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狗刺探消息,守村人整蛊戏人
“三狗,黑面判官的事调查得怎么样?”来福问三狗,“我怀疑有人带路,他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姜寨。”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
“谁?快说,别他妈磨叽!”
“自上次我们把狗剩揍了一顿,狗蛋就不见了。少爷,你不觉得奇怪吗?”三狗说。
“你的意思是说,狗蛋带路,夜闯姜寨?”来福若有所思地说,“他为了给他哥报仇?”
“有这个可能性。”三狗说,“我手下的人还打听到,王寡妇的女儿春香做了白云寨的军师。”
“军师?她一个丫头片子能当军师?”来福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三狗说,“若狗蛋也在白云寨,那么这次带路的就肯定是狗蛋。你派人再去打听!”
“这个不难,我四弟四狗也在白云寨,当初是二傻那个傻货把他带上山的。”三狗说,“我借上山看望四狗的机会,一定会打探清楚的。顺便也去摸摸白云寨的布防,我总有感觉,日后,我们一定会和白云寨兵戎相见。”
“说得对!”来福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他妈的这次总算能为老子干点正事!赶快去打听,一定要打探清楚!”
“大当家,探子来报,四狗的哥哥三狗要上山看望四狗,准是不准?”季发说。
“三狗?这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他这次来肯定和上次夜袭姜寨的事有关。”我说,“传军师来见!”
“得令!”
“大当家,你找我?”
“春香,来,坐下,有要事相商。”我说,“三狗来访,说看望四狗。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他看望四狗是假,来打听消息是真。”春香说,“大当家,要不,我们来个将计就计?”
“说来听听!”
春香起身附耳对我如此这般说。
“好,就这么办!”我看着青春动人又善出谋划策的春香说,“老孙头果然没看错人,你一人足可以抵上千军万马!”
春香略带羞涩地笑了笑。
“季发,季财,”
“到!”
“现在给你俩安排一个紧急任务,”我说,“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
“什么事?大当家,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二季充满信心地说。
三狗正在山脚下等信,传令兵告诉他,可以上山,按照山寨规矩需蒙眼。
走着,走着,忽从草丛里窜出一条野狗,逮着三狗的腿就开咬,顿时,血流如注,疼得三狗嗷嗷乱叫。
见三狗不能走路,俩传令兵便用担架抬着三狗。走到半山腰,担架绳索断裂,三狗从担架上摔了下去,又滚了10多米远,才被路旁一棵小树挡住。此时的三狗脸上、腿上、手臂上被荆棘划出条条血印,门牙也被磕掉了一颗。三狗想发怒,但他知道,这不是姜寨,是白云寨,只得忍着。
一路颠簸,好不容易进得寨中。
“大当家,姜寨三狗来见。”季发来报。
“快快有请!这是故人来了啊!”我对手下说,“快给他摘掉眼罩,都是熟人,以后不用戴眼罩了。”
“三狗,你这是咋了?弄得一身伤?”
“见过二傻,哦,不,见过大当家!”三狗狼狈至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别提了。”
“季发,去把癞痢神医请来为三狗兄弟医治腿伤。”我说,“速去速回,耽误不得。”
“得令!”
“大当家,是哪位兄弟腿受伤了?”三癞痢穿着一身长袍,头戴狗皮帽,还戴着一副眼镜,背着一个药箱,活脱脱一个神医模样。这小子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我使劲憋着不敢笑出声来。
“这是我姜寨从小一起长大的三狗兄弟,进山时不小心被野狗咬了,你一定要精心为他治疗!”我对三癞痢说。
“哦,这是小事一桩,你放心吧,大当家的。”三癞痢捋了捋他那假山羊胡须,又对身后随从说,“徒儿,去把为师精心酿制的药引子拿来。”
“师傅,药引子来了。”
“嗯,好,有了这药引子,三狗兄弟的病就好得更快!”三癞痢翻着白眼,从眼镜框上方看着三狗,一本正经地说,“这有三颗专治疯狗咬伤的浑元霹雳丸,药性刚烈,赶快就着药引子服下。以后每日需服三颗,十日内必能痊愈。”
三狗看着这黑不溜秋的药丸,心犯嘀咕,又拧开盖子,一股尿骚味直冲鼻孔。
“这是什么药引子?怎么这么骚?”三狗一脸懵逼地说。
“你要想病好,就尽管喝下。”三癞痢说,“这可是我精心酿制的药引,如是旁人,我还舍不得用哩!”
三狗半信半疑地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又吞下一颗药丸,说:“这药丸怎么做一股羊粪蛋味?”
“实不相瞒,老夫确实兑了一些羊粪蛋在里面,《本草纲目》上记载羊吃百草,自成一药,这可是天然的草药啊!”三癞痢解释道,“还有两颗,赶快服下,定有奇效!”
三狗被三癞痢的一番说辞折服了,于是一股脑把剩下的药丸全吃了下去。
“大当家,我明日再来,我需回药房再为三狗兄弟配些药引子和药丸。哦,对了,三狗兄弟,十日之内不可饮酒,不可食荤,这些都是发物,以免降低药效,切记,切记!告辞!”三癞痢朝我和三狗作揖,离去。
“要癞痢神医费心了!”我说,“季财,传四狗来见,就说他哥三狗来看望他。”
酒菜已上桌,肉香扑鼻,引得人馋涎欲滴。
四狗也来了。
“三哥,你怎么来了?咋鼻青脸肿的?”四狗说。
“四弟,小事,刚才癞痢神医已来为我医治了,没大碍。”三狗说,“一别几年,你又不下山去看望为兄的,那我只好来看你了。”
“我,我,我很忙的,整日打铁,炉灶都没熄过火。”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对三狗、四狗说,“今日你们兄弟团聚,我这个大当家要好好陪你们喝几杯!”
“大当家,刚才神医不是嘱咐三狗兄弟,叫他十日之内不要饮酒食荤吗?”季财说。
“哦,对,对,对!”我对季发说,“那叫厨房单独为三狗兄弟做几样素菜。”
“来,来,喝酒、吃肉!”我招呼大伙。
可怜的三狗馋得直流口水,内心有苦难言。
“大当家,我向你打听个事。”三狗说,“前些时日,姜寨的来福家被自称黑面判官的家伙打劫了,你知道此事么?”
我把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说:“早听说了,这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劫姜寨,他是没把我双峰山护卫团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哩!”季财添油加醋地说,“这方圆50里,谁不知道是大当家罩着的?!他这是没把大当家放在眼里哩!”
“别说了,我要是查到他是谁,定扒了他的皮,点他的天灯!”我佯装恼怒,“莫非三狗兄弟今次上山是有什么线索告诉我?”
“还真没什么线索,只知道他叫黑面判官。”三狗夹了一根白菜帮子塞进嘴里说。
“大当家,我们潜伏在安陆的探子来报,说黑面判官很可能是新任知府杨宪的随身护卫展鹏。”季发说,“但还没弄清楚,所以就没向你禀报。”
“继续打探,如若是真,我管他知不知府的,定要活捉展鹏!”我对三狗说,“这事我会派人继续打听,你放心好了,我虽然离开了姜寨,但谁不知道我是姜寨的守村人?我一定会抓住那个黑面判官,给姜寨全体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三狗离席起身而拜,说:“我代表来福叔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都是一个寨子里的人,他的事就是我二傻的事!”我说,“这样吧,你腿受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就在山寨多住几日,就和四狗住一起,你们兄弟也好拉拉家常!”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大当家的!”
“哦,对了,以后每天的药我叫癞痢神医给你送去,记得要按时吃药,病才好得快!”
“让大当家费心了!”三狗竟充满感激,叫我哭笑不得。
后来我问三癞痢给三狗吃的是什么,三癞痢噗嗤笑出声来,说:“那药引子是用小崇信拉的童子尿掺入苦菊水和蜂蜜做的,药丸是用羊粪加糯米搓的。”
我指着三癞痢说:“你他妈的真是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喜欢!”
三癞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崇信,他该有六、七岁吧,他是大当家猴子和翠萍的亲骨肉,我要把他收做义子,好好把他抚养成人,这样才对得起猴子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