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袭
张仁跑了算是些时候,估摸着就算自己被官府通缉也不一定被人追上来。他选择的路线很是偏僻,顶多只有路口的卖菜吆喝才能体现这个小巷没那么空虚安静了,四周全是墙壁,墙壁上面挂着一些人家的窗户,窗户上结满了发黄发脆的蜘蛛网和一堆风了干的蚊虫杂碎,而唯一清扫杂碎的就只有那干瘪年老的摇椅带出来的风了。
跑到了尽头,张仁远远望去找到一个牌匾,牌匾上面颤颤巍巍地提着“佛陀庙”三个木头字,张仁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当初他第一次把这里当做庇护所的时候还是会默默地擦拭佛头上的落叶。
没错,这个破且小的寺庙是张仁为数不多能够安稳歇息的方位。
这里位置偏僻,古老陈旧,即便冬不暖夏不凉,只需盖个草席便能弥补这些不足了,至少比起那些经常有人打扰的客栈,这里免费而且清净,对文人墨客来说都能够复刻一首《陋室铭》了,还有什么原因能不在此当做庇护呢?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单单张仁觉得这里是好地方,比如孤童,比如小贼,有时候都会光临此处,尤其是小贼,总能在张仁闭目养神的片刻顺走两三文钱,让张仁苦恼了好久,又烦闷了些日子,只得没辙,小贼太精灵,自己要不是学会了睁眼休息,恐怕会浪费了这一个安宁的小住所了罢。
回忆完了一段段过往后,张仁走到寺庙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门没开;再用力推了推门……还是没开,貌似这门太过年老所以卡住了罢,张仁铆就足了力气用力推开门。
“轰咚”一声
张仁确实推开了门,只不过惯性原因导致张仁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斗笠也顺势从脑袋上滑落到前方数十米处,划过地板时还刮起了一阵灰尘,让本摔倒吃痛的张仁又喝了一大口烟灰,得,今天的晚饭也是省了钱了,少了出门忽悠菜佬的东西的麻烦。
张仁迅速起身,拍着身上的土灰抱怨到:
“报应么……”
说完就打算捡起斗笠,靠着佛像歇息了。
这佛像怪渗人,斜着身子歪着根,不知道是哪样的壮士有这样的神力把一尊佛像给推个不三不四来。思佛像的模样大抵感觉是个官府以前观赏用的物件了,佛像外一层像玉,眼神空洞洞还泛着光,思来片刻,顶多觉得这老官府是个带着信仰的人物了,不然佛像这样富丽堂皇,要不费点功夫真就造不出来,至于是谁把这好佛像给糟蹋了……估摸着暂且幻想成那个人是一位不服与不公的农民吧。
说来也巧,进寺庙前还没天黑,打张仁进屋之后天色就默默黑起来了。张仁思索今日遇到这么一遭,也是该睡个好觉养养精力了,便卷开了角落的铺盖打算小憩一会,刚放好鞘刃和包袱,张仁就被一股凉风吹了三四下,张仁五六晌没觉得阴森,反而笑着指门外头七八到:
“外头的小鬼娃娃,我这里九命十记早都遇过了些子,还怕你们吓唬我不成?我身后就是佛老头头,再怎么不懂事也轮不到现在收拾我啊,哈哈哈哈。”
张仁的话就是一个单纯的玩笑事,他何不惧怕鬼怪呢,何人又何时不惧生死呢?不过他能笑得出来也就说明有东西比鬼怪还要害怕————比如身后那个,曾经奢侈制造大佛像的官人。
“嗖……咚咚”
一味风声袭来,随后接着的两下落地声,让张仁顿时笑不出来了,贼么……不像,贼不可能会有这么大动静;孤童么?也不是,谁家没有别人裤腰带高的娃娃能够飞檐走壁,跑出风声呢?
张仁坐起身来,他的耳朵是灵巧的一种,竖起来能听出一个男人是不是在脱衣散热,也能听出来一个女人会不会在用扇子挡住自己说话带出来的风。
片刻,张仁眼睛一亮,好像看见什么似的,一把夺出腰旁的鞘,握着剑柄拔出武器,在月光的衬托下让这把剑反光出了点点亮光,刹那的一下,张仁张大了眼睛,把剑指向了某个阴暗的角落,剑指的方向……慢慢出现一个身影。
天黑,分不清谁是谁,不过看这体型大抵是个娃娃,或者是个女娃娃。
“看到先生是个有手艺的人,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还能感觉到我的位置。”
那个女娃娃的样子里不像是书籍里的刺客,也不像是老套路口中的张仁的熟人,看这个样子更像是一个农民家出来的女娃娃。
“你造出来的动静这么响,我想当做耳旁风也没辙啊。”
张仁无奈说着,这女娃娃看来真把自己当做书本里的刺客了。
“先生有这样的功夫,想必是某个家族的人吧?”
“额……算上你,今天是第三个人这么问我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