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剑气
雷声将寂静打破，北境的百姓纷纷走到院子里寻找雷声的来源。
飞龙四处张望，陌生，这不是它熟悉的故乡。
迷茫的飞龙看向洞穴，拖着疲惫的身体，努力挥动翅膀，飞回了洞穴试图找到回家的路，奈何偶然打开的时间裂缝早在他们打斗的时候关闭，没了来时的路，飞龙只能盲目攻击洞穴的石壁，撞击声加上嘶吼声，传入人们的耳中，吓得街上巡逻的士兵腿像注了铅一样走不动路，两眼空洞洞的望向雪姑姑山。
“怎么回事？”
三人急忙从屋内跑了出来，方才轰隆作响的雷云早已不见。
“我去看看。”
默向雪姑姑山飞去，消失在浓浓夜色。
孩子们也被刚才的声音吓醒，开始哭喊，祝禾跑过去安慰孩子们，祝云和李佳辰爬上屋顶查看四周。
刚才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已无心入睡，有的人隔着院墙和邻居开始谈论刚才是什么声音，有人开始爬上屋顶望向远方，想试着看看发生了什么。远远看去，灯火通明，像是过节一样。
“你那有什么计划吗？把我叫回来。”
李佳辰躺在屋顶看着星星。
“我想，发生这样的事，一家人应该一起面对，顾姨的命格默看过了，不会有事的，所以去东境找顾大哥我也没拦着，有人接应就好了。”
“我担心的是你啊，什么事都想插一脚，若是有人需要帮忙你肯定是不会冷眼旁观，无事还好，但在乱世”
祝云盯着李佳辰，手上玩着屋顶的积雪，将雪扬起随风起舞。
“哈哈哈，我哪有那么傻。”
李佳辰向祝云那边靠了靠
“太冷了，什么时候下去啊？”
两人像靠在一起似想着从前，似思考将来。
“祝云，叫他们收拾行李，北境的情况比我想的要严重。”
脑海里传来默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祝云听到以后先是惊了一下，将李佳辰拽了起来，一起跳下屋顶，“跟我来”
二人走进库房，祝云在角落里翻腾
“找什么？你刚才说‘发生什么事了’，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李佳辰接着祝云递过来的东西。
“默让我们收拾行李，衣物我收拾好了，我在找武器。”
“哦，就是这个。”
祝云从一堆杂物里抱出一个大箱子，打开以后是一把弓箭，还有一个牛皮箭袋。
“这是给你的。”
“哇哦哇哦哇哦”李佳辰接过箱子张着大嘴惊呼，“这谁漂亮的箭袋，哈哈，我的”
箭袋和弓箭一样通体为朱砂色，弓柎上有一个金属做的鸢尾花，箭袋上则是一簇盛开的鸢尾花。
“什么时候准备的？四境之内，寻常百姓不是不允许私藏任何兵器的啊！更何况这把弓也太棒了吧。”
李佳辰端详着手中的弓箭，弓箭完全放松，并没有上弦，都能看出并不是一件凡品。
“材料都是默找的，然后联系了观察者制造，还有这两把剑，都是年前送来的。”
一把是通体黑色，剑鞘上有着几处金属加固，看上去沉甸甸的，拔出时寒意阵阵名为凌霜；另一把则为银灰色，看上去格外轻盈，剑身薄如蝉翼名为羽彻。
两人将武器放进屋内，去帮祝禾一起哄孩子。
孩子们睡后，三人简单收拾行李，先休息，等默回来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雪姑姑山。
“这是剑宗的人？”
默蹲在那堆肉酱旁，摆弄着那把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剑宗的人怎么会在这道陨？”
独自喃喃，不明所以的少女掐着演算，手上动作停下，抬头看向山洞，随后起身向山洞飞去。此时的飞龙已经打起了呼噜，这股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让人佩服。
“龙族？怎么会？”
默站在洞口，感受着洞内的气流，一股龙族独有的恶臭不断涌出。
在以往的轮回中，龙族是出现在灾变后期的，即使那时候人们已经有了反击的能力，也是抵不过龙族的，现如今龙族出现，人类在龙面前就如同蝼蚁，任何的反抗都无济于事，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随着时间裂缝的开启，会有更多其他时空的物种出现，这远远超乎了观察者们的预料。默在洞口施下法阵，能够隔绝外界对洞穴的感知，如同双面镜。
沉睡的飞龙似乎感知到了默的存在，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通体发红的飞龙却有着金黄色的瞳孔。
“你怎么在这？”
少女手持利剑，直指飞龙的脑袋。
“小丫头，我现在不想伤你，乖乖的放下武器滚出去，我兴许会放过你。”
飞龙抖了抖翅膀，站起身。
“剑宗的弟子都奈何不了我，你个小丫头片子能奈我何？”
默利剑一挥，一道剑气止于飞龙面前，使得飞龙退后几步，看着这道剑气，瞳孔震颤。
“你若是坏了我的事，知道是什么下场，我留了法阵，隐去了你的气息，老实待在这，轮到你上场的时候再出现也不迟。”
话说完，默收起利剑，转身飞出了山洞，只留那飞龙在山洞内瑟瑟发抖。
“那道剑气是”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人们在街上议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阿禾姐姐，我想吃那个。”
老五对着祝禾指了指远处的那盘菜
“我们什么时候走？”
祝禾夹着菜，看向祝云。
“默昨晚回来以后就没再出现，也没和我说接下来怎么做，没消息我们就先按兵不动。”
八个人吃早饭有说有闹的，不是一家人一家人，把即将到来的危险全然抛之脑后。能看见危险已经被规避了，但是潜在危险悄然将至。
桓缘尸人四处扩散，有尸人落入兰河，顺着河流进入四境。
元阳山下，一群尸人上了岸，尸人手臂下垂，衣衫破烂，身体看似摇摇欲坠却又能一直保持直立，尸人的脑袋四处探寻，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不远处的村落升起了袅袅炊烟，尸群似发疯的野狗，身体微微前倾，冲向村落。
默因为没有实体化的原因所有的灵力都是由祝云提供的，昨晚耗光了灵力，如今只能待在意识海里休养，一时间不能出来。
刚才被袭击的村庄，此刻一片狼藉，白色的雪，被血染红，一个孩童在街上行走，像是刚学会走路一样，一旁的兔子跳动的声音引起了孩童的注意，“他”张开血淋淋的大嘴，扑了上去，一口咬开了兔子的脖颈，血喷了孩童一脸，但并不影响“他”享受这餐美食，屋里躺着一具还在抽搐的尸体，肚子已经被其他的尸人剖开，内脏散落一地，血液已经凝固，不久后应该也会变成那些吃人的尸人。
村子里除了被袭击的村民，还有几个刚变异的尸人，其余桓缘尸人不见踪影。
松林中尸群疾驰，奔向城门，要进城的百姓悉数被尸人扑倒、啃食，城门上的侍卫吹响警示的号角。
“救命！”
“这是什么怪物？”
“救命啊！”
人们边跑边喊
几个侍卫冲出城门，援救百姓。长枪和木棍如雨点般打向尸群，奈何他们没有痛觉，不知疲惫，不管侍卫怎么阻拦、敲击，尸群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兴奋，百姓流出的血液刺激着尸群，他们就像杀红眼的魔神，不断的冲上来。
还在城门里的侍卫将路砦挪到正门口，将几个百姓拉进城门以后，就要将城门关闭。还在外面的侍卫见城门要关上了，丢下手中的兵器，连滚带爬的跑向城门，本就受了伤的侍卫，加上紧张，直接被尸人扑倒。
锋利的指甲划破棉衣，白皙的大腿开出了血之花。
此刻，北境的主力军队和医队都在前往东境的路上。
北境，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