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降妖童

    第二天太阳升起，阳光照进来光亮让雪宜睁开了眼睛。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好了很多。翠翠从外面进来：

    &34;小姐，你醒啦？&34;

    &34;嗯嗯，早，姐姐。&34;

    &34;小姐有感觉好些吗？&34;

    &34;好很多了。&34;身体好了精神也好，雪宜心情不错，心想自己的医术真不错，看来昨晚的药也是用得很对。

    &34;那小姐起来洗漱用膳吧。&34;

    &34;好哒好哒好哒。&34;

    吃完早餐后翠翠拿出一个药瓶说：&34;小姐，这药你还得吃完，才能把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34;雪宜有些奇怪地拿过药瓶倒出一粒药，是师兄特意制的吗？

    雪宜吃了一粒，药效作用后明显感觉身体好了，连内力和气息都平稳了些。

    &34;我的医术跟师兄比还是差远了。&34;她感叹道。

    自此之后雪宜专心调理身子，醒来无事便在殿中看看书。王翠翠对于雪宜用的吃的等一切都十分小心，唯恐她再被伤到。雪宜见她每天拿着银针试这试那，连姜荆琰送来的东西也一丝不苟的检查不禁发笑。

    &34;那是陛下亲自拿给我的，你不也看到了吗？&34;雪宜看着她在检查的模样忍不住说。

    王翠翠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还是继续自己的检查。雪宜笑着继续看书，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下还在仔细检查的王翠翠，又看了一眼床头的药品陷入了沉思。

    等雪宜身体好了姜荆琰终于也放心让她出宫去，出宫后回到医馆终于一切也恢复正常。只是雪宜答应了负责照顾蒋诗雨的胎，她隔几天就会进宫去。出宫又能自由自在了，雪宜又渐渐开心起来。她的银子越来越多，雪宜突然萌生了要理财的想法。

    雪宜把自己的银俩和银票都拿出来，本来打算全部放在桌子上，结果银子才放了大半桌子就满了。

    &34;哇，天，我真的太有钱了。&34;雪宜看着这些钱忍不住发出赞叹。

    &34;可是要怎么理财呢？&34;雪宜托着下巴小嘴都撅起来了还没有什么想法。

    &34;放一点在钱庄？吃利息？让翠翠姐姐安排带一点回岛给爹爹和娘亲？还有什么吗？&34;

    雪宜不擅长理财更不擅长记账，以前全靠小红在店里帮忙。

    有这么多银俩好像也没有什么用，想了半天雪宜还是决定把银俩存在钱庄算了。

    &34;呀！&34;雪宜突然想到了倒是可以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34;你想去赠粥？&34;韩韵问。

    &34;对呀，我想着京城虽然繁华，但也会有些生活困难的人，可以去赠粥赠米的，做些善事。&34;

    &34;也是。我从未想过这些，你是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的？&34;

    &34;那有能力的话就多帮人嘛。&34;

    韩韵有些佩服，她们这些世家子弟，生来便是荣华富贵，却从来没想过这些弱势群体，说来也是很惭愧。

    &34;城中都是高门府邸，我们去京郊吧。我以前还听爹爹说过离京城不远的崇善寺里收养了好多弃婴，我们还可以到那里添些香油钱，也能给寺庙送些物资。&34;

    &34;好啊！就这么决定吧。&34;

    买米，买布料，买干粮用不了多久，雪宜也没掺和过，这些韩府派下人安排妥当了。只是韩韵贵为相府千金要出门必得有妥当的安排，联络寺庙，安排府兵跟随等花了一些时日。等到了约定的日子，韩韵坐着韩府的马车带着物资浩浩荡荡地来到医馆门口。雪宜看着这阵势，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34;妹妹，上来呀。&34;韩韵拉开马车的帘子说道。

    雪宜上了马车后还是忍不住说：&34;我们不是去小住几天而已吗？这阵仗会不会太大？&34;

    &34;爹爹说我们女孩子家家的出门还是得注意安全才派了这么多人跟着。不过……&34;韩韵坏笑着看着雪宜。

    &34;嗯？&34;

    &34;不过有好些人，是陛下安排的。&34;

    雪宜听后不禁笑笑。她进宫给蒋诗雨把脉的时候跟姜荆琰说过，毕竟要去几天，得安排人看顾蒋诗雨。

    &34;你要安排好哦。不过她目前怀得很好，胎象已稳，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34;

    &34;好，知道了。放心去吧。&34;

    &34;哎哟，你竟然这么爽快同意？我还以为你会不同意。&34;

    &34;我不同意你就不去吗？而且这几个月你很辛苦了，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34;

    &34;嘻嘻嘻……&34;雪宜高兴地抱着姜荆琰，她飞快地在他左边脸亲了一下，又在右边脸亲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34;一定要注意安全。&34;

    &34;知道了……&34;

    韩府的马车到了寺庙后，住持带着几个僧人出来迎接。两人虔诚地跟住持打招呼后便有小僧人把她们带到客房中。雪宜和韩韵休息了一下后僧人把她们带到供奉佛像的大堂中参拜。雪宜看到庄严的佛像，让人心情平静的香烛味，心情很是平静舒展。两人跪在蒲团上诚心跪拜，雪宜双手合着，低着头闭着眼诚心诚意地祷告：

    黄天在上，请保佑爹娘师爷师兄还有我们岛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身体健康。请保佑荆琰安康快乐。

    主持用柳枝在两人的额头沾了一下，

    &34;两位施主善心，我佛慈悲，一定会保佑两位心愿达成。&34;

    雪宜和韩韵在寺庙里小住，姜荆琰在宫中收到了一封奏折后连忙让人把温羽涅召入宫中。

    &34;怎么了？&34;

    姜荆琰把奏折递给他说：&34;杨将军病了，我想让你去看看。&34;

    温羽涅听后认真阅读了奏折，他把奏折还给姜荆琰，点点头便朝殿外走，走了两步又回来说：&34;杨将军突感不适？这会不会是个局？&34;他对上了姜荆琰不置可否的眼睛，知道姜荆琰也有这样的疑虑。

    &34;无论如何你还是去看看吧，杨将军一生为国，如今他已年迈，即便是为了几位哥哥，我也理应好好照顾他。&34;

    温羽涅想了一下说：&34;自然……&34;

    &34;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宜的。&34;

    &34;也要照顾好你自己……&34;温羽涅看着姜荆琰叮嘱道：&34;如今形势紧张，在我回来之前，金丝软甲你一刻都不可离身。&34;

    &34;好……&34;

    雪宜和韩韵在寺庙中看到了那群孩子，他们有的是无父无母，有的是被弃养的孩子，主持收养了他们把他们留在寺庙中，孩子们很懂事，在寺庙中帮忙砍柴，给庙中菜园浇水……韩韵高门贵女，这些粗活她并不擅长，她便帮着照顾年幼的孩子。雪宜倒是很适应，跟着他们一起干活，有时弄的脸上都是泥，把衣服都弄脏了，她也不在意，后来直接把华服换下，穿着粗布麻衣在地里干活。

    &34;小心呀。&34;韩韵看着爬到树上的雪宜说道。这天雪宜跟孩子们要到后山去摘果子，大的几个高兴地跟着她一起爬树，小的几个便在树下捡果子，几个年幼的孩子亲热地靠着韩韵看着他们咯咯地笑。

    他们摘了两大筐果子，几个人换着抬，把果子抬回庙中。自从他们来了，庙里热闹了很多，随从们本是跟着来保护两位姑娘，后来因为无事也在庙里帮忙干起活来。有的烧饭做菜，有的帮忙擦佛像。庙中清静，空气又好，闻着香火的气味连士兵们都觉得身心得到洗涤。

    到了饭点众人都在一起用膳，一个僧人带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来到堂中，僧人双手合十道：&34;这位便是莫施主。&34;

    小厮看着穿着粗布麻衣坐在孩子中的年轻女子，不敢相信地又看了僧人一眼，眼中满是质疑。

    &34;怎么了？&34;雪宜问。

    &34;你真的是莫大夫吗？&34;

    &34;我是。&34;

    小厮听到雪宜坚定的回答后才跪下来哭着说：&34;莫大夫！我们家小姐难产，请大夫救命！”

    &34;怎么啦？你别哭，仔细说。&34;雪宜蹲下来安慰说。

    &34;我是京城李家的仆人，我们小姐昨夜开始胎动，可是怎么都生不下来，如今奄奄一息。老爷听说莫大夫精通妇人生产，请大夫救命！救救我家小姐！&34;

    韩韵看着小厮的哭诉感同身受，她焦急的对雪宜说：&34;那妹妹你赶紧去吧。&34;

    &34;嗯嗯。&34;

    雪宜和小厮各跟一个士兵同乘一匹马，还有几个随从跟着，一行人匆忙往京中赶去。

    在小厮的带路下一行人很快便来到李府中，府中的人都很慌张，李老爷焦急地等候在门口，等小厮到了他就像看到了希望，李老爷看了一行人中只有一个女子，他很容易就推测这就是莫大夫。

    &34;大夫！救救小女！&34;

    雪宜下了马干净利落地说：&34;请李老爷带路。&34;

    李老爷带着雪宜来到一闺房，李夫人在里面正急的掉眼泪，她看到李老爷带着一女子进来，看着她粗布麻衣的样子有些吃惊，但情况危急她也来不及怀疑，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地说：&34;大夫！大夫，快来救救我的女儿吧。&34;

    &34;不要着急，要稳住。&34;雪宜径直往内事走去，李老爷留在帐外等候。

    雪宜一进去便看到一个女子满头大汗，很明显已经虚弱不堪，都叫不出来只能无力地呻吟。稳婆还在一旁打气：&34;小姐使劲啊！&34;

    雪宜过去帮女子把脉，她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34;李小姐脉象虚弱，已经无力产子。我要帮她剖腹，把孩子拿出来。&34;

    &34;什么……&34;李夫人一听腿软得快要倒下，一个老妇人眼疾手快地把她搀扶着。

    &34;您放心，我有信心会母子平安的。&34;

    &34;我……我……&34;李夫人显然已经担心得语无伦次。雪宜只好出了内室把情况又给李老爷说了一下。

    李老爷脸色苍白，他强作镇定道：&34;大夫妙手才救了相爷的千金，我们相信莫大夫，请大夫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34;

    &34;好。现在房中太多人了，让她们都出去，备好东西后留接生婆和一个能干的女使在里面帮我就行。&34;

    &34;是。&34;

    雪宜准备好一切，给女子用了麻药后把山参片放她嘴里给她吊住精神。她拿起手术刀快准狠地划开肚子，一层又一层的，雪宜专注在手术之上，额头渗出汗，她便对女使说：&34;给我额头擦汗。&34;女使快速地拿着帕子给她擦汗后继续等候在原地。她和接生婆都没见过这种接生的方法，被镇住了。雪宜剖开肚子后把手伸进肚子中把婴儿拿出来。

    在看到婴儿的瞬间，雪宜脸色也大变，她忍不住喘了两口大气才能稳住心神，女使看到婴儿的样子吓得当场晕了过去，接生婆惊恐地瞪大双眼被吓得愣在原地。

    &34;唔哇哇哇……&34;婴儿大哭起来才把接生婆拉回神来，屋外的人听到婴儿啼哭刚松了一口气后便听到接生婆惊恐地叫喊着从内室跑出来。

    &34;怎么样？是男是女？&34;李夫人拉着接生婆问。

    &34;妖怪，妖怪啊！&34;接生婆害怕地叫着跑出了李府。

    李夫人不明所以，她担心地欲冲进内室，李老爷虽担心但总算稳得住，他怕夫人进去会影响到雪宜便一把把她先拉住。

    &34;夫人，冷静，不要进去打扰到莫大夫。我们等等……&34;

    雪宜看着手上这个双头的连体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畸形儿，吓得她全身都僵住，半天嘴都没合上。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干得有些痛。她剪掉脐带，本想让女使把他抱起来，后又发现女使已经晕倒在地。雪宜把孩子放着，迅速先帮女子缝合。雪宜在里面忙活，外面的人在外面来回踱步地等着。

    等雪宜帮李家姑娘缝合好，一切都安顿妥当后她回头看着这个正在哭泣的孩子。

    &34;天哪……&34;雪宜既担心又害怕，她有些颤抖着把小孩用准备好的被子包起来。她低头看着这个双头的畸形儿，一时觉得手足无措，她不敢走出去。此时内室像失去了氧气一样让人难受，但她更知道外面是个黑洞，一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此时雪宜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无助与迷茫，她很希望这时师兄爹爹娘亲可以有任意一个人在身边，告诉她该怎么做？

    雪宜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她一言不发地坐着，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李老爷和夫人在外面听着孩子的哭声，等了好久，也在外面叫了雪宜好多次，雪宜始终没有回应，他们终究是忍不住带着人进了内室。

    李夫人见雪宜抱着孩子，脸上露出喜色，她忙扑到女儿身边，看着女儿气息平稳地睡着，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高兴地说：&34;大夫辛苦了，把孩子给我吧。&34;说着便走近雪宜，等她靠近一看，李夫人吓得立马晕了过去。她带着进来的两个女使也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哭着跑了出去，还有一个胆子算大的，她腿软地倒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爬出去跟李老爷说：&34;小姐生了一个双头怪物！&34;

    后面的事情雪宜记不清了，她当时六神无主，脑袋就像空白了一样。直到李家的人把她送到府外，她无与伦比地对随从说：&34;我要师兄，我要师兄。&34;

    随从都吓坏了，只能带她回医馆。等王翠翠到了，看到雪宜如此情状她担心坏了。

    &34;我要师兄，我要师兄……&34;

    王翠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抓着雪宜的肩膀问：&34;小姐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34;

    &34;姐姐……&34;雪宜仿佛回过神来，她看着王翠翠说：&34;我要师兄！我要我师兄！&34;说着便流出了眼泪。

    &34;少主不在京中！小姐！少主不在京中！你先告诉属下到底发生了什么？&34;

    很快李家生了一个怪物的事情便在京城传开，更可怕的是后面陆续出生的婴儿中竟然还有一个唇腭裂，两个黄瞳，还有一个生下来便断气了。京城中人心惶惶，逐渐有人传：

    天降妖童，国运不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