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控杀人入狱
辛之青工作完正欲回家,路过了一家珍宝店。
掌柜见有人进来殷勤地开口:“大爷欢迎欢迎,不知大爷想买什么?”
“我先看看。”
“不知大爷是买来送人还是自用呢?”
“送人。”
“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女子,二十来岁。”
“是公子的意中人?”老板也是个机灵的人。
辛之青闻言愣了一下:“不是不是,是一个朋友。”
“那公子你看看这批发簪,都是新回来的货。整个镇上就我们家有。”
辛之青不懂这些女生的东西,他看了看,眼光落在一支镶着紫色玉的银钗上,他注意到雪宜总是身穿紫色的衣服,料想她应该喜欢紫色。
“老板,这个怎么卖?”
“大爷好眼光,这钗子做工精细,50文。”
辛之青听到价格皱了皱眉头,50文实在太贵了。
“便宜一点吧老板。”
“公子你好眼光呀,这可是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做工多精细呀,你看这个素鎏金银簪也要15文。”
辛之青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太贵:“再便宜一点吧老板。”
“公子你诚心要的话,那45文吧。”
“40文吧。”
“43文吧。”
“40文吧老板,我这就给钱。”
“好吧好吧,等公子你跟意中人喜结连理的时候记得再来光顾啊。”
辛之青拿着发簪高兴地出了店往家走。这个发簪简单大方,雪宜戴了肯定好看。辛之青联想着雪宜戴上发簪的样子,心中欢喜。
辛之青步履轻快地回家,还未到家里便发现小红在村口等他。
“小红,你怎么在村口?”
“大哥,大哥”小红焦急地说:“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打算去衙门找你!”
“怎么了?”辛之青见小红焦急的样子知道肯定出事了。“是娘出事了吗?”
“不是”小红摇摇头冲着辛之青说:“姐姐被抓走了!”
辛之青脑袋“轰”地一下,他焦急地抓着小红的肩膀说:“什么抓走了?被谁抓走了?”
“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官府?是薛伯伯吗?”
小红摇摇头。
“是杰哥哥吗?”小红也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是官府的人?”
“他们穿着跟你们很像的衣服,只是你们的是白色的里子,他们的是黑色的里子。”
“黑色的里子?州衙的人?”辛之青思考着。
“他们说姐姐杀了人就抓走了她!”小红哭着说。
辛之青知道雪宜肯定是不会杀人的,他飞奔回府衙查探消息。
辛之青找到了薛忠义,跟他说明情况。
“放心吧之青,我这就托人去府衙打探消息。”薛忠义正欲走,之青说:“薛捕头,我跟你一起去。”
晚上,薛忠义的老伙计陈亮找到了两人。
“老薛,你们说的那个莫雪宜确实被带到的府衙,她现在是杀害朱大有的疑凶。”
“朱大有?是定康街朱员外的大儿子吗?”薛忠义对镇上的人员很熟悉。
“就是他。”
“可是镇上的案件不是应该是我们县衙负责吗?怎么州衙直接跳过了我们抓人了?”
“朱员外的二姨太就是李大人的外甥女呀。”陈亮解释到。原来是朱员外因儿子被杀十分愤怒,直接跳过了县衙找了关系户李大人,想要把凶手从重治罪。
“可是雪宜不是凶手啊!”辛之青又气又焦急。
薛捕头拍拍辛之青的肩膀安抚他,他又问陈亮:“你们因何会认为莫姑娘是凶手?”
“我们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一根插入体内的银针,根据天香楼当时在后院打扫庭院的杂工梁伯说那天他看到莫姑娘因为被朱大有轻薄而用针扎他,在朱大有倒地后还对他拳打脚踢。”
陈亮之前因为公务曾经跟之青接触了两次,也认得他,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如此焦急的神情,顿了顿说:“现在证据对于莫姑娘很不利。”
“那莫姑娘怎么说?”
“她刚被押到牢里呢,明天才提审。”
“她好吗?你们有没有对她用刑?!”辛之青神色严肃。
“没有,就是关着。”
“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薛忠义问。
陈亮非常犹豫,不是很想担这个风险。
“要不这样,你们先不去看,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来查,等明天提审之后,看看莫姑娘怎么说你们再伺机而动。否则被朱家或者是大人知道县衙的人来插手这件事,你们也不好操作。”
“之青,陈兄说的也有道理。”
辛之青虽然应承了薛捕头,但他心里挂念的很,终于到了深夜,他还是决定夜探监牢。
辛之青武功高强,很轻易就避开了府衙的人,趁着守牢的人去茅房的时间,他溜进牢里逐个找。终于在一个牢房里找到了莫雪宜。
“雪宜!”
“青哥?”莫雪宜认定了来人后立马来到柱子旁与之搭话。
“你是怎么进来的?”
“先别管这些,雪宜,你有没有被用刑?”
“没有,他们抓了我之后就把我关在里面了。”
“我跟薛捕头都来了城里,明天升堂后我们会看着府衙的证据再行安排,你不要担心。”他抓住雪宜抓着柱子的手,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牢里不能久留,辛之青估摸着狱卒快回来了,他不舍地看了雪宜一眼便离开了。等他回到客栈,薛捕头黑着脸正在房里等他。
“你去了哪里?”
“我就出去走走。”辛之青心虚地随口回答到。
“你是不是去了监牢?”
辛之青也不想在隐瞒,直接告诉了薛捕头实情。
“之青你平时都很稳得住,怎么这次如此心急?万一被人发现,私闯牢狱的罪便足以让你丢了衙门的工作!”
“我知道。”
“着姑娘是你什么人?”
“恩公。”辛之青把当初他与雪宜怎么跟他萍水相逢,雪宜怎么给他娘治病,甚至为了医药费去青楼给人看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薛捕头。
“原来如此。”薛捕头总算理解之青为何如此在意。“莫姑娘如此菩萨心肠,按理来说确实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所以我一定要救她!”
“诶!”薛捕头作为旁观者静得下心:“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稳得住,如果你都方寸大乱,那谁来帮莫姑娘?”
第二天上午,李大人升堂审讯。
“带疑犯莫雪宜。”在李大人的传令下莫雪宜被带到了公堂。
“啪”李大人一拍惊堂木:“莫雪宜,如今有人状告你杀害朱大有,你可认罪?”
“不认,大人,谁是朱大有我都不知道。”
“前日午时你是否在天香楼中?”
“是大人。”
“是否遇到一男子并与他发生纠缠?”
“大人你说的是那个酒鬼?”
“哼,你还说不认识朱大有?”
“那天我是遇到一个酒鬼,但我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是谁?”
“你因何与他发生纠缠?”
“他喝醉了,对我毛手毛脚,我就教训了他一下。”
“啪”李大人又打了一下惊堂木:“朱大有酒醉欲对你不轨,于是你恼羞成怒,将其杀害是不是!”
“放屁!”
“‘啪’,大胆莫雪宜,竟敢口出恶言。”
“我根本没杀人,你不要冤枉我。”
“传天香楼伙计梁伯。”李大人一声令下,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被带上了公堂。老头年纪大了,走路颤颤巍巍,过了好久才走到公堂上来。
“梁伯,堂下所跪女子你可认识?”
“小人认识,她是我们老板娘请回来给姑娘们看病的莫姑娘。”梁伯看了一眼雪宜说。
“你把当日所见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
“是,大人。小人是天香楼负责厨房和洒扫的,那天小人在烧火,听到外面有人争吵就伸头出去看看。小人当时看到朱公子正与一个女子纠缠,一开始小人还以为是天香楼的姑娘,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莫姑娘。”
“你认识被害人朱大有?”
“认识,朱公子是我们天香楼的常客。”
“嗯,接着发生什么,你继续说。”
“接着莫姑娘就把朱公子杀了。”
“喔哦~”梁伯此言一出,围观的群众一遍哗然。辛之青和薛捕头都一脸震惊。雪宜也不可思议,她厉声质问到:“你干嘛冤枉我!”
“‘啪’,疑犯莫雪宜不可打扰证人作供,否则本府将把你治罪!梁伯,你详细说,莫雪宜是如何杀害朱大有?”
“朱公子与莫姑娘纠缠,莫姑娘拍了朱公子一下,朱公子就倒下了,之后莫姑娘还对朱公子拳打脚踢。后来莫姑娘走了,我才敢出去查看,发现朱公子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我就去前厅叫人。”
“好。莫雪宜,你有何辩驳?”
“是那个酒鬼对我毛手毛脚,我用金针刺了他的脑户穴让他晕倒而已,我绝对没有杀
他!”
“哼,传卢仵作。”
说话间一个其貌不扬穿着简朴的人走上公堂。
“卢仵作,你验尸结果如何?朱大有是因何而死。”
“回大人,卑职检验尸体,发现朱大有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脸上还有被掌掴的痕迹。这些都是轻外伤,经解剖,朱大有是被这针穿脑而死。”说罢便递上了一支约两寸长的银针。
“啪”李大人重重地拍了惊堂木:“莫雪宜,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还不认罪?”
雪宜看到从仵作手中拿着的金针,愣在原地。好一会才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他!”
“犯人莫雪宜,杀害朱大有证据确凿,根据我大庆律例,本官判你秋后处斩。退堂!”
“陈兄,我们想去狱中一趟。”薛捕头和辛之青急忙找到陈亮,想去狱中问清楚情况。
“薛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女子还有杀人动机,你们还不愿意相信她的凶手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证人肯定在说谎。”辛之青一口咬定说。
“梁伯跟这个女子无仇无怨,何故要污蔑于她?况且我们已经问过天香楼的人,他们都说那天梁伯来前厅喊人,他们到了后院已经发现朱大有气绝身亡了。”
陈亮见辛之青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说:“安排你们进牢里不难,但是即使你们进去了又能如何呢?还是想想为她准备身后事吧。”
“陈兄,此事事关莫姑娘的性命,我们总要亲口问过她才甘心呀。”
“这”
“陈兄,算薛某求你。”
“好吧好吧。”
当晚,陈亮特意使小手段让两个狱卒都拉肚子,他顺势照顾下属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当值。辛之青与薛捕头两人进入牢房。只见莫雪宜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盖处。
“雪宜~”辛之青心疼地轻轻唤她的名字。
莫雪宜抬起头,眼泪汪汪。她从公堂回来后一直回想当天的情景,那天她是拿针刺了朱大有,但是她记得已经把针拿出来了。但是会不会因为自己太生气,顾着要再打他忘记了呢?或者是真的自己医术不佳,针刺太深而导致朱大有死亡。她不敢想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让她心神大乱,自己难道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oh my god!天哪,天哪,我真的杀人了吗?”雪宜想起了岛上的戒条:非十恶不赦之人不可杀,非大是大非之下不可杀人。
此时她看到辛之青,她弱弱地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青哥,我真的杀人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我真的不能确定,万一我真的失手了呢?”说着摇摇头又把头埋起来。
“我确定,不要怀疑自己,想想我娘多年的病都被你治好了,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一定不会错杀了朱大有的!”
“真的哦?”雪宜红着眼又有点安慰地说。
薛捕头听到他们的对话,联想起辛大娘的病情。辛大娘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多年来看了好多大夫吃了各种名贵的药都不见好转,莫雪宜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把她治疗到如此程度,足见目前这个小姑娘医术确实很好。这样的人会突然失手把朱大有扎死吗?
“莫姑娘,你还记得当日的情况吗?可以再详细地说一遍吗?”薛捕头问。
莫雪宜还在懵懵的状态中,她回想了一下说:“跟那个老伯说的差不多,那天朱大有喝醉了调戏我,我很生气便用银针扎晕了他,后面还不解气我又打了他踹了他。”
“你把银针拿出来扎了他之后,是不是拔出来了?还是一直扎在朱大有身上。”
“我”雪宜回忆当时的情景,手就在比划着。“我应该是扎了他一下,然后拿出来了。”“那针你是收好了吗?”
“我当时好像是拿着?”雪宜不确定,当时事出突然,而且她从未想到竟会弄出人命,当时的情景还真是有些记不清。“应该是扎晕了朱大有后没有立马把针收好,直接胖揍了他。”
“你是怎么打的”
“哈?”莫雪宜不解地看着薛捕头。
辛之青眼珠一转,想了一下对薛捕头说:“捕头,我们应该回到案发现场,让雪宜再演示一遍,那我们就知道了。”
两人随即去找到陈亮,告诉他他们的想法。
“薛兄,她都被判了秋后处斩了,怎么能出监牢”
“陈兄,我们也是想要搞清楚整件事。”
“可是我不能放你们出去啊,这被人发现,可是大罪啊。”
辛之青顾不上这么多了,他说了句:“那就当是我劫狱。”说罢便把陈亮打晕。
辛之青把莫雪宜抱在怀里,在楼房与楼房顶上跳跃。他身材高大魁梧,胸肌结实,雪宜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听到辛之青的心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雪宜心中很是感激,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杀人了,辛之青却对她坚信不疑,甚至不惜把自己拖累了也要帮她。雪宜稍稍抬头看着辛之青的脸,不禁看得出神了。辛之青感受到雪宜的眼光,他没有说话,一刻也不敢耽搁,只是耳朵渐渐红了。
两人来到天香楼,雪宜带着辛之青去到当时的地方。
“当时他就是这样从背后环着我,我咬了他一口。然后拿出银针,这样一扎。”雪宜精准地把一根木条抵在辛之青的脑户穴。案件重演让雪宜对于当时的细节又记了起来,她清楚回想起了当时是把针拔出来,只是因为气愤并没有收回金针,而是继续教训朱大有。
“我想起来了!”雪宜兴奋地说:“我当时扎完他,金针是取出来了的,所以朱大有尸体上的那根针,绝对不可能是我扎进去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雪宜跟辛之青兴奋地抱在一起。突然一个黑影迅速地从走廊消失在尽头。辛之青瞧到了黑影的样貌,他心中产生了小小的疑团。
等辛之青与雪宜回到牢中天已擦亮。陈捕头已经醒了,他黑着脸看着回来的二人。
“两位前辈,我们有发现。”
“哦?是什么?”薛捕头立马询问。
“我记起来了,当时我确定自己已经把针从朱大有身上取下来了,扔在了一旁,所以他脑中的金针一定不是我的。”
“你就不能捡起来再扎他一次吗?”陈捕头一脸不快地反驳。
“梁伯说当看到莫姑娘拍了朱大有一下,他就倒地了,随后看着莫姑娘教训完他,莫姑娘离开后,他才去叫人的。”薛捕头提醒到。
陈亮也是老捕头了,他也听出了端倪,如果情况属实,那么现场就是还有躲在一旁的第四人。
“可是光凭你们说的,大人未必相信。莫姑娘也有可能是撒谎,她根本就是扎死了朱大有,而不是像她说的把金针拿出来了。甚至也可以说她离开后趁陈亮不注意又回去杀人呀。没有证据。”
“有。”雪宜自信地说。
“什么证据?”三人齐齐看向她。
“我要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