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意料之中
狠人是什么？
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生意人。
是为了增加成功概率而漠视一切的知情者。
换句话说，狠人是必能做大事的，因为他们会抛弃一切往前冲，在道路上将一切挡住自己的东西全部推开。
哪怕自己吐出大口的血液，哪怕在一瞬间就会漏洞百出，哪怕自己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在杉丛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忘了对面的人是一只老狐狸，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杉丛踢了刘慈一脚，刘慈吐了一口血在杉丛的双脚上。
“额啊…………”
刘慈颤抖的起身，低下的头一点点起身，弯着的腰想要尝试板直但身体无动于衷，双手无力地垂下去，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一股风吹散架。
“算了…………你这一脚也算是解了我这心里的死结，这么久以来是为师教育不周让你变成如此下场，今天的造化也就当做我的恕罪好了。”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气息隐约有些粉红，这一叹息不要紧，自己下一刻又吐出一口血撒在地上。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受伤了千万别说话叹气，尤其是内伤。
（这老家伙是年纪大傻了吗？这种低级的错误也犯，待会千万不能踩那个地方，不然被这一摊血水滑到了可就摔得疼痛。）
杉丛远远站在对面注视刘慈的情况，若有所思。
刘慈见对方呆住了赶忙憋足一口气，鼓起腮帮子把气吐出去射向杉丛，可这次的空气弹并没有那样捉摸不透…………甚至居然能看见上面红色的颜料。
（等等……图案？）
杉丛一惊赶忙躲避，可那滩红色在空气中挥散开来如同机关枪那样四处散射，刚才转头破裂的时候刘慈找到了灵感，如果把自己的血液当做子弹发射出去，在按照液体在高速中四散开来的原理，吐出来后的效果正好如了自己的意愿。
杉丛努力的歪身躲过，甚至不惜脖子被拉伤的风险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躲过去。
可终究还是有一小块“子弹”打在杉丛耳朵上削掉了一块肉。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只见刘慈冲到一旁的竹竿上，拿起竹竿朝着杉丛丢去，杉丛瞬间慌了，他此时中心不稳根本难以脚踏实地，再加上这竹竿是个大物件，若打在自己哪怕任何一个部位上都会十分疼痛，如果现在用手去撑着自己稳住身形的话手臂肯定会被自己的重量折断的！他慌了，他真的慌了！
（谁说我慌了的！）
杉丛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这面容上，既然手臂无法支撑那就不管了，右手格挡在自己面前，就当竹竿即将刺穿右手的时候中指掐起然后下一刻再弹出去，弹在竹竿身子上微微发抖，整根竹竿开始以肉眼无法琢磨的幅度微小震动，但他要的就是这个！
哪怕一点点的力量都可以让庞然大物产生震动，虽然有些震动能够忽略不计。
但杉丛现在只需要一点点哪怕不略不及的震动，竹竿的轨道偏离了不到两毫米，只要自己的头部在手指动弹的时候轻微转过去…………
一秒，短短的一刹那……
由竹竿带来的冲击划过杉丛的面颊，带着惯性杉丛被这股力量带动翻滚至身后数米远，趁着翻滚的尽头他双膝用力迅速起身，幸亏竹竿的冲击力，让自己利用起来毫不费力的起身了。
可…………刘慈的眼中，杉丛的左面部被削开一大块骨肉。
当时刘慈铆足了劲往外丢，本来吃了不知道多少颗安心丸才下了死手，甚至往竹竿里吹了一大口气才发射出去。
可杉丛的行为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虽然面部的血肉割下来不少，但居然躲开了最致命的要害。
不得不说，杉丛是个好苗子，对于手艺跟功夫都有一定的自我见解，刚才转身舍小取大的做法也是精明中的精明，若他能平安不被人称呼如此就更好了…………
等到杉丛站好身姿，刘慈询问眼前这个撕下自己衣物用来包扎的年轻人：
“你说你去什么考试，虽然你落榜了，但你觉得自己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呢？”
杉丛咬着牙忍耐疼痛刚包扎好面部，听到刘慈的问题想要回答但不知名的又突然想笑，强装镇定压制住情绪才开始一本正经地回答…………
“额…………我之前签了卖身契，打算用换来的钱买了【秀才】的名分…………不出意外的话，再参加一次考试就能成为【举人】了。”
说到这里杉丛情绪再一次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开始变得兴奋，哪怕努力强压下去也很难冷静：
“可不知道怎么了，我在…………呵呵，在签完卖身契后发现自己的钱被，呵哈哈，偷走了。”
杉丛一拳打在自己原本受伤的位置，这一拳直接让伤口进一步开裂，透过包扎的衣物渗出鲜血，这才让他冷静下来。
“你说…………卖身契？”
刘慈嘴唇颤抖，不敢置信杉丛说的话，想不到他为了一个什么考试而将自己变成目的的一部分。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耗着，就打算以最快速度拿下比较高的等级啊，可谁料小人那么多，钱也没了名次也没有了。”
杉丛扭动肩膀，若无其事地说着。
“那你…………后来没被人抓走吗？”
“没有啊，我把那个人干掉了，好像就是他耍赖又要钱又要人。”
杉丛无所谓的摊摊手。
刘慈再一次被震惊了，他想不到杉丛居然能冲动到这种地步，可换个角度一想，如果换做自己遇见这种情况好像也只能豁出性命去争气了。
可如果有人能够买卖卖身契，那杀了一个人不会还有其他人来讨说法吗？难道杉丛运气这么好逃过了一劫？不对啊，后来近几年在附近这么张扬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啊，就算是官府也会对这个“神经病”加以重视。
“他就只是一个地痞流氓，仗着自己有个能打架的大哥冒充别人倒卖卖身契，后来都被我一锅端了。”
这句话在杉丛嘴里好像无所畏惧，貌似还多了一些玩味的气息。
“所以…………你真像别人口中那样，疯癫了吗？”
刘慈问向杉丛最后一个问题，如同一层枷锁紧紧地捆锁他的心脏，杉丛的面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眼神中多了几丝迷茫。
这么久以来自己被人误会成疯子、人渣，可如今还有人跟自己这么个“人渣”互相合作共同盈利，他也不知道怎么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然后就转身往那根插在地上的竹竿靠近：
“若不是我…………可能咱们这一行都要被人给遗忘了，只不过现在的世道，哪怕我被人永远记住也并非好事，师傅啊…………你老糊涂了，有些事情我也数不清楚根据，我的疯癫，成就了如今的杉丛！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