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互威慑尽掌控
小厮们听得里面传来偌大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进来看时,门又被玄道从里面关紧了。当下一边叫,一边拍门,乱哄哄的。一片纷杂叫喊下,里面没有一点回应。倒是听见楚玄道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间或有痛苦嘶哑之音。
此时楚玄道全部精力尽着落于体内火一般的燥热,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哪里又能知会?他虽跌得仰卧在地,却觉得浑身燥热似乎越来越是强烈,口干舌燥,喉咙也好似烧烤着一般,无一处不难受。
咬牙死捱了片刻,全身如同被烧红了的针头乱扎,哪里能忍受得住?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日日所默习的元功导引之法。当下强忍着盘坐起来,尝试导引元功运转以祛火。可谁知意念才一着丹田,便觉得丹田中仿佛火眼也似,焰腾腾的。意念导引一介入,便如滚油里面泼入了冷水,噼里啪啦,更增火势。元功稍稍牵引,牵一发而动全身,体内的烈火仿佛骤然猛烈了十倍,顺着他的神经系统尽速燃烧到了身体的每一寸地方。身体里面好像开了一锅沸水,浑身上下似乎都冒着腾腾热气的泡泡。
玄道不由嘶哑着嗓子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嘶嚎,“烤死了”。喊声嘶哑,如滚滚震雷,冲破了楚府深沉的夜空。
火,火,火,大火,连喉咙里都是大火。玄道尽力的起脚一跳,跳到窗口,挥掌打飞了窗户。勉强睁眼看去,似乎整个世界,都变作了火红,身体却充盈着无穷的力量,全化作了浩荡的嘶吼,荡涤着深深的夜色。
就在此时,脑海里陡然传来一声断喝,“后花园,小湖。快。”
整个大院都被惊醒了。玄道的嘶嚎绵绵不绝,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声浪中的痛苦似乎也一声强过一声。所有的人都匆忙聚集了过来。
便在聚拢之时,只听得玄道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竟然飞出窗户,反脚一蹬便上了屋顶,从屋顶上腾身而起,直射天际。楚府遍地雪白也似的气死风灯灯光之下,只见玄道赤裸着上身如飞鸟一般,凌空虚度便有三丈长远,或在树梢头上一点,或在房檐上跳跃,竟然蹦蹦哒哒的高来高去,直奔后花园。身后犹自留下一路嘶吼:“热死人了,烧杀我了。哪里有水啊,快来救火啊。”
所有人都傻了。这是少爷么?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威猛,能凌空飞人,好奇怪啊。
“快,快,快跟着,看少爷怎么了。”
楚夫人惊叫道。众人忙乱着朝玄道去的方向蜂拥而去。就听玄道的哇哇乱叫声一路不绝,突然之间,声音戛然而止。楚夫人更是着急。
突然一个家丁大声叫道:“我看到少爷了,少爷在园心湖。”
顿时一群人都跑到园心湖边上,湖其实不大,是园子里从外面引来的一股活水形成的,湖边还建了凉亭。一口气跑到凉亭上,家丁们自动围着湖散开,气死风灯围着湖照亮了大半圈,凝目望去,却是除了湖中荡漾的水波和零落的随着湖水一上一下漂浮的睡莲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少爷到底来没来这儿?人呢?”楚夫人急道。
众人一阵默然。楚玄真大声问道:“刚才是谁说弟弟来到这里的?出来。”
“小姐,是我。我听到这边噗通一声,我真的听到了。”一个家丁道。
“那你亲眼看到少爷过来了吗?”楚夫人问。
“那,我,我没有,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啊。噗通一响,我想少爷可能是在这边的。”
“混账。”楚夫人气冲冲的说道。
那家丁不敢再说,一边向着湖心张望,一边肚里暗道:
“也怨不得我啊。是少爷大喊着要找水救火的。家里就这边水最多啦。还有确实听到落水的声音啊,还挺大,可少爷哪里去了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时林道长也已赶到。楚夫人心中便如吃了个定心丸也是,也顾不得怨他怎生不早来,急忙拉住,道:“你眼力好,快瞧瞧玄儿是不是落在圆心湖里了。”
林道长一阵喘息,稍定后,运足目力满湖面查看一番,并无所发现。嘴里却道:“姐姐休要急,后花园这么大,叫他们散开来慢慢找。反正玄儿不会走远,尽在园里。”
“可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楚夫人急得直拍大腿。
“妈,您也别急。先找着弟弟要紧。”楚玄真道。
其实玄道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怪异,林道长心里也大大的不安。她按捺住心绪,定定神,再在湖里细细寻找。这一次,她发现了异样。
“快看,湖里那边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齐顺着林道长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湖中间一圈儿水面咕嘟咕嘟的冒出许多泡泡,翻腾不止。随着水泡的翻腾,湖面上也升腾起阵阵热气。倏尔湖面泡泡纷纷涌出,仿佛开了锅似的,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笼罩了湖面,渐渐扩散开来。众人轰然叫了起来,称奇不已。
“好了,大家休要吵闹。灯笼绕湖打起来,都照着湖面。老黎,撑小船过来。”
楚夫人喝道。老黎便是楚家的管家头,听了夫人吩咐,急忙跑到小码头摇船,众家丁仆妇找灯笼的找灯笼,打灯笼的打灯笼,一个个围绕着园心湖站定,纷纷打起灯笼照明。顿时湖面上亮了许多。众人看得清楚,那氤氲着薄薄白雾的湖面上,一个头不住的浮上浮下,依稀便是玄道。
老黎撑船过来,楚夫人就要上船。林道长急忙扶住她,两人一起上到船上。玄真苹也要上,被林道长拦下。老黎撑着船,摇过去。行到近处,看得真切,果然是玄道。
“快,快去把玄儿拉上船来。”楚夫人吩咐老黎。
林道长道:“姐姐休要急。玄儿此时不宜上船。”
“那怎么行,玄儿在水里,我怎能放心。”
“这水即便再深,也不过一人深吧?你看这腾起的热气,想必玄儿心火发作,是借这水祛火呢。”
老黎也说道:
“夫人,园心湖最深处在西北角上。少爷呆的这地方,没不过少爷头来。而且这湖底铺的都是鹅卵石细沙,绝无淤泥。夫人尽管放心。”
楚夫人这才心安,就在边上停船,就近观察玄道。偶一转头,发现林道长脸色难看,眉间深蹙,只当也是担心玄道,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真不让人安生。我……我这是……”
心中的话儿尚未出口,已是滴下泪来。少不得,林道长,老黎又劝说不止。
过了良久,白雾渐渐消散。玄道终于得归复清明,喷出一口水花,哈哈大笑道:“舒服,舒服,真他……那个舒服。咦,娘,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干嘛,还不是你这孩儿闹得?快上船来。”
楚夫人道。
玄道眼光一掠,已经看到围在湖边一圈打灯笼的人们,不由略微尴尬。楚夫人拍了拍胸口,继续劝道:
“玄儿,你吓死为娘了。你到底怎么了呀,身子没事吗?快上船来。”
玄道在湖水中一起一伏,泡泡不住在身边冒起,笑道:
“娘啊,你别担心。孩儿在水里好得很,舒服极了。刚才啊,不知怎地,好像发了火似的,差点烧得我啊,都喘不过气来了。我还要在水里待会才好,你们先回岸上去。我好了,游过去便是。我的水性可好着呢。哎呀,这边的水太热了点,差点儿就被烧开啦。哈哈,我要换个地方。”
玄道打了个水花,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远远的从另外一个地方露出头来,却是离凉亭近了许多。
“发火?”
楚夫人示意老黎跟着划船过去,问道:“玄儿啊,你说什么发火啊。我们哪里见火,只看见你连蹦加跳,好像会飞似的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楚玄道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不知怎么回事,我就觉得好像身体着了火似的,又热又焦躁。而且那火,好像从心里烧出来,差点都把我烧焦了,看什么都好似蒙着一层红布,焰腾腾的呢。都说狗急了都跳墙,人急了想必就能飞罢。我也不知道别的,就知道自己可劲跑,昏头胡跑,没头苍蝇一般,不知怎么就钻到这水里来了。哈,水能克火,真是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我现在就觉着舒服多了。”
玄道双脚一蹬,钻出水面,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却见老娘跟林道长都笑得甚为奇怪,老黎叔也是笑而不语。猛然低头,才发觉那亵裤都不抛落到哪里去了。光溜溜的身子,倒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这里灯光又亮,不由大是尴尬,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去,远远的露出头来,红着脸,解嘲似地说道:
“妈,你们快回岸上去吧,我洗完澡就上岸回去了。喂,王大,马二,你们这些狗才,照这么亮干什么?快把灯笼都给我撤了。狗子,去,给少爷我拿身衣服来。哈哈,本少爷不就洗个澡么?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如此说,但楚夫人不动,别人又哪个敢离开?倒是半大小子的那个狗子转身跑出去给玄道拿衣服去了。
楚夫人心中不安,继续追问根究。“玄儿,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玄道大声道:“娘你放心,快回去。我没有事。我一会上岸再跟你说。”
这时玄道身体中的热流仍是灼热的四处流淌,达到四肢百骸后一部分汇聚到丹田中,另一部分则化成热量烤的身边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泡泡,使他不由得隔会便换个地方。
玄道第一次发现自己体内竟有如此怪异的现象,肚里早把玉虚子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把他所有的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个遍。一边骂,一边厢见到灼热经久不止,身边的水被持续的烤热,心中也是更惊。虽然那玉虚子看起来对自己没多少恶意,可自己平白无故遭的这一茬罪,还不是玉虚子传功引起来的?可是,玉虚子不是附体苏老道走了么,怎么方才好像听到了玉虚子的声音?
那个提示自己进湖的声音,本来玄道并未多想。跳进湖里后,那个声音又几番提示,玄道越听越觉得熟悉,倒真像玉虚子似的。可又找不到,心中便如猫爪也似。此时热流消除的差不多,又动了心思,暗自思量不止。
再过了大半个时辰,玄道才觉得体内完全恢复了正常。这突然燃烧起的烈火,此时玄道早知端倪,乃是纯阳的元功作祟。当时虽然被烧的七荤八素,但恢复正常之后,却发觉体内被纯阳元功所化的热力一冲,倒觉得舒爽了不少,也越发健壮了不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狗子早拿衣服过来,玄道穿戴了,看到众人都还在凉亭,摇摇摆摆便走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夜,楚夫人早就疲惫不堪,但儿子这事诡异绝伦,也不敢有半丝懈怠。如今天交五更,快要天明,才见玄道从湖中起身过来,心中七上八下,颤颤的问道:
“儿啊,你倒是和娘如实说说,你这都是怎么了?娘可就你一个儿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娘怎么办啊。”
玄道边走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不过娘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不要担心了。嗨嗨,咱们不说这个了,看这天都快亮了,你们都别在这儿啦,咱们都回去吧。”
篆儿走上前来,道:“少爷,方才你可都把我们吓坏了,给你个手绢擦擦脸。”
一边厢说,一边递上一方手绢给玄道。玄道呵呵笑道:“我哪里会有事?倒是你们大半夜没睡,颇为……”
一句话未完,鼻中早沁入一股淡淡的少女的体香。玄道猛然一声怪叫,直直倒飞出去,噗通一声,又落到了湖水里。
众人大惊,七嘴八舌,玄道也顾不上回答,脸皮涨红,奋力的抵御着体内火山暴发般滚滚的洪流,周围的水咕嘟咕嘟的冒出了热气,奇经八脉,手脚皮肤,每一个地方都灼烧般剧痛起来。
这次热量来的出奇的猛,就见玄道周遭一股热气氤氲升起,玄道竟在热气中若隐若现。突然玄道露在水面的肩膀上的衣服燃起一股白色火苗,玄道一声怪叫,没入水中。
岸上之人齐声聒噪,七嘴八舌,纷纷不止。都被这奇怪的一幕给惊呆了。尤其是篆儿,更是花容失色,胸口儿嘭嘭嘭狂跳个不停,心里不住的叫道,“不好,不好,少爷被火神附体了,连衣服都烧着了。”
吵嚷声越来越大,楚夫人怒喝道:“都给我闭嘴。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老黎,把他们这月的银子,全都扣了一半去。谁要再敢乱嚷,先掌嘴,再扣掉另外一半儿的工钱。”
老虎发威,果然非同小可,登时一丝声音也没有。但楚夫人也只是急得团团乱转,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并没有个真章。
林道长轻声道:“姐姐别急。玄儿不是还没有事吗?咱们继续等待便是,”
“没事,你说得轻巧,这是没事吗?玄儿,玄儿。”
林道长被姐姐拿话一激,登时满面通红。好在黑夜可以遮掩,心里有几分不快,更有几分担心。眼珠儿转来转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夫人只管叫,叫了许久,玄道从湖中露出头来,道:
“我没事。这回你们都走吧,一个别留下,好了后我自己出去,谁也不要过来,谁过来我跟谁急,都离我远远地。快点都走!”
方才篆儿一靠近玄道,少女的体香自然而然飘进玄道的鼻腔。孰料一闻到那香气,体内元功竟然不能自主。丹田之中那股刚刚平息的热力竟然重又勃发,且比第一次更加猛烈。第一次发作时还好,虽然浑身热涨得难受,但摔摔打打物事也可以发泄一番,使体内好受一下。直到最后受不了了才钻到这湖水里面。这一次一发作,势道更是惊人,体内便如鼓起了一个炼钢炉也似,仿佛身子立时便要烤化。唯有立即跳入水中,入水之时,他都听到了哧啦哧啦的水声,便如把一块烧红的钢铁放入水中也似。更把露在水面的衣服也烧着了。这绝对有鬼。
众人见玄道如此坚持,不好多说,渐次退下。玄道呆在湖中,慢慢调息,费了好大功夫,才调息的恢复平静。当下腾身而起,竟然直接从水面上掠起,飞掠过十数丈距离。玄道又惊又诧喜,连发两次火,自己竟然能力堪比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高手了。
回到卧房,只见卧房里已是一片狼藉,几乎没有落脚之处。小厮丫鬟们都待在院子里,没有玄道吩咐,一个也不敢近前。玄道三步两步跳到床上,新找出一套新衣服穿了,便直走出来,说了一声“我去后花园,谁也不许跟着”。吩咐完毕,就重新来到湖心亭里坐下,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的说道:
“师傅,我知道你在我身边。你能不能现身一见?”
连问几声,竟然毫无玉虚子的声息。玄道心中一动,将那禁灵珠从戒内空间取出,冷笑道:
“反正师傅也不在,这劳什子留着作甚,索性扔了算了。”
作势一扬,还未脱手呢,禁灵珠之内已经传出玉虚子的声音,“你怎生一直没完没了的不消停?师傅很累,你不要有事没事别招惹我好不好?”
玄道张大了嘴巴,“师傅你真在禁灵珠里面?你不是走了吗?”
玉虚子飘身而出,没好气的道:
“你那个眼睛看到我走了?我只不过给那孽徒赋予一点灵光,教他走掉罢了。本体一直在禁灵珠内修养呢。”
“禁灵珠不是关你的吗?怎么现在又成了你的修养之所?”
“此一时彼一时也。乖徒儿,你快乖乖的把禁灵珠收起来,可千万别把师傅的存身之所丢了。”
“我丢了你不会自己回来么?切。哼,对我没有一点信任,还什么晖庆州中走一遭,合着禁灵珠就是你的晖庆州啊。”
“肚里还有气怎么?使性子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师傅可不吓唬你,你要丢了师傅的存身之所,师傅可就寄居在你体内了。”
“啊?师傅你讲不讲道理。好好好,我收起禁灵珠。师傅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今天晚上我被内火连烧两次?这火来的蹊跷,师傅你肯定知道原因是不是?”
“这个么……其实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贪心作祟?”
玄道无语,我贪心?我贪的哪门子心哟。
“师傅你不可侮辱我的清白。我会告你诽谤的。”
“你清白?哼,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又偷看过太真经了?”
“我偷看?师傅你要讲道理哟。那太真经可是你送我的。你送给我就是我的,我看自己的东西,根本不算偷看。”
“哼哼,就算你说得有理。我来问你,师傅让你现在练习太真经了吗?师傅只教你好好运功打好基础,可没让你现在就练太真经。”
“我哪里修炼……过?”
玄道犟嘴。
“你没修炼?笑话。这时不时的发火之兆,可是练了鱼接鳞篇的典型表现哟。啧啧,你再给我编,随便编。”
玉虚子一脸的冷笑,心里却笑开了花。这太真经是他早就伏下的因果,没想到玄道这么早就触动了那根弦。嘿嘿,你小子现在可没有理由不跟我走喽。嘿嘿,嘿嘿,还是我玉虚子高明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还没动什么口舌呢,小傻子就傻不愣登的一头自己钻进来,真是没有白收这个小徒弟啊。
玄道听玉虚子说“鱼接鳞”三个字,已是呆了。心念之中不由得浮起那也图书的注解。犹记得那是一幅男仰面在下女在上的画图,释文曰:男正偃卧女跨其上,两股向前安,徐向之,微入便止。绳授勿深,如儿含乳使女独摇,务令持久……
“糟糕,似乎真个睡梦之中练过,而且那梦,还非常真切哩……”玄道想起那梦中景象,不由得哑口无言,面皮燥热。转念一想,更增惊恐,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玉虚子竟会知道?这,这也太没有安全感了吧?
“喂,你也太不靠谱了吧?什么师傅,师傅有你这样的吗?偷窥狂,变态,老不正经的……”
玄道滔滔不绝,冲着玉虚子狠狠来了一顿国骂。那玉虚子气得双目圆睁,元神之体的胡须直飘了起来。
玄道见玉虚子马上要发飙的样,心中发虚,嘴上却硬。
“怎么,要打我啊?来啊,你打啊。反正打死了我,你也活不了。”
“你……你敢骂我?还敢要挟我?反了你了。你简直大逆不道,不知廉耻,顽劣不堪,我……”
玉虚子被气得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我说,我是请你出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骂人的。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当徒弟,看不顺眼你干脆开除我就是。我这人脾气不好,最受不得骗。我这徒弟本来就是你骗去的,当我很想当啊。还有,你没有经过我允许,谁让你给我传功的?不是你传功,不是你送我太真经,我会去看,我会去练?这几天我本来就遭了老罪,老不习惯了。好不容易才适应,结果又遇到体内发火这等惨事。你当我烧起来很高兴吗?烧的是我不是你啊。”
“我又没让你这时候就练太真经。”
“你也没说让我不练啊。哇,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故意挖了个坑,就等着我往里跳呢。所以才不提醒我是不是?”
“对了。我就是等你往里跳呢。我告诉你,这太真经其实你现在开始练习也没什么,还好得很呢,对功力提高益处可大了。当然,现在开始练习,练归练,对于处男来说,可有一个小小的弊端哟。其实,说是弊端也不是弊端,这本来是一个为了保护处男元精不流失而设置的节制措施。功法中自带节制,对处男非常有效呢。恩,你既然发火,就说明你还是处男。既然是处男,练习太真经效果就更明显。当然,小小的弊端忍一忍就能克服。不就是不得靠近异性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子,你给为师记住喽,从此以后,千万不要接近异性。否则,只要一靠近,必然元功暴走,是为发火。师傅这回可真的郑重提醒你了哟。”
“有没有搞错?”玄道发出一声惨叫,我还没开始泡妞呢,这,这,这简直太没人性了。
“不要紧的。只要你修炼到元神之境,节制措施自然而然就会消除。不影响你将来谈恋爱哟。不过,徒儿啊,既然你开始修炼太真经了,这家啊,你还真没法呆了。跟师傅回明道院去吧。哈哈,为师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早啊。还是你小子孝顺啊,知道体会师傅的心意。哈哈哈。”
玄道白眼一翻,差点气昏过去。合着自己真个跳进玉虚子挖的坑里来了。家里还不能呆了。难道这就离家出走?天啦,好日子还没过够呢,苦日子就来了。有没有天理啊。老子还没做啥呢,就被玉虚子这老杂毛掌控,还有没有天理了?虽然老子理论上也掌控老杂毛生死,可老杂毛到底有了反制手段,这跟挥舞着核大棒的某几个头部老大,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