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辈子的兄弟
“必须养。”胡东抹了把嘴，大大咧咧地说道。
“老子可是励志要做海子妹夫的男人。”
“养丈母娘和媳妇不是应该的？”
“好意思提这事，说一次被海子暴打一次。”张漾顿时笑了起来。
刚上大一的时候，胡东看到王海桌面上摆放着的全家福。
宿舍里都相互开玩笑说要做王海妹夫，胡东是叫嚷最凶的那个，也是挨王海打最多的一个。
“胖子，小心海子回来揍你。”
“揍就揍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胡东嘿嘿嘿笑了起来，三年没挨揍了，还有些想念呢。
沈飞没有理会两室友的打趣。
狠狠地灌了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和哽咽。
“海子为了救我牺牲了，他回不来了。”
“飞哥，你说海子他·····牺牲了？”
“飞哥在骗我们吧，海子怎么可能牺牲；当初他还给我说要带妹妹和阿姨来金陵玩呢。”胡东摇晃着脑袋。
“飞哥你肯定是骗我的。”
“海子不会去接阿姨和妹妹了吧，然后给我们一个惊喜。”
“我没有骗你们。”沈飞一把撕掉上衣。
他健硕的身材立刻展现在二人眼前。
引人注目的不是他耀眼的八块腹肌，而是胸口纵横交错的伤疤。
“要不是海子和另一名战友搭救，我也牺牲了。”
看着沈飞满身的伤痕，胡东和张漾浑身一颤，从酒精的麻醉中惊醒过来。
二人泪眼婆娑，相顾无言。
只是一杯接一杯喝着。
喝着喝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海子这个骗子，他答应过我的；毕业之前会带阿姨和妹妹来金陵玩的，他怎么食言了·····”
“他就是个骗子，不是喜欢打我吗，来呀，打一辈子都可以。”
“当初只是开玩笑而已，大不了老子不拿妹妹开玩笑就是了。”
“一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张漾抹了眼，语气铿锵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从今天开始阿姨就是我亲妈，琳琳就是我亲妹妹。”
“海子不在了，还有我。”
“还有我。”胡东拍着胸脯。
看着两个室友认真而坚定的神情，沈飞倍感欣慰；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伸手揽住二人的肩膀。
一字一句道，“还有我。”
许久之后三人终于从悲痛中转移出来。
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
“飞哥，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吧。”看着沈飞满身的伤痕，张漾轻声问道。
“对比像海子那样牺牲的战友而言，我已经很幸运了。”沈飞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总要有人负重前行。
“咱们不说这些，说点开心的。”胡东红着眼，故作坚强地岔开话题。
“小张子，你的小芳姑娘联系不到吗？”
张漾点了点头。
“联系不到就算了吧，胡芳是个好姑娘，她应该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也不会中途退学。”
“怎么回事？”沈飞好奇问道。
胡东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大二的时候张漾喜欢上了一个名叫胡芳的女孩，两人相知相惜，大三的时候胡芳不知道什么原因休学。
从此杳无音信。
“感觉再也遇不到比她再好的姑娘了。”张漾念叨了一句，眼里闪现着泪花，那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
三人聊着聊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张漾，沈飞是不是回来了？让他接电话。”张漾赶忙将手机递给沈飞。
“飞哥，刘耀老师电话。”
“刘耀老师？”沈飞念叨了一句，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身材微胖，刚正又慈祥的面孔。
一幕幕往事也浮出脑海。
当年刚上大学沈飞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刘耀甚是喜欢，将沈飞当做自己的子弟，生活上各种照顾。
专业上严厉又苛刻。
以至于沈飞要去入伍也没敢告诉刘耀，生怕让他失望。
握着电话，沈飞喊了声‘老师’。
“怎么，回来也不知道见我，是怕我凶你还是不想认我这个老师。”电话里刘耀笑着打趣了起来。
声音依旧浑厚。
“您永远是我的老师。”沈飞认真答道。
也许是受原主记忆的影响，沈飞对刘耀也充满了好感。
这是一个好老师。
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乐坛前辈。
是一个慈祥的长者。
“那就来我办公室，让我看看这几年你专业水平涨了没有。”
“老师，我马上过去。”沈飞原地跳了起来。
挂了电话，赶忙跑去卫生间洗刷了一番。
赶往刘耀办公室。
······
“别藏了，进来吧。”正在办公室喝茶的刘耀注意到门口一个人影犹豫来犹豫去的，心里也觉得好笑。
“是怕我考你吗？”
“怎么会。”沈飞厚着脸皮走了进去，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是老师会享受生活。”
“你小子，三年不见嘴皮子功夫见长了。”刘耀无奈一笑，示意沈飞坐下。
亲自倒了杯茶。
沈飞赶忙恭敬地接过。
“行了，不用拘谨。虽说当初你不告而别，但是你做的事情我是支持的。”刘耀一脸认真地说道。
“音乐在大大得过国家？”
“我们之所以能在这里安心搞音乐，正是因为军人们默默地付出。给我们创造和平稳定的环境。”
“你能去参军，说明你是一个有家国情怀的好孩子；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以你为骄傲。”
“老师。”沈飞心头一热，完全想不到刘耀如此深明大义。
“看到你这样就知道吃了不少苦，但是更成熟了。只有经历过苦难，人生才会璀璨；创作的作品才会有情感，更能引起共鸣。”
“谢谢老师。”这一次沈飞很庄重地站起身。
以军人的姿态，敬礼。
“行了，不说那些过去的事情了。”刘耀被沈飞的举动感动，真是一个好孩子。
“你进了唐人娱乐？”
“是的老师。”
“昨天还批判了一群娱乐公司的负责人？”
沈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做的很对，大夏乐坛就是因为有他们那些人才变得昏暗无光。”刘耀目光一凝。
对于乐坛的现状他是深知的，却无能改变。
“虽然你做的对，但这样的事情在你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尽量少做。”
“先做好自己，再去改变周围的环境。”
“老师，我记下了。”沈飞认真点头。
刘耀是真心为他好，他自然记在心中。
“我看了你昨天演唱的两首原创歌曲，词曲俱佳，是上乘之作；看得出来你是用心了。”
“本来我还担心你这三年音乐方面落下了，没曾想你不但没有落下，创作水平更上一层楼。”
“都是老师教的好。”沈飞嘿嘿一笑，坦然接受了刘耀的赞美。
“今天叫你来一是看看你，二是马上要毕业典礼了，到时候你得上去唱两首。”
“听老师的。”沈飞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刘耀这是再给他创造机会。
学校每年的毕业典礼都是全网直播。
如果表现好的话，一炮而红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