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动荡不安
第六十六章：动荡不安
队部给陈泽设立考勤期，白天正常跟训，熄灯后去队部帮忙。文书什么都不教，每天给陈泽队务会，“这个会写吧！”
通讯员感觉很奇怪，“你每天都是补本子？”
两周以后，陈泽向班长汇报，“文书每天只让我补本子！”
“我回头帮你问问！”
那之后，文书多次在陈泽面前抱怨，“我刚接手文书时，天天夜里两三点才睡！”
文书莫名其妙找陈泽麻烦，“昨天补的两篇会议记录，有六个错别字，一句病句，还有个人名写错了！”这文书没有教过陈泽任何东西，“我没有什么好教你的！”除了补本子的事情，几乎没有和陈泽说过话。
文书似乎很厌烦陈泽，“你去学习室补本子！”两周多时间，陈泽就没有在队部呆过，甚至中队已经遗忘了陈泽的存在。
恶魔提醒着陈泽，“你确定还要继续这样？”
陈泽讨厌的摔擒训练开始了，倒功是基础，依次是前倒、侧倒、后倒和前扑。陈泽接触过前倒，可这里并不一样！
“前倒要有气势，倒下时双手要主动拍地发出响声！”陈泽看的目瞪口呆，他以前学习的时候似乎只有一个要求，“手和肘部肉厚处着地，确保安全！”
这种气势陈泽真的做不到，他下意识追求安全，不管动作是否好看，有些东西已经融进血液。无论怎样练习，陈泽做不出拍地的动作。
陈泽最煎熬的是，侧倒他始终学不会。无论翻转多少次，重重砸下多少次，翻转的动作陈泽都做不出。
俗话说越战越勇，陈泽并不是。他尝试的次数越多，恐惧的情绪就越深重。这种情绪如同传染病一样，在新兵中四散蔓延，“你们是我见过最差的新兵！”
陈泽更害怕嘲讽，当有人已经开始有些模样，陈泽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还是一成不变，反复在原地踏步。陈泽害怕到最后只有他不会，就像手榴弹投掷一样被留到最后。
跑步测试陈泽永远在苏舟后面，即使第二名依旧被冷嘲热讽。下队后中队追求单双杠高练习，一练习无关紧要。
陈泽已经颓废，他羡慕庄宇，“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拿第一！”庄宇单杠玩的很溜，他对身体控制自如。班长给新兵一个月时间自由练习，没有进步再采取手段。陈泽隐约感到不妙，以他的领悟力，怕是要很久。
陈泽如同行尸走肉，生活中他没有任何期待。陈泽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失望，尤其是不争气的自己。他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即使慢点也得继续走下去！你别无选择！”
恶魔无奈的笑着，“我相信你！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也算是陪过你出生入死的吧！”
队务会后，班长似乎很不开心，他盯着陈泽欲言又止。陈泽开口，“我不想接文书！主官也不想我当文书！班里也可以出人头地！”
晚上通讯员找陈泽询问，“怎么回事？文书这样说你？”长青班长找也找陈泽了解情况，“文书说你不听指挥，字迹丑错字多形象差！我们根本保不住你！”
“足够了！”陈泽挤出笑容，“本来二次入伍就不是为了文书！”陈泽没有解释，一切都毫无意义！
陈泽小值时碰到副队，那是下队后陈泽第一次见到他。他带陈泽来到七中队，但十一中队解散后他就消失不见。
不断有新兵像副队问好，“队长好！”副队纠正，“现在我只是副队啦！”
陈泽并不想和副队打招呼，现在的狼狈模样，他不想让副队看见。副队走向陈泽这边时，陈泽刻意转过身。副队声音很大，却又有些自言自语的模样，“小陈泽回来了？”
陈泽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副队已经回到队部餐桌。副队询问通讯员，“小陈泽接文书吗？他是个不错的兵！啥都会！”
陈泽后悔二次入伍，“一失足，两年恨！”他开始不理解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你能如此坚定？”陈泽多次幻想，“这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陈泽开始算日子，“如果选择退伍，还有五百六十四天！”
陈泽无意间刷短视频看见一个演唱会现场，深深震撼着他的心。那一刻，陈泽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被唤醒。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虽然陈泽听不懂，但他已满眼热泪。
陈泽把那三十秒的片段看了一遍又一遍，“薄荷糖，渔港的灯塔，生锈的拱桥，被丢弃的自行车。杵立在木造车站的暖炉前，一颗心却不知道该往哪里。今天和昨天还是一样，想要更好的明天，今天就须有所行动，”中岛美嘉她嘶吼着，喊叫出陈泽的心，“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啊，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心早就被掏空空无一物，可我仍渴望什麼……”
“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陈泽住不住的颤抖，他点开评论，每个人都有别人看不到的悲伤和难过，但是还在努力活着。这一刻，陈泽似乎有了种动力。
恶魔紧紧的抓住陈泽的心脏，“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好受的话！”
评论里说中岛美嘉已经听不见声音，她跺脚踩拍子，用手摸音响感受节奏，失聪也没法击败那颗坚强的心。只有经历痛彻骨髓的感悟，才能唱出如此震撼灵魂的歌曲，给予人希望和那道光。
陈泽感觉自己坚硬的心一下子柔和起来了，中岛美嘉停过人生低估，“在最黑暗的那段人生，是我自己把自己拉出了深渊。如果没有那个人，那我就成为那个人！”陈泽此刻一模一样，“没有那个人，我就成为那个人！”提干，似乎并不是遥不可及！
歌曲给予了陈泽无限大的力量，那一刻他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渴望荣光的陈泽想要再一次奔赴顶峰。可现实依旧残忍，陈泽积极又颓废。只有听到歌曲才能勉强先前，陈泽像个精神病一样，在两种状态切换。
“我能行！”“我就是个傻子，还二次入伍！”“我能行！”“我就是个傻子！”每周短暂的手机使用时间让陈泽苦不堪言，庆幸的是视频只有三十秒。陈泽想和命运死磕到底，“既已头破血流，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摔擒训练前必练倒功，班长忍不住吐槽，“你们是真的蠢！两周时间，有些人还是学不会！”
每次摔擒训练，老兵班都各种惨叫，“啊！”“呀！”撕心裂肺，真假难辨。有些老兵憋红着脸，一脸厌倦。
现在正是阴雨时节，打体能基础的好时候，每天至少四五个小时的体能训练，把所有人搞得疲惫不堪。候班长强调主动，“每晚自己加练三个一百！”虽然苦累，但还能接受，七班和九班才是水深火热！
七班赏罚分明，赏顶尖罚平庸。但刘晨是大爷，尽享奢华！即使如此，刘晨还算可以的，至少惩罚有理有据。九班简直是地狱，两个变态士官坐镇。
陈泽的心态有些许回暖，但想要达到顶峰差距依旧很大。楼上八中队的吴征也感慨，“你不是我认识的沐哥！”
冲刺是体能训练的大科目，每次冲刺陈泽都会留些体力，这点让刘晨很不满。陈泽也不管他，“他现在又不是我班长！”冲刺慢的会多来几圈，陈泽无所谓，“比起做俯卧撑一撑到底的腿伤病号，已经很好了！”
这地方残忍的很，手不行练腿，腿不行练手，都不行练腰，绝不让病号休息。陈泽班有个脚踝肿胀的，每次班长都逼问，“你的伤什么时候好！给我个具体时间！”他严肃的神情将气氛推到冰点，有时候陈泽感觉他身上有齐开福的影子，“真的无法想象，一向温柔的候班长会这样！”
新年过后，傅班长变了，他不再过分关注陈泽，“你也不是白纸，道理啥都懂！”只是有些训练陈泽真的差到离谱，警棍盾牌陈泽最多模仿着比划出来，这让每个班长都无从下手，“这种最基础的都不会！”陈泽解释不清，只能一遍遍练习。短时间速成的警棍盾牌，看上去格格不入。
摔擒训练两两配对，刚好单出陈泽。傅班长觉得陈泽难教，“你先看，我先把其他人其他人教会！”第二天上面就下来文件，“我要参加通信集训？”
“通讯集训？”全班都很疑惑，朱政华提问，“集训专门当通讯员的？”傅班长解释，“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搞技术的，电视电话会议就是其中一种！”
陈泽并不愿意去，安子恒就是通信专业，听他说那东西简直就是天书，没个三五年根本学不会。傅班长却一反常态，坚决鼓励陈泽，“这么好的机会离开，为什么不去？留在搞体能的中队没有出路！”
陈泽思考着，其他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候班长也赞同，“在七中队去学习是很难的，每个人都想要逃离这里！如果留在这里，只能搞体能！”
陈泽的注意力被“嗡！”的声音吸引，随后一只不小的马蜂围着他横冲直撞地飞着。陈泽是不杀生主义者，他打算将这马蜂赶出窗户放生。
陈泽即将成功的时候被一直默默不语的苏舟用本子打死了。随着马蜂被处死，班级又恢复了刚才的吵闹，似乎没有人在意那只马蜂。
恶魔冷冷的笑了，“善良在这样一无是处，赶紧做出决断吧！”
通讯员通知陈泽，“名额需要考核，全支队符合条件的战士按考核成绩排名！考核内容是越野五公里和单杠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