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老马失蹄
“没用的！”夜巳拿下嘴边的烟头，弹了弹烟灰。
“我对你们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神！懂吗？”
林间挣扎着爬起来，被走过来的夜巳一脚踩在了脚下。
“不要！”楚梦清心中已经没有了注意。
夜巳把脚踩在林间的脸上，“作为神我可以满足你们一个要求，选择怎么死的要求。”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间，“说吧！你想怎么死？”
林间口齿不清地吼道：“沃槽你祖宗！”
夜巳脸色微微一变，而后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在了林间的手上。
林间吃痛，嘴里不停地慰问他的祖宗。
“既然你不会选那我就帮你选好了！”夜巳高高地抬起脚，一脚踢向了林间的脑袋。
如果这一下踢中，那林间的脑袋估计会直接爆开。
楚梦清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她怀里的苏澜，旧伤未好，又添新疾，已经昏了过去。
她手机上的号码，删了又按，按了又删，最终她还是在心中做出了决定，按下了拨号键。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陆羽！”
一阵熟悉的响铃声，由远及近传来。
突然夜巳瞳孔一缩，收脚，后撤。就在他完成动作的一瞬间，一道黑色的闪电，钉在林间的面前。
如果他刚才不收脚的话，那就是钉在了他的脚上！
“谁？”
楚梦清不安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陆羽的出现就是她心中的定海神针。
“杀你的人。”陆羽兔起鹊落，瞬间到了夜巳的面前。
夜巳心中一紧，“夜亥有八成是他杀的！”
陆羽抬手一掌，劈向夜巳的脖颈。
“好快！”夜巳伸出手臂来挡，太极玄手化掌为拳，一击轰在了他的琵琶骨上。
夜巳后退了四五步，才站稳，不过左边的胳膊暂时使不上力气。
楚梦清看到陆羽扭转战局，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谢谢！”
陆羽查看了林间的伤势，“怎么样？”
“死不了！”林间惨笑一声，而后咳了好几下。陆羽帮他轻拍两下。
“你是夜幕派来的？”陆羽看到此人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是你杀了夜亥？”夜巳的这句话相当于肯定了陆羽的猜想。
陆羽嘴角挂笑，脚掌震地，离渊拔地而起，脚尖迅速踢在匕首的柄上。
离渊带着迅雷之势，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夜巳的面前。
夜巳眉心紧拧，眼底滑过一丝诡谲，他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挡开离渊，而后瞄准陆羽，扣动了扳机。
“小心！”楚梦清看到夜巳掏出手枪的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危险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
林间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砰”地一声，子弹呼啸着穿过了陆羽的眉心。
“残影？”
“不好！”
夜巳抬枪再射，只见陆羽已到了身前，被挡开的离渊出现在他的手，他的眼中只浮现了一抹黑色火焰。
他扣动了扳机，但是枪却没有响。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枪管与枪身分离，滑落掉在了地上，手枪被生生削成了两半。
“咕咚”夜巳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
陆羽哪里给他喘息的机会，收起离渊，一招把夜巳擒到面前，照着面门就是一拳。
夜巳意识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跟不上，挡不住！
陆羽打了几拳之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留他一口气。
夜巳打着旋滚落在远处，就在陆羽准备让林间为他的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夜巳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陆羽心里隐隐感觉不安，眼前这人跟刚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咳咳！”
夜巳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始笑了起来，那是一种面目狰狞的笑容。
“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你还是第一个。”
“你不会以为作为夜幕上六门，就这点本事吧。”
“接下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夜巳活动了下身体，然后像坦克一样狂奔而来，楚梦清的眼睛已经跟不上他身体的移动速度了。
陆羽的麒麟心已经运转到极限了，此时的他又强行提高了一档。
但是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难受，反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夜巳拳到，陆羽侧身躲过，反手一拳砸在了夜巳胸口，奇怪的是夜巳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胸口陷下去几分，但是人却纹丝不动。
陆羽看到夜巳诡异一笑，“不好！”
他赶紧抽身而退，但是夜巳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手锁住陆羽的拳头，一膝顶在了陆羽的胸前。
然后膝盖伸直，一记鞭腿带着巨力，撞在陆羽的胸前。陆羽贴着地滑出了六七米远。
“我现在全身没有痛感。你还要跟我以伤换伤！真是可笑！”
“唉！无知是原罪啊！”夜巳嘲笑着挣扎着爬起来的陆羽。
“陆羽兄弟，小心些！他的招式有些诡异。”林间提醒道。
“放心！刚才大意了！”
“下次不会了！”
陆羽把手抄进兜里，看着夜巳缓缓说道：“那我也给你看个好东西吧！”
“我很期待啊！”
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交手十几个回合，两人同时退了几步。
陆羽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明知道我不会感受到痛，还跟我以伤换伤。年轻啊！”夜巳感慨道。
“哈哈哈。”陆羽笑了几声，“我是年轻！但是你难道没听过老马失蹄吗？”
夜巳脸色突然一边，紧接着全身涌出一阵无力感。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帮你改善一下血液循环，让它逆流了而已。”
原来陆羽在刚才的对攻之中，看似是硬碰硬地换伤，实则在招式中暗夹银针，夜巳全身没有痛感，反而让陆羽有了可乘之机。
九针下，阵成！
夜巳体内的血液开始倒流，心房已经被强大的血压打通。
心脏是力量的根源。
心死！
力竭！
“玄门九针，从来就不是只能救人的工具，也是杀人的利器！”陆羽没再管夜巳，而是向林间走了过去。
“你可以为你的兄弟们报仇了！银针不拔，他不会死。”
林间走过去拖着夜巳到了另一个房间。
夜巳发现自己对痛感神经渐渐地失去了控制，疼痛感开始慢慢地涌了上来，尤其是心脏位置，像是被猛烈撞击之后，碎裂一般的疼痛。
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为了当年那一楼几十人的家人，也为了当年牺牲的几个兄弟，这笔账林间要好好跟他算算。
林间拿着陆羽的离渊，把房间的门关上。
即使是隔音的门都挡不住杀猪一般的叫声。
陆羽打通了赵怡心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
“来别墅，老规矩！”
赵怡心真是痛并快乐着，开着警车往别墅而来。
在楚梦清的要求下，陆羽把苏澜抱到了三楼的房间。
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还好没有那么严重！
“怎么跟上次一样啊！”陆羽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楚梦清竟然听见了，关键是听见了还误解了。
“楚总，我先去洗个手。”
陆羽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眼睛呆住了！死死地盯着苏澜。
此时的苏澜上身空无一物，躺在楚梦清的床上，陆羽控制不住地鼻子涌出一股热流。
在他去洗手间的这段时间，楚梦清已经拿起剪刀，把苏澜的上衣全部剪了下来，为了方便陆羽施针。
“你的银针呢？”楚梦清一脸单纯地看着陆羽，但是陆羽的眼睛定在了苏澜的身上。
楚梦清看到陆羽的眼神，嗔怒道：“还看！赶紧救人啊！”
“楚总！那个其实这次不需要银针，她伤得不中，只是昏迷！”
“我上个洗手间！”
陆羽是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楚梦清是又羞又气，跑过去帮苏澜把被子盖上。
哪知道赶巧不巧地苏澜醒了过来。
“楚总。你快走！”苏澜开口第一句还不忘了楚梦清的安危。
楚梦清心中的暖流涌上眼眶，“阿澜，没事了！都结束了。陆羽赶回来了。”
苏澜听到这句话，心头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没穿衣服。
“我的衣服？”苏澜疑惑地看着楚梦清。
楚梦清心里早把陆羽骂了八百遍了，但是她又不能说陆羽看过了，只能随便扯了个谎。
“陆羽说，把你的上衣剪掉，能让你好受一点。”
“这样子啊！”
“不过阿澜，你不用一直穿运动型的，对身体不好。”
苏澜脸色一红，“太大了，影响工作！”
……
在两人说着女人之间的小秘密时，陆羽跑到了楼下，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正好碰上过来的赵怡心。
两人朝着林间待着的那个房间走去。
“别给弄死了。”陆羽小声嘀咕着。
“什么？”赵怡心没听清他说什么。
“没事，没事！我是说为了抓他，差点被他弄死了。”陆羽强行解释道。
房间里的声音早就已经消失了。
两人推开房间，林间已经累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看到夜巳的样子，赵怡心差点没把刚吃的晚饭吐了出来。
地上的那个人，全身上下基本没有好地方了。
手筋脚筋全部断了，上下关节处的筋尽数被挑断，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但是流的血确却是寥寥无几。
林间没有动他的脸，是为了让那些家人看到这个人被绳之以法了。
林间躺在那里，心中已经平静了下来。
“兄弟们，我帮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陆羽看到这个样子，没有说什么，而是帮着赵怡心抬到了车上。
放到车上的时候，他把九针拔掉。但是在拔之前，他给夜巳加了一把劲，给他又提了一口气，不至于拔针即死。
放到车上之后，夜巳突然嘴巴里混乱不清地说着些话。
“我错了！放过我！”
赵怡心现在只想赶紧把人拉到警察局。人是坚持到了警察局，但是没能坚持到医院就走了。
幸好林间把他的脸留着，警局直接把数年前的案子给结了。
因为那个案件而失去亲人的家属，竟然联名给赵怡心送了一面锦旗。
“惩奸除恶，人间正义！”
赵怡心自从遇到陆羽被占了便宜之后，工作开始顺风顺水，一路高歌，把其他的警察都羡慕得直流口水。
殊不知，已经有人悄悄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