”
“莲妹妹，这是你屋内的丫鬟，还是你来过问吧？”
白小莲的从床榻上探出头。
看着那几件带血的亵裤，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是……是妹妹赏给这丫鬟的……”
“哦？这贴身之物，妹妹说赏就赏，看来你们主仆的关系可真好呢。”
琳琅意味深长的说着。
本就腹痛的白小莲此刻更加紧张，只感觉腹中有如被铁棍搅动。
“啊呀——啊——”
白小莲此刻捂着肚子，忍不住叫出了声。
“妹妹！快！太医，赶紧看看。”
琳琅赶紧招呼着太医上前查看。
白小莲咬着牙，有气无力的喊着：“不要……我不用……我很好……不用看……”
“母亲，莲妹妹肚里的可是咱们尚书府第一个孩子啊，万不能有失啊。”
老夫人一咬牙，上前按住白小莲的肩头。
“太医，我的金孙就麻烦您了。”
老夫人祈求般的看着林太医。
李一森站在床头安慰着白小莲，手足无措。
林太医点着头，表情严肃的搭上白小莲的脉搏。
白小莲不断挣扎，拼着全身力气不让林太医诊脉，嘴唇都开始泛白。
老夫人见到情况不对，赶紧招呼着琳琅一同上前按着。
“妹妹，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琳琅安慰了一句。
一双手已经压在了白小莲的胳膊上。
可是白小莲不断用力。
林太医根本没法精准号脉。
琳琅伸出手，点在了白小莲的穴位上。
顿时床上的人安静下来。
睁着眼睛绝望的看向众人。
嘴巴还在“呜呜”的叫着。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林太医抓紧时间，伸手把上了白小莲的脉搏。
不过几个呼吸间，众人只感觉无比漫长。
林太医的眉头不断地一松一蹙。
老夫人和李一森的心也跟着不断抽搐。
林太医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小莲，收回了手。
不顾白小莲眼中的祈求。
“老夫人，尚书大人，这位娘子……”
“太医，您说，我的金孙怎么样了？”老夫人紧张的一把抓住林太医的衣袖。
林太医对着老夫人抱了一拳：“老夫人，这位娘子只是来了癸水，并未有孕。”
“不！不可能！”老夫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直接瘫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呢喃着：“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一定看错了，我的金孙好好的，怎么会没有怀孕呢？怎么会……”
琳琅站起身子，森然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你说不说实话？”
小丫鬟听到太医的诊治，就已经软在地上了。
此刻顶着琳琅的压力，扬起小脸，目光有些呆滞：“是……是莲姨娘的，莲姨娘没有怀孕，只是为了老爷的疼爱……这才……谎称有孕的……”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琳琅缓步走到白小莲的床前，拉着白小莲的手，暗中解开了白小莲的穴位。
“胡说！你胡说！我就是怀孕了，没有假孕，不是我，我没有……”
察觉到自己可以说出话的白小莲挣扎着起来辩解。
只是这话在此刻显得多么苍白。
李一森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只发抖的手指着白小莲。
半天说不出话。
胸口不断起伏。
“啪”
老夫人猛然抬手给了白小莲一耳光：“你这个——贱人！”
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好在琳琅就在身侧，及时接住了老夫人。
可是老夫人已经昏过去了。
李一森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直到琳琅不停的呼叫，他才醒过神。
屋内除了在床上哭泣的白小莲，还有身边叫着自己的琳琅。
其他人早已经散了。
老夫人被琳琅安排抬回了房间休息。
林太医把了脉只说是情绪太激动导致，让好好休息。
御史夫人带着人离开了。
琳琅向李一森汇报着情况。
此刻的李一森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看向白小莲的眼神冷漠又震惊。
而看向琳琅却带着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