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潮汹涌

    朝堂上因为这事也炸开了锅。大臣们都被这些天的异象吓得不轻，凡是家中有孕妇的都诚惶诚恐，京城中人心惶惶，担心不已。

    &34;陛下，如今京城中人心惶惶，城中流言蜚语不断。&34;

    &34;众卿有何解决之法？&34;

    &34;陛下，老臣认为天怒失警，恐怕是因为连年征战，怨气太重。陛下何不前往崇山，斋戒沐浴，祭天酬神，以平天怒。&34;钦天监首先发言。

    &34;陛下，如今民间流言纷纷，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34;蒋遗龄附议。

    &34;两位相爷，你们怎么看？&34;

    &34;皇上，臣认为此时去祭天先平息民声，另外还要再追查这些孕妇是否曾接触过什么？这些天的怪事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34;谭相此话一出，百官忍不住左看右看。

    &34;既如此，追查的事便交给两位相爷。&34;

    &34;臣遵旨。&34;

    蒋大人。&34;

    &34;臣在。&34;

    &34;崇山祭天的事就由你去安排。&34;

    &34;遵旨。&34;

    &34;退朝。&34;

    &34;恭送陛下……&34;

    到乘铭殿，姜荆琰抬手按按太阳穴。

    &34;应恒。&34;

    &34;臣在。&34;

    &34;把辛之青和牧苏宁从千机营派出去，让他们去追查最近的妖童案。&34;

    &34;是。&34;

    &34;阿宜怎么样？&34;

    &34;回陛下，莫姑娘情绪已经好多了。&34;

    &34;难为她了。她今天会进宫给蒋诗雨诊治，你让安和给她准备多些好吃的。&34;

    &34;莫姑娘最近情绪不好，她今天还会进宫吗？&34;

    姜荆琰坚定地说：&34;会。&34;

    果然下午雪宜便进了宫，直接往蒋诗雨处走去。这天蒋诗雨显得特别紧张，在雪宜给她把完脉后便问：&34;怎么样？孩子没事吧？&34;

    &34;放心，你和胎儿都好。&34;

    蒋诗雨欲言又止，她还是担心地说：&34;最近京城中的事我也听说了。莫大夫，我的孩子健康吗？他会不会……&34;

    唉，雪宜心想，如果有现代化的监测仪倒是可以看的清楚些。不过幸亏这些情况发生的几率非常低。

    &34;你放心吧，你的情况很好，不会有事的。&34;

    &34;我信你……只是，我还是很担心。你说为何他们的孩子都不健康？是不是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自己不知道？我这里会不会也有这些东西？如果这真的是天谴，那我的孩子会不会？&34;

    雪宜听到蒋诗雨的话，不禁怀疑了起来。双头畸形儿，金瞳，死胎，古代没有这么多化学致癌物，为何会突然有这么多事？什么天谴简直是无稽之谈，那就只能是……人为？雪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生气。她忍住自己的情绪安慰道：

    &34;放心吧，你身边的一切我都检查过，没有对你和胎儿有害的东西。&34;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婢女，凑到蒋诗雨耳边说：&34;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就要生产了，我会提前过来给你准备的。&34;

    蒋诗雨信任地点点头。

    等雪宜看完诊出来，她眼神都变了，她要去查，要是真的查出有人在背后害这些孕妇和孩子，她一定不会放过这种人。她没有去见姜荆琰直接就出宫了。

    &34;姐姐，安排所有在京中的人去查那几家有问题婴儿的人家。我要事无巨细，谁给他们安胎的，他们吃过什么，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全部都要查。还有他们的脉案，都给我找来，我要看。&34;

    &34;小姐是怀疑……&34;

    &34;接二连三的畸形婴儿，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事。一定要好好查，我担心的是他们还会对其他孕妇出手。&34;雪宜想着最近民间流传的事，如果再有孕妇受害，民间的人更加会相信陛下失德，严重的说不定会有人逼荆琰让位。

    &34;属下知道。&34;

    王翠翠安排空明岛在京城中的人四处追查，雪宜想用她大夫的身份找到那些生了妖童的女子给她们诊治。可怕的是自从那些女子生了&34;怪物&34;，她们不是被夫家嫌弃而送到外地就是被休。有的娘家对自己女儿好，便把她们接回家养着；有的娘家也对女儿产生了嫌弃厌恶之情而把女儿送去出家。几经追查，雪宜来到一出庵堂中。

    &34;小姐，就是她。唐梧巷赵家的女儿，她的孩子出生便夭折了。&34;

    赵姑娘穿着道袍跪在观音面前念经，她形容枯槁，整个人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雪宜走过去，轻声叫道：&34;赵姑娘。&34;

    赵姑娘没有丝毫反应。

    &34;赵姑娘，我是莫雪宜，是个大夫。”

    赵姑娘停止了念经：&34;莫大夫，贫尼知道你。&34;

    &34;赵姑娘，我是来……&34;

    &34;贫尼法号莫愁。&34;

    雪宜还没说完，赵姑娘便打断了她。雪宜改口道：&34;莫愁师傅，我是来调查京城中接二连三的妖童案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怀孕以来有没有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34;

    &34;官府的人都来过两次了，你们还要来问多少次？&34;

    &34;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如今贫尼已遁入空门，尘世的事再也与我无关，莫大夫请回吧。&34;

    &34;莫愁师傅，我知道想起这些事你心中难受，只是你给的线索很有可能让我们找到幕后黑手，这样才能避免还有其他的人被害呀。你也是受害者，应该很能体会这其中的痛苦。&34;

    莫愁不语，她盯着雪宜良久后说：&34;我的孩子不是妖怪。&34;

    &34;当然不是。&34;

    &34;我恐怕不能给你什么线索。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以前的事，每一件，每一丝，但我没想出什么结果。我的孩子，他们都说他出生便断气了，我不信，我去埋他的地方把他撅出来，他安静得就像睡着一样。&34;

    &34;他没有什么异常吗？&34;雪宜听着有些奇怪。

    &34;……他没有舌头，出生就死了……&34;

    &34;……&34;

    &34;相公和公公都觉得这是妖怪，还怪我带来不详。我的孩子……我十月怀胎的孩子啊……&34;莫愁师傅说着情绪失控地哭了。雪宜没有制止她，她只是拍拍她的背后，让她哭。

    哭了好久，她自己累了，才渐渐平复起来。

    &34;你怀孕后照顾的大夫是谁？&34;

    &34;是朝绿堂的张大夫。&34;

    &34;你怀孕期间有什么异常吗？&34;

    &34;怀孕前期会吐，吐得比较严重。后面没有什么。&34;

    &34;你就一直吃张大夫的药吗？有没有吃别的什么？&34;

    &34;没有。&34;

    &34;我想给你把把脉。&34;

    莫愁师太伸手让雪宜诊脉，雪宜一搭脉，她脉象虚浮，心气郁结，点滴不尽，已是风中残烛，看来命不久矣。突然雪宜摸着脉象感觉不对，她皱着眉，又仔细想了一下。而后她拿出一根银针：

    &34;可能会有些痛。&34;

    莫愁点点头。

    雪宜朝她攒竹穴扎了下去，莫愁师傅因为刺痛而皱眉。雪宜拿出银针，把它稍稍抬起，在明亮的光中，银针尖端略微发黑。

    &34;果然不对劲。&34;雪宜让莫愁看着她的银针：&34;你看，如果你的胎真的是先天不足，那银针下去，你的穴位不会刺痛。而银针针尖发黑，证明是用药所致。&34;

    &34;什么药！&34;

    &34;朱砂和雷公藤。&34;雪宜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34;是谁？是谁要害我和孩子！&34;莫愁师傅再次激动起来。

    &34;你细想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34;

    莫愁陷入了沉思，她的胎一直是张大夫照顾的，安胎药是在家里熬的，她的吃食一直也是在家里做的。

    莫愁想着，手上不自觉的摸着衣服，后来摸到腰间的香囊。

    她说：&34;这算吗？&34;

    雪宜拿过她递过来的香囊：&34;这是什么？&34;

    &34;家里希望我一举得男，自从我怀孕后便到东郊的观音庙祈福。这香囊，还有安枕的枕头都是在那里求来的。&34;

    雪宜听后把香囊打开，里面尽是薄荷，艾叶等，并无不妥。雪宜索性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倒到底下，出来的就是朱砂！雷公藤！

    莫愁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地叫，随后口吐鲜血晕倒了。

    雪宜把寺里的其他人把她送回屋里。她同情又可惜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34;小姐，需要给她开什么药吗？&34;

    &34;不用了，药石无灵。&34;

    到了夜里，莫愁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雪宜就坐在她旁边。她艰难地伸出颤抖的手，雪宜抓住她的手：&34;我会抓到那个害你们的人的，你放心吧。&34;

    莫愁师傅摇摇头，眼神切切地看着她，她嘴一开一合，雪宜凑近她嘴边，听着她的话：&34;把我和孩子，埋在一起。&34;

    雪宜眼睛瞬间红了，她使劲地点点头：&34;我会的，我会给你和孩子找一个水风宝地。&34;

    莫愁师傅，不，赵淑艳姑娘，听到雪宜的话后笑着流出一滴泪后闭上了双眼。

    &34;派人去东郊的观音寺蹲守，密切留意一切可疑人。特别关注他们的香囊和安神枕。还有，派人去其他生了妖童的家中，查一查他们是不是也有这两样东西，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朱砂和雷公藤。&34;雪宜冷静了一会后把王翠翠叫进来咬牙切齿地说。

    &34;是。&34;王翠翠回答后又说：&34;小姐，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34;

    &34;找个风水宝地，把她和孩子埋在一起。&34;

    &34;属下会安排好的。&34;

    雪宜在王翠翠的陪伴下回到了医馆，远远地有个身影正在看着她。她瘦了，白了，身穿华贵的衣服，男子认出她的衣服乃是是锦绣，头发疏成结嬛式，头插着一支金簪，一支紫玉银簪。之青看到雪宜还带着自己送的簪子，心中思绪万千。这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倒觉得不像真的。他看着雪宜进了医馆后站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此时苏宁已经在皇宫中给姜荆琰汇报情况，雪宜查到的，他们查到的。

    &34;陛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卑职推测是有人在观音寺的香囊和安神枕中放入朱砂和雷公藤，这些毒物长期和孕妇接触导致她们胎儿畸形。&34;

    &34;背后是谁？&34;

    &34;目前查到的人还只是小头目。不过他们背后指向的是蒋大人。&34;

    姜荆琰面无表情，眼神还是一股冷傲，此时更多了一股憎恶。

    &34;不要打草惊蛇，先监视着。&34;

    &34;是。&34;

    &34;那是否需要制止莫姑娘继续查下去？&34;

    &34;一起监视。&34;

    &34;是。&34;

    苏宁走后应恒回到乘铭殿不禁赞叹：&34;千机营选拔的人确实是精英，他们的效率很高。&34;

    姜荆琰没有任何反应，第二天便召蒋大人进宫。

    &34;祭天的事准备的如何？&34;

    &34;回陛下，崇山那边一切准备妥当。&34;

    &34;那明日出发吧。&34;

    &34;是。&34;

    雪宜还没起床宫里就来人了。雪宜匆忙收拾一下跟着进宫。姜荆琰叫退左右，笑着走过来，捋捋她的头发，把她的钗子插正说：&34;怎么这么着急？&34;

    &34;我这不是怕你有事。&34;雪宜跟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发髻。

    姜荆琰拉着她过去坐下说：&34;我是来告诉你，我明天就要去崇山祭天了。&34;

    &34;那我也去？&34;

    &34;你想去吗？&34;

    雪宜想了一下，妖童的事还没查清，她不想关键时刻离开。

    &34;你要去几天？&34;

    &34;十天。&34;

    &34;我还是跟着你去。&34;

    姜荆琰倒是有些惊讶。

    &34;你每次出宫总是危险，我要跟着去保护你。&34;

    姜荆琰心中温暖，他温柔地看着雪宜。雪宜对上他温柔的目光，笑嘻嘻地亲了姜荆琰一下。

    &34;你还是留在京中，蒋氏的身子你还得照顾，现在还有一个多月了。&34;

    雪宜撅起嘴表达对这安排的不满。

    姜荆琰笑着亲了她一下，雪宜有点忍不住，还是继续撅着。姜荆琰又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雪宜不禁笑了：&34;干嘛学我。&34;

    雪宜收起了笑容说：&34;你一定要注意安全。&34;说罢从怀里拿出一道符：&34;这是上次我去庙里的时候求的，主持还给开过光，你带着。&34;

    姜荆琰把平安符拿过来，解开身上的香囊把符放到里面去。雪宜帮他把香囊重新绑好。她钻到姜荆琰怀里抱着，抬头看着他。姜荆琰低着头看着。

    &34;我突然感觉好久都没见你了。&34;雪宜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姜荆琰闭着眼睛感受雪宜手掌的温度，他低沉着声音说：&34;你真的很久都没来看我了。&34;

    &34;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看戏怎么样？&34;

    &34;好……&34;

    &34;等你回来我给你做饭。&34;

    &34;好……&34;

    &34;你有什么想吃的？&34;

    &34;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34;

    &34;屎要不要？&34;

    姜荆琰不禁笑了出声，他掐着雪宜的脸说：&34;你虐待我&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