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展开
“张仁……张仁……”
老鞋匠喃喃自语皱着眉头道,旁人一看老头子的脑袋上已经开始冒青筋,不知道的以为老鞋匠要把几十年的内力逼出来御剑飞行。
实际上,老鞋匠在这些岁月里认识了不少半仙和类仙,就算是听说,耳朵里也听下不少数十位有些名气的人,打手也好武僧也好,却发觉没有一个人叫做张仁,难不成他刚才的猜想全是错的?
打张仁一进门,老鞋匠就觉得这人好像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不是帝王的霸道,但也不至于是无名之辈的那股可有可无的感觉,老鞋匠下意识的认为张仁是曾经某位带着名分走南闯北的独孤。可现在看来,张仁的气势,他的魄力,甚至腰上别着的那个鞘,都是一个新鲜的事物了。
这让老鞋匠第一次出现了不知所措的神情,一个自己见多大世面的老家伙也是感觉这为数不多震撼的场面了。
“老先生,看来您在想什么事情啊。”
张仁率先开口,看着老鞋匠的模样也是好奇
(难不成他是张家的人?)
老鞋匠暗暗想着。
也是,阳江城也好,其他地区也罢,最不缺的就是姓张的人才,阳江城的张家几乎辈辈出人才,南方的福儒寺也有一位武僧姓张。
“你是张家的人?还是说你是南方过来的外地人”
张仁听完一愣,手托着下巴,看着台前的舞女然后摇了摇头
“那你是商人的孩子?”
张仁喝了一口茶,摆了摆手。
“那你难道是……”
“我什么也不是”
张仁抢答了问题,心里也是顿悟了老先生的意思,也不怪他,现在姓张的名人大把大把,误觉得自己的身世也正常。
“我嘛,要真说是什么派系的,那为我属于‘吃喝玩乐’派”
“我不懂你的意思……”
老鞋匠听出来张仁是在开玩笑,不过却不明白这种玩笑的意义是什么。
“说笑了,我虽然称呼摆在这里,可谁又能保证一叶片子一定掉落于一棵树呢?况且,就算问我真是那个什么通天的张家李家,我也只想没心没肺的过完这一生,比起天天挂着一个家族的名号,我更想变成能一个啥也算不上的小流氓,并不是胸无大志,而是因为名气越大,越容易被人盯上罢了。”
老鞋匠听完没有作声,面无表情的拿起鞋刷,茫然的看着张仁
“小哥,那你既然说心甘情愿当个无名之辈,为何你不试一下真正无名之辈的生活呢?我靠这把刷子刷了整个阳江城,没换来一点尊重和理解,只有唾弃才属于我,我倒是想有个背景,就算真的后背渺茫,也能仗着一个名词来吓唬一下人了,要不然……你试试我这把刷子再想象?”
张仁没有正面看着老鞋匠,虽然不知道老鞋匠的翻脸算什么意思,但他并不惧怕,也不会反驳,他想了想,便回答了:
“老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经历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
张仁坐起了身,缓缓伸了个懒腰便继续回答到
“我只不过是想过得自由罢了,并不是刻意去否定你们的生活,而且,我还真挺想学学怎么刷鞋造鞋呢,改天我请你喝酒,你教我功夫,我也多一门手艺,以后不至于在大街上饿死。”
话音落下,张仁缓缓露出了笑意,怎么说呢……
他这个模样看起来,还真没什么套路。
老鞋匠变回刚刚的模样,看样子这老鞋匠是给张仁出了一道题,至于什么才算标准回答,得看每个人的选择如何罢。
两个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好,就这样简单的耗着,说来也是缘分了,旁边做来的一个大王抖了抖肩膀便走向了二人,虽然这大王模样看起来还好,实际上却能在这没啥害人之色的五官上品出一些些杀气和厌恶了。
“听说……你姓张?”
张仁被莫名其妙的搭话给蒙了片刻,实在是想不到,和老鞋匠气氛尴尬后,老天爷居然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来打破。
“我是,请问兄台需要和我一同品酒言故么?”
那大王没有理会张仁的话,反而掀开了衣衫,胳膊的地方有一个笔直笔直的刀疤,虽然疤痕不算很深,不过总体看起来有一块块细小又锋利的边缘,看着是渗人的模样了。
“这……是张家人曾经给我胳膊上烙下的痕迹,我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千万不要惹上张家人,要怪就怪今天的酒太过于浓烈吧,这酒气让我感觉可以再会一会张家人,不然肩膀上的仇我可一直解不了恨啊!”
说着,大王从身后的椅子上拿起一把锤子,这锤子看着甚是高大,样子像是肉铺伙计杀猪用的工具,可放眼望去,这锤子上面流露出的血腥味并不像是猪的味道。
张仁和老鞋匠懵了,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貌似……带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尤其是老鞋匠,捂着脸渐渐无语出冷汗,心里都在骂娘
(为什么这年头还会有这种傻大个啊……难不成现在的老套路都变成时髦了?)
眼见二人没有动静,仗着酒气,这大王越来越兴奋,也不知谁给他的底气,居然开始生气起来了……
罢,这世界上本来就有一种人,为了发火撒气可以找出无数种借口了。刚才大王说的话本来就带着一种逻辑不通莫名其妙的成分,是个人都能知道这是在故意找事,哎……流氓果真是流氓。
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大王攥着的武器也开始被捏的吱吱作响,道行老远的人也觉得按照套路下去必定会打一架。可张仁突然鞠了一个躬,对着带旺喊着:
“虽然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壮士话放在这里了,那我想和壮士道个歉,可能真的是我家祖辈给你添了麻烦,你要是不介意,这些碎银当做赔偿,胳膊上的账,我也一样和你还清!”
话落后,张仁鞠着躬把一把碎银撒在桌子上,然后抽出其中一块碎银,用力得在胳膊上划了个口子。
哎……好好地气氛,讲的热火朝天的说书先生,和大展身姿的舞女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看向张仁胳膊上流下的一缕暗红,真是造孽。
老鞋匠也是呆了,这个张仁不是简单的懦夫,而是一个彪,完全没必要用这种办法去道歉,老鞋匠收起了刚才对张仁的敬意。
这大王也麻了目,从未见过又狠又彪的人,自己是想故意挑事,可也没见到过这种怂包但不要命的人,好吧,这句话本身就是病语,因为“怂”跟“狠”本身是反义词。
(这位客官……他有毛病吧?)
掌柜伙计暗暗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