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楼遇险
正当她苦恼着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一群人围在前面，雪宜听到了有个姑娘在喊救命。她拨开人群凑上前一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晕倒在地，身边那个焦急地叫救命的人应该是她的婢女。雪宜挤进去，给姑娘搭了一下脉，她按了一下姑娘的人中，没多久姑娘便有了意识。围观的人都纷纷称赞，只是这位姑娘还是很虚弱，她对婢女说：“你们家在哪里？把这位姑娘送回去，我再给她仔细检查诊治吧。”
“她们是天香楼的。”人群中一个妇女鄙夷地说道。话一出，人群中又传出一些妇女不满的声音。
雪宜不理这些人的酸话，她站起来大声地说：“看什么看啊，走开啊。”说着就像赶小鸡一样赶人。
天香楼就在两条街外，雪宜跟婢女一起把姑娘架到天香楼。
雪宜给姑娘针灸后，再敷着热毛巾，让婢女去抓药。
“如意她怎么回事呀？”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但仍然风韵犹存，体态婀娜的女人一边进门一边问，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关心晕倒的姑娘想要知道情况的貌美姑娘。雪宜猜测带头进来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老鸨。
“她就是天葵到了，宫寒气虚才会在路上晕倒。这位姑娘应该是每次信期到来都会不舒服，腹痛如绞吧。”
“是啊是啊。”
“我也是。”
“我也是。”
几个姑娘纷纷说道。
“你们都是？”雪宜问道。
“是啊，我们信期时候都会不舒服。”
“我给你们把把脉吧。”
“姑娘你是大夫吗？”老鸨看着雪宜给另外的姑娘切着脉问道。
“我会治病。”说完就给她们把脉，又根据各人的情况给她们开了方子。
临走时，老鸨给了雪宜一笔钱。她笑盈盈地说：“莫姑娘，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常来给我们天香楼的姑娘看诊呢？以后我们的姑娘有什么不舒服就找你。”
“可以啊。”
“那真的是太好了，请姑娘留下地址，有什么不适我差人来请你。”
“我想问一下，”雪宜好奇地说：“镇上这么多大夫，你们怎么不找他们看。”
“哎，莫姑娘你有所不知，”老鸨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妓女总是低贱的职业，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的大夫吧，他们沽名钓誉并不愿意到我们天香楼来；而那些愿意来的，除了收很高的诊疗费外还还经常借着看诊之便对我们的姑娘毛手毛脚的。我们虽是靠着身子赚钱，但我们也有尊严的。”
雪宜听后也了解了，她答应了做天香楼的大夫。结束后雪宜拿着诊金回到辛家，她心里很高兴，以后总算有点收入。
过了几天，辛之青终于从湘北回来，他知道了家里的情况后十分自责内疚，对弟弟妹妹们承诺以后大哥再也不会丢下他们这么久了。
雪宜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妹情深的温馨画面。辛之青安慰完弟妹后郑重走地过来，对着雪宜深深地作揖：“莫姑娘，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之青感激不尽，他日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生死以报。”
“哎，言重了言重了。我也是举手之劳呀。当初你救了我还不是也不用我报答。那如果你真的要感谢，就谢你自己吧。这就是好人有好报。”
辛之青还是感激地再次作揖。
雪宜赶忙过去轻扶一下：“对了，你也别叫我莫姑娘了，叫我雪宜吧。我现在跟小霞小锦他们可熟了，我们是好朋友。”辛之青闻言看着弟妹笑了。
雪宜目前也没有多余的银两，只能先留在辛家，茅屋里本是有三间房子，辛之青为了方便雪宜就搬到了柴房。
这晚无事，雪宜在外面看星星，听到柴房有声响，她便过去看看什么事，透过窗子远远就看到辛之青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雪宜没有多想直接推开房门：“你受伤啦？”
辛之青被来人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穿上了衣服。
“诶，先别穿。”
雪宜快步走到辛之青身后检查他的伤口，他背上有很深的刀伤，因为处理不好已经有伤口在发脓。
“你这不能随便应付呀，都感染发脓了！”雪宜有点生气。
辛之青快步去把门关上，“千万不要让小红他们知道。”辛之青看着雪宜请求地说。
雪宜知道他的用心良苦：“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你若是倒下了让这些小的怎么办，还有辛大娘呢。”
“我知道，只是背上这里不好上药。”
“那你告诉我呀，我来给你上不就好了。”
“这”辛之青有些为难，总归男女授受不亲。
雪宜感觉到他的迟疑，虽是知道这是辛之青为人正直才会有这些顾虑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悦：“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别，我唯一担心的只是我医学是否到位，能否治好病人。”
辛之青闻言不禁对雪宜更加佩服，是他一心因着雪宜年纪尚小，小看她了。
雪宜拿过桌上的小药瓶，她闻了一下：“这个药不好，明天我去买个好的，今晚将就着先上这个。”
“你照顾我娘已经很辛苦，怎好再麻烦姑娘呢。”辛之青不好意思地说。
“好啦，快转过去。”雪宜不由分说地说。
辛之青不便再扭捏只好听话地转过身去。
“噗”雪宜不由失笑。
“怎么了？”辛之青问道。
“青哥，你多高我多高啊，你让我搬着凳子上药吗？”
辛之青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走到床边坐下。
“你忍一忍哦，”雪宜把药粉倒在伤口上，害怕他痛还凑到辛之青背上吹气。
辛之青感受到背上从莫雪宜嘴里吹出来的风，他心中一紧，紧张地抓着衣角，心跳不止。他不由得看向镜子，镜子里照射出雪宜给她上药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背上痛，心中竟还有点庆幸自己受伤。
“这是你这次去押镖受的伤吗？”雪宜上着药问。
她问了好久发现无人应答便又问了一次。雪宜见辛之青还是不为所动正在发呆，她把头伸到辛之青面前疑惑地叫道：“青哥？”
辛之青被雪宜突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辛之青感受到雪宜的呼吸，还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药香。他的脸瞬间红了，接着他才发觉自己盯着雪宜看了好久，他慌张地低下头。雪宜看到辛之青的反应后也察觉不妥，不好意思地赶忙再站直了身子，两人一时有些尴尬。
雪宜率先打破沉寂说：“额，你这次的伤是这次受的吗？哦，不对，你背上的伤是你这次押镖弄的吗？”
“嗯嗯。”
“我听说你是在衙门工作，为何会去押镖呢？”
“有的镖局因为所押之物比较贵重或者很危险便会在外面请人帮忙，这种镖一般酬劳都会很好。这种情况不多，偶尔接到我便会跟衙门告假。”
“原来是这样。”雪宜点点头说。
雪宜认真地给辛之青上着药，辛之青突然吃痛了一下。她关心地问道：“青哥，很痛吗？”
“嗯。”
雪宜把嘴靠近伤口，轻轻地吹着，慢慢地，她温热的嘴唇便覆在辛之青背上，辛之青全身一震，身体僵硬。雪宜把头从背后方向伸到了他面前，两人的脸差不多贴着。雪宜温柔地问：“现在还痛吗？”
辛之青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声音，雪宜把手放在了辛之青心口的位置，辛之青抓住雪宜手腕，两人四目相对，辛之青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吻了下去。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辛之青感觉身体焦躁，他用力一抓自己，刺激地睁大了眼睛。
柴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只觉唇焦舌燥，起床灌了一整壶水。
“原来是梦”辛之青小声嘀咕着。
“大哥，吃早饭了。”小红在客厅那头大声叫道。
“知道了！”他回头看向镜子，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有些责怪自己。
雪宜往天香楼去的次数还挺多，这里姑娘或重或轻地几乎都有妇科病；店里的小厮也会因为客户闹事受伤，这时便需要雪宜去给他们治疗跌打损伤。后来城里的醉梦楼竟然也派人来找到雪宜，让她也去给自己的姑娘看病。
“你要去吗？”辛之青问道，当他第一次得知雪宜去天香楼给那些人诊治的时候他便有些担心，撇开名声不说，这些勾栏瓦舍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他很是担心雪宜的安全。
“去呀，怎么不去。”
“你一个人去城里，路上怕是会不安全，要是要去，等我休沐的时候我陪你去。”
“是啊姐姐，哥哥陪着你会安全一些。”
“放心，我可以保护自己的，等闲人不能近身。”雪宜非常自负这边境小镇根本不会有人能伤到她。
辛之青想起当初两人初见的场景，只觉得雪宜是在吹牛逼，想起初见时她遇险，更是放心不下。最后雪宜拗不过他们兄妹，只好答应如果去城里就等辛之青休沐。
城里人的出手就更阔绰了，雪宜每次的诊金都很丰盛，看完诊她就跟辛之青在城里逛一下，给小霞小锦小红带些有趣的小玩意。辛大娘经过雪宜悉心的诊治已经好多了，不用再花高价去买药，也不用给无良的医师坑钱，辛家的财务情况也逐渐好了起来。
这天之青和雪宜从城里回来，小红在厨房做饭，小霞小锦在外面草地上玩，之青和雪宜回来后，听到房间里有人说：“你们回来啦。”
之青有些迟疑，他不敢相信地问雪宜有没有听到什么。雪宜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幻听，见之青这么问，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觉，两人冲到房间里，辛大娘微笑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回来啦，马上就可以吃饭了。”雪宜兴奋地捂住嘴，之青激动地跪在辛大娘床边，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娘！”之青唤了母亲一声后便泣不成声，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辛大娘心疼儿子的辛苦，也在床上抽泣着。
雪宜适时走出房间，让他们母子能聊聊天。
很快年底就到了，转眼间雪宜已经下山三个月。
辛之青不时还会接到押镖的活儿，辛大娘病情稳定之后完全脱离了那些昂贵的药，有些积蓄后辛之青便陆续地把之前借的钱都差不多还了。还记得当时他们一家人去邻居家还钱的时候，邻居还以为他们又来借钱，唯恐避之不及。等辛之青说明来意之后，他们无不露出惊讶又尴尬的神色。雪宜在一旁冷眼旁观感叹人情凉薄。但是辛之青几兄妹显然没有受邻居反应的影响，他们都在为逐渐还清欠债而高兴。
晚上众人围在一起吃饭，小红问：“大哥，我们现在还欠别人多少钱？”
辛之青右手动了几下后说：“几乎都还完了，还剩薛捕头年前借给娘看病的钱，等下个月发了工钱，我们就把钱都还完了。”
在座的人都很雀跃，辛之青笑着说：“等今年过年，大哥给你们买新衣服，还能去市集买烧猪，大哥好好赚钱，我们今年可以一起过个好年。”
“哇，过年可以吃烧猪咯！”
“姐姐，那你过年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吗？”小红问。
莫雪宜打了个哈哈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去。如果不回去，那这将是转世之后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过年不在爹娘身边。可是，当初冲动离家出走，现在又如何回去？还不如就当真的下山游历，三年后再回去。莫雪宜看着星空思考后暗自下了决心。
辛之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看着雪宜在看着星空，他很想叫她留下，又担心她会直接拒绝。其实在辛大娘病好了之后，他们家已经没有理由把她留下来了。只是如果雪宜回家了，他们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
“青哥？”雪宜感觉身后有人，转头发现辛之青正站在身后。
“奥我见不到你出来看看，天气冷，进屋去吧。”
“嗯！”雪宜轻快地点点头。
“雪宜过年会回家吗？”辛之青犹豫之后终是鼓起勇气问。
“额其实我想可能不回了，天香楼的姑娘们也需要人照料，而且辛大娘现在身子才好，也需要再观察。不知过年我是否方便跟你们一起？”
“当然！”辛之青立马答应，在他听到雪宜说可能不回这几个字后，人都高兴地快飞起来了！
雪宜进出青楼看症并未作任何的伪装，她初涉社会顾虑不周，直接以女子之身就去了。这天雪宜在后院看完症后从西厢房走出打算离开时，撞上了一个喝醉的客人。他浑身酒气，脸色通红，步履不稳，看到雪宜便拉着她，轻浮地说：“这还有这么好看的娘子，来，跟大爷一起喝酒。”
雪宜使劲甩开他的手：“放开！”她大步正打算离开，谁知男子不依不饶，从后面环住雪宜的脖子，手猥琐地在雪宜身上乱探。
“臭流氓！”雪宜大怒，狠狠地咬了醉酒男子一口，男子吃痛放开，雪宜立马用金针封了男子的穴道，男子瞬间无力倒地。
雪宜心中生气，他抓起男子的衣领，“啪啪”两声给了醉酒男子两个结实的耳光。
“你大爷，敢动姑奶奶。”雪宜生气地骂着，再踢了醉酒男子两脚才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