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可以
司青抱着书本一路垂着头匆匆忙忙赶回自己住的小屋，猛的将门推开又关上，巨大的声响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好奇的望过来。
“阿青，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记得你出去还不到一个时辰。”
“阿烨，我想要……”司青轻靠在门上，胸口微微起伏着，蒙上雾气的眼委委屈屈的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
“阿青，你从没因为这个逃过你那破课，也不会主动让我上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碰你了？”
少年在看见沧烨唇角的冷笑后身体一僵，一身浴/火生生被浇灭。
“没，没有，没有人碰我。”司青下意识的摇着头想要后退，捉着他手腕的大手力道忽然大的惊人，似乎想把他手腕捏碎。
狐族的嗅觉十分灵敏，沧烨可以分辨出司青身上有没有别人的气息。司青乖乖伏在男人身上一动不动，等沧烨将他上下检查一遍，才松开捉着他的手。
“确实没有别人的味道。”沧烨收起冷笑，吻了吻喘息越来越快的少年。
男人的体温和气息让司青意乱情迷，刚刚褪去的热量一点点从男人身上传过来，重新点燃让人沉沦的欲望。
……
这一次的时间格外漫长，司青心里更加厌恶起自己。除了这样，他什么都不会，如果被沧烨放弃，他就只能和梦中一样任人宰割，最终魂飞魄散。
“阿青又在发呆了。”沧烨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亲昵的咬了一口精致的耳垂，“告诉我为什么最近老发呆，嗯？”
“没什么。”司青低下头盯着自己手心，声音比起之前要清冷的多，“彤姑姑还没来吗？要不要先回去，或许有事在等你……”
“司青。”沧烨沉下脸，“你把我当什么？每次一结束就把我推开，给我摆脸色。三年了，你一天比一天冷漠，是不是非要让我再把你绑床上你才会好好和我说话？！”
“你是我哥哥。”
司青挣扎着想从沧烨身上下去，生气的男人紧紧环着他的腰不放，“对，我不只是你哥哥，还是你的阿烨，是你的王上，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柔软的身体猛然僵硬，司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王上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是。”
“你就非要让我生气？”
“我不想让王上生气，可是我也不知道怎样让王上开心。”
“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要你和小时候一样粘着我，对我笑对我闹！”
“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小家伙。”想起幼年的司青让沧烨的怒意平缓了一些，“阿青，别和我闹脾气好不好，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宠着你的。”
“哥哥……”司青的声音软了下来，沧烨对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始终没办法接受两人现在的关系。
“阿青。”沧烨见他声音不再冰冷，也柔下声音哄道：“在知道阿青最乖的，等我们有了孩子，我把那什么破妖王的位置扔给他，然后就带你四处游玩，好不好？阿青要是想成亲，我们按人族的规矩拜天地，布酒席，你要什么我都依你，阿青，别再和我闹别扭了。”
沧烨所说的话竟让司青产生了一丝憧憬，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他真的可以抛开那些繁文礼节，可是……
“阿烨，我不想要孩子。”司青再一次试着和男人商量，“不要孩子，其他事情都随你，可以吗？”
沧烨的脸在司青刚开口时就沉了下来，在他看来，司青不想要他的孩子等同于时时刻刻想着从他身边逃开。
“不、可、以。”沧烨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他明明能感觉到司青对自己有着与他口中的亲情不一样的感情，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司青宁愿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自己，也不肯承认对他的感情。
从司青闯进他房里那晚开始，他就没把司青当成弟弟看过，两人之间的亲昵早就越过了兄弟界限，一百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依赖更是没法轻易消除。
沧烨忽略的是，那时候的司青太小，以为他和沧烨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普通兄弟。沧烨还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对他做了那样的事，紧跟着就是五年的囚禁，司青还没来得及认清自己心底陌生的感情，就被男人强硬的手段逼的几乎崩溃。
沧烨的回答在司青的意料之中，他安静的坐在男人腿上不动也不说话，像个娃娃一样任由男人抱着。
看着再次恢复冷漠的少年，沧烨揽在他腰间的手不断收紧，恨不得直接把人带回去绑回床上，他在床上哭求的模样至少比现在要可爱。
圈在自己腹部的手紧到司青认为沧烨想把他捏碎，坚持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难受……”
沧烨立刻放松了力道。
司青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彤姑姑就要过来了……”
“来了便来了罢，又不是没在人前做过，何况你那处受伤都是她治的。”沧烨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司青的身子已经开始战栗。
那是司青刚被他关起来的时候，因为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就算在他身下承欢也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全身僵硬的像是木人，还总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狠狠瞪着他，不愿屈服。
沧烨那时候一心只想把司青驯服，让司青乖乖待在他身边，为了磨去他身上的棱角，司青越害怕什么，沧烨越要逼他做什么。有一次沧烨把他压在室外做的时候恰巧有只小妖路过，司青吓得血色褪尽，浑身冰冷。
后来沧烨失去了耐心，不知第多少次被司青惹怒后，把人绑到了进献大典上。那是各个妖族首领每年向妖王进贡的庆典，沧烨在往年进贡的台子上隔了一层厚纱，将少年抱在怀里。纵使司青把自己的唇瓣咬的血肉模糊，还是会漏出几声。
从那之后司青才彻底臣服在沧烨身下，小心翼翼的讨好这个如今对他来说不知该敬还是该恨的男人。
“阿青总是喜欢让我生气，我一生气阿青又要求饶。阿青，你哭我会心疼，可是我真的很生气，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三分宠溺三分无奈，余下的是被惹怒后难以辨别的危险情绪。
八百多年只对怀里这个小家伙动了情，偏生这小家伙和他爹一样软硬不吃，一身惹怒人的本领无师自通，养了三百多年最后还是想从他身边溜走。
扬起的嘴角看不出是自嘲还是其他。
沧烨忽然停下，司青以为他肯放过自己，谁知还没睁眼就听见男人在耳边轻笑，“呵，木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