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慈祥的母亲
青歌会临近，胡东等人也没有再去跑公告。
安心待在公司准备青歌会参赛示意。
为此三人也有了时间去看房。
毕竟上个月的分成已发放，沈飞收到了五百多万的分成；张漾和胡东二人因为跑公告的缘故，也有两三百万。
三人的钱夹在一起有一千多万，可以在金陵买一套上档次的房子了。
三人逛了一天，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买了一个装修好的二层小独栋；手续那些办下来花了八百多万，然后又去买了一辆三十多万的国产车。
办理完房子和车子的事情。
三人登上去往渝都的飞机。
下了飞机，租了一辆七座的suv。
王海家在离渝都四百多公里的一座深山里。
三人换着开了将近五个小时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杏林村。
车子停在村口，三人开始犹豫起来。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姨和妹妹，如果将王海牺牲的消息告诉她们，她们得多难过啊；可不告诉她们，又以何种理由将她们接去金陵？
沈飞点着一根烟，吐云吐雾起来。
“飞哥，给我也来一支。”胡东说道。
张漾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伸出了手，意思在明显不过。
沈飞给二人一人递了一根，三人蹲在田埂上，抽着烟沉默不语。
这时不远处一个柔软的少女背着一筐树干走了过来，那女孩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瘦瘦高高的，十分单薄。
可是她背上的树干目测有百十来斤。
三人看的一阵心疼。
城市里女孩每天想的是去哪里玩，穿什么吃什么；可农村的女孩还在为生存而努力。
“小妹妹，我来帮你背吧。”胡东率先跑了上去。
那女孩吓的往后退了几步，抬起头一脸警惕地看着胡东。
那是一张清秀的瓜子脸，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眉毛，有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似醉非醉的眼眸里带着疑惑。
确定胡东没有恶意之后。
她才弱弱地说道，“我···我自己可以的。”
说着撇开胡东就要离开。
沈飞不由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也不说话，直接从女孩背上取下树干，抗在自己肩膀上；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
“带路。”
“我···我可以的···”女孩眼睛雾蒙蒙的，低着头不敢去看沈飞。
或许是农村孩子惯有的自卑心理，或许是沈飞的粗暴的行为吓到了她。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带路。”沈飞沉声说道。
女孩‘哦’了一声。
乖乖走在前面。
沈飞三人紧随其后。
走了一小段路，女孩偷偷瞥了眼沈飞，桃花眸里泛起一抹惊喜之色，她停下脚步试探性问道，“是沈飞哥哥吗？”
“小妹妹，你怎么知道飞哥名字？”胡东惊讶道。
“真的是沈飞哥哥？”女孩有些雀跃地抬起头来，没有了之前的胆怯。
“我是沈飞，你认识我？”沈飞应了一声，也有些疑惑。
这女孩他压根就没见过，脑子里也没有任何印象。
“我··我看过你的照片，我哥经常在信里提起你。”女孩轻声说道。
“你哥？”沈飞像是一愣，继而一脸惊喜地看着女孩。
“你是琳琳对吗，海子的妹妹。”
“嗯。”女孩点了点头，好看的桃花眸子里雾蒙蒙的，溢满泪珠。
“哎，妹妹你哭啥，别哭。有哥在呢？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老子揍到他妈都不认识。”胡东拍着胸脯安慰起来。
好端端地怎么就哭了呢？
张漾递给琳琳两张纸巾。
胡东性格大大咧咧看不出来，可张漾性格细腻，从琳琳的反应猜到了原因。
“沈飞哥哥，我哥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琳琳鼓足勇气问道。
“海子他···”面对死亡从未害怕过的沈飞，此刻他怕少女那纯真的双眼；他不敢正面去看，他只能转移话题。
“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我知道了。”琳琳低下头，眼泪花吧嗒吧嗒往下掉；愣是没有哭出声。
“琳琳。”
“沈飞哥哥，我不会难过的，因为我知道，我哥哥是英雄，所以我不难过。”
对呀。
因为是英雄，而她是英雄的妹妹，所以她不难过。
可是她瘦弱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三个大老爷们跟在身后，看着女孩瘦弱的背影，此刻他们觉得她是如此地坚强，如此地懂事；如此地让人心疼。
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
琳琳忽然回过头来，面色如常地看着沈飞三人，语气中带着祈求。
“沈飞哥哥，你们不要把哥哥牺牲的消息告诉妈妈好吗？”
“她生病了，我怕她经受不住打击。”
沈飞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胡东转过头去，眼泪花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这时屋里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琳琳，你在和谁说话？是家里来客人了吗？”
“妈，是我哥战友来看你了。”琳琳喊了一声，领着沈飞三人进了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就是砖块堆砌的一些小台阶，隔绝了杂草的成长。
三人进了屋子，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女子坐在摇椅上做着针线活；似乎在织一件毛衣。
她穿着朴素，有着慈祥的面容。
她就是王海的妈妈，刘彩云。
“阿姨，你好，我叫沈飞，是海子的战友。”沈飞轻声说道。
“他们两个是胡东和张漾，都是我和海子的大学室友。”
“阿姨。你好。”胡东和张漾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们好，琳琳，给你哥的战友和同学倒点水。”刘彩云目光慈祥地看着沈飞三人，吩咐琳琳去倒水。
“阿姨，没想到你手这么巧，织的毛衣真好看。”胡东套着近乎。。
“是啊，海子去当兵了；我想给他织一件毛衣服，打仗中弹了也能让他少疼点。”刘彩云轻声说道。
沈飞三人心神一颤。
啪嗒一声。
琳琳手中的水杯成了碎片。
刘彩云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织着毛衣；她的手很巧，已经在收尾了。
沈飞三人端着水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毛衣终于织完了，刘彩云粗糙的手在上面缓缓抚摸，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拿起毛衣，很温柔地对沈飞说道，“孩子，试试看，合身吗？”
“阿姨！”沈飞面色一变。
“孩子，海子他勇敢吗？”
“勇敢！”沈飞咬了咬嘴唇，接过毛衣，一字一句答道。
“勇冠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