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盲人摸象
第五十二章：盲人摸象
陈睿打断陈泽，“你想什么呢！我还没休假呢！”
“快说啊，什么好消息！涨工资不算啊！”
“我参加军区比武，四百米障碍第二名！”
“我去！真的假的！”
豹豹强调，“你说呢！还有个更牛的！”
小孩把手机接过去，“我是第一名！”
“厉害了！”
挂断电话，陈泽回想起自己的四百米障碍，“我能有他们一半该有多好！”大院体能训练量一般，常年在外跑任务，陈泽忍不住感慨，“这样他们都能拿到名次，小孩还是第一！”
陈泽细想，“放在小孩和陈睿身上也并不稀奇！”这两个人都超级钻研体能，每次障碍训练，他俩都比的有来有回。
陈泽曾经渴望成为小孩，“能力强，没心没肺，整天无忧无虑！”
孙逸有些意味深长，“往深处看一点！”
陈泽退伍后的第一个年，小孩给陈泽发消息，“我不开心！”
这时候陈泽才知道小孩被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前！”
陈泽一直认为能放弃战士的只有二班，没想到一班也是如此。
“你只需善良，上天自有衡量！”恶魔少有的温柔，“天使告诉我的！”
陈泽不太相信，“如何证明？”
“齐开福和刘红日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陈泽苦笑着，“可是那曾经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孟江久违的联系陈泽，他惊讶不己，“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吗？”
“你还能回来吗？”
“回不去的，我也不能回去！”
孟江思考片刻，“你都已经做出决定，就加油干，我相信你会成功，军官同志！”
关于齐开福和刘红日的结局，孟江毫不避讳，“我来告诉你吧！你退伍后，连队有些躲着齐开福，三个月他也退伍了！”
孟江叹口气，“刘红日是自己咎由自取！受伤后留守，多次违规外出，也即将退伍！”
恶魔调皮的眨眨眼，“我说的没错吧，你只需善良，上天自有衡量！”
但陈泽不认同，这些不是他想要的，“一开始没有恶，或者减少恶，就不会有报应！”
陈泽的生活与新兵割裂开来，他好像有两个自己，一个欣慰，“这是我的荣幸！”一个苦痛，“这种事情也要我来？”陈泽在其中来回挣扎，不知道下一刻是天堂还是地狱。
每天点名后是最忙的一段时间，通讯员玩失踪，陈泽不想计较，“多干点死不了！”
刘晨对陈泽很有意见，“也没见你管过班里！”
中队现在已经离不开陈泽，指导员和队长直接警告陈泽，“没我们的命令你不要去训练！呆在队部就行！”晚上加班，指导员还会点外卖，“决不能把文书饿着了！”指导员盛情难却，每晚如此。
十一中队似乎鸟语花香，其他中队的主官常常来侃大山，他们不把陈泽当外人，毫不避讳。陈泽听到敏感话题会避嫌，熊导直接喊着陈泽，“没啥好躲的，你做你的事情！”
这些主官常常拌嘴，“陈泽，你给我们评评理！”陈泽挺无奈的，“非得整个谁对谁错？”他时常装傻，“没听到！”“不知道！”“不好说！”
这些主官对陈泽出奇的友善，“我给你推荐本书，里面都是提干考试的知识要点！”“我就是提干的，你要加油！”“你这样的肯定会是军官！”
陈泽有些恍惚，仿佛他已经是军官，他摸着军衔上的空旷提醒自己，“都没有授衔，你做啥梦！”
熊导很看好陈泽，“新兵用不上，下队后很有用！”他教导陈泽写公众号，“武警是面向社会的！”熊导很喜欢陈泽的文章，“真实！不过风格可能不太符合！”
陈泽给自己写了篇文章，只想再当一次兵，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面对自我，“我再次来到部队，不是为了提干，仅仅只想再当一次兵！我的错误、遗憾和悔恨，我想弥补，重新再来一次！”
陈泽想证明自己，想真正当次兵，真正为绿军装而骄傲自豪！“你是军人还是学生？”这一次陈泽想要堂堂正正的回答，“我是军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
陈泽最大的敌人是孤独，诺达的部队，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说点心里话。比起一班，陈泽更喜欢七班。
陈泽喜欢串门七班，甚至午休去七班，“只有这里有家的感觉！”陈泽可以卸下防备，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担心，“我很害怕，害怕被你们超越，即使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新兵极少能去超市，陈泽常常给七班带些饮料。时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你就惯着他们！”七班有张空铺，陈泽中午就在那里小恬。
每天午饭后完活，陈泽就跑去七班午休，刘晨以为他中午都在队部。好巧不巧这天中午轮到十一中队新兵复检，刘晨找不到陈泽，熊导也找不到，“没带手机的！”队长劝慰，“一排先去，小陈泽不会跑的！”
张俊哲在走廊招呼，“三排五分钟后下楼集合！”
时方很奇怪，“谁在那空床？”
陈泽睡眼朦胧，“班长，是我！”
时方突然一哆嗦，“你怎么在这里！指导员和队长找你半天！”
陈泽急忙赶到复检楼。队长笑着说，“我说不会跑的！”熊导补充，“下次携带对讲机或者手机！”
刘晨愤愤不平，“去哪都不会和我说的？好歹我是名义班长吧！”
陈泽的体能水平很高，但他依旧忧心忡忡，“我难以进步！迟早会被超过的！”况且因为大量时间花费在队部，导致陈泽的内务有些差强人意。
陈泽负责培养的通讯员也让人不满意，陈泽太温柔，不愿意采取手段，“我只需善良，上天自有衡量！是吧恶魔！”
恶魔不好意思的笑着，“你觉得是就是吧！”
陈泽会把他们的错误指正，不会计较他们是否偷懒，“你们能做就做，不能做我自己来！”
最后一批兵终于在陈泽入营后两周前来报到，还是湖南本地的新兵！陈泽恍然大悟，“义务兵原来可以在本省入伍！”
七班补入俩新兵，午饭时陈泽挤进七班。那两个新兵很拘谨，对陈泽很礼貌，带有一种不安。陈泽很热情，“别害怕，我也是新兵！有啥事情都可以找我！”
七班其他新兵默不作声，时方赶走陈泽，“吃饭不能说话不知道啊！”时方对着陈泽翻白眼，“他们和你能一样吗？不要带坏新兵了！”
一瞬间陈泽有些失落，他突然意识到新兵间的差距，看着新兵看他的眼神，陈泽有些不安。这种情感，陈泽几天前就已经开始萌生。
中队新兵有些提防陈泽，一班七班些，其他班的会刻意躲着陈泽。有些新兵私底下对陈泽议论纷纷，都是些不好的词。中队有些和陈泽一个地方入伍的，大多数都是保持沉默，只有李连、吴征和张元会帮陈泽说话。
这栋楼里还有十中队和十二中队，他们喜欢调侃陈泽，“文书好！”陈泽明白自己是异类，正如那篇文章中写道，“二次入伍做的好是应该的！”
新兵隔离陈泽，陈泽和班排长、主官之间也有一堵墙，时隐时现。陈泽明白班长敬仰三分，不过是因为文书一职，“就连时方也变了！”
时方确实比其他班长好，但时方毕竟是班长。这场景陈泽有些熟悉，“班长与兵之间永远有道鸿沟无法跨越！”
陈泽想要不去在意，可是各种细节不断刺激着他，提醒着陈泽，“还记得那年的郭子凡吗？”陈泽每失望一次，就少去一次七班，直到能把时光当做普通班长，“失望是一次次累积的，离开是很长的决定！”
文书的忙是突然的，湖南籍新兵报道后，统计工作又得再来一次。陈泽突然发现走廊有个棱角分明的豆腐块，比他记忆中学厨时看到的那个更好。指导员兴奋又激动，“陈泽，你来伙伴了！”
被子的主人是庄宇，接近一米八的个子，标准美国大兵身材，微胖壮实。队长更加兴奋，“听说以前是新疆武警特战！”
陈泽看他第一眼时就觉得他不一般，眼神中透出一种睿智，洞察一切的深邃。三班长扬眉吐气，“终于让我捡次宝！”
二次入伍，曾经服役于新疆武警特战！陈泽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人的实力肯定比他强上很多倍！陈泽感觉到明显的危机感，他恐惧又兴奋，止不住颤抖，“二次入伍的，不止我一个！”
大院时候，孙逸提过二次入伍。陈泽觉得很可笑，“得有多想不开，一次就够了，还二次？真是脑子有泡！”
部队有点像古代皇宫，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义务兵都会后悔，想过逃离这“人间炼狱”！社会上流传一句话，“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陈泽当过兵，退过伍，却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当过兵，还没能好好干，遗憾自己的退伍。陈泽明白，“二次入伍，是我对自己的救赎！”
陈泽幻想着自己能够成功，“成为真正的军官！”
恶魔这次也相信，“几年之后你一定是优秀的帝国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