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疯狂的红“舞鞋”
第三十二章：疯狂的红“舞鞋”
留守每周末能正常外出，陈泽掐算着日子，如愿以偿选择最后一周外出。他拎两个空行李箱出去，拉着回来。
陈泽已经做好迎接的一切准备，满怀着期待，等待着伙伴凯旋。连队在夜里归舰，每个人都忙碌的长出三头六臂，甚至关心问候的话都没时间说。
陈泽有些失望，识趣的帮连部收拾着物品，有的睡袋潮湿冰凉，陈泽知道红蓝对抗很艰苦，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陈泽把装满零食的箱子打开时，伙伴们并没有表现出惊喜，“陈泽，你不知道，任务时候的肉包子超级好吃！苹果不好看但超级甜……”他们聊起任务时候的经历，甚至会忘记陈泽的存在。
陈泽也不好奇，也不插嘴，就在一旁安静的聆听，直到小伙伴发现他的存在，“陈泽你怎么不说话？”
习惯留守生活的陈泽，变得不适应训练生活。无论做什么，他都提不起兴趣。以前干工作，陈泽快马加鞭，现在不缓不急。队长因此多次发火，但陈泽根本不当回事，“工作完成就行了呗！”
陈泽已经认清楚现实，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认可。现在陈泽都讨厌自己，他不在奢求任何事情，只求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他好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次，陈泽又认输了，他决定不再反抗。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难以改变现状。恶魔认同陈泽，“不仅难以改变现状，还有可能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
陈泽觉得恶魔的话没有错，至少他的腿伤是这样，他已经感受不到腿痛了，但是习惯性的瘸腿，似乎那种麻木感还在。陈泽也不知道这样算是痊愈，还是留下了病根。
陈泽对指导员也不再尽心尽力，甚至有所戒备，那句话他一直都放不下。云梦也没有如愿下到班级，继续做着文书。
陈泽还是一样的地位，不一样的是，他不在关注那些嘲讽他的话语。陈泽不再反抗，决定做个行尸走肉，“及时行乐就好！没什么不好的！”
大院的训练开始趋向正常，“早操一三五队列，二四基础体能，周末整理内务；上午一二三训练，周四教育，周五装备保养，周六整理物资，周日休息；下午一二三训练，周四教育，周五党团活动后自由活动，周六休息，周日卫生大扫除；晚上周一军姿，周二文体活动，周三休息，周四电影，五六休息，周日行政例会。”
陈泽开始全面接手文书工作，他很少跟训，并且学会了偷懒。云梦知道，但他什么也没说。以前工作出问题，主官喜欢训斥陈泽。现在他学聪明了，会把责任推给云梦。
陈泽变的油嘴滑舌，没有以前踏实肯干。他开始频繁在连队闲逛，主官常常想不来这个人。陈泽开始打酱油，“反正主官都是叫云梦班长的！”他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飘在连队。
没人给陈泽自由，陈泽自己给，“反正只当两年兵，还能怎么样！”他彻底忘记入伍的目的，也很少打电话，“没啥好联系的！”
小伙伴玩智能机的时候，陈泽就问他们借用。他从来没想过明天会有怎样，也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小孩还是一如既往，陈泽时常能够摸下腹肌。孙逸也喜欢和陈泽聊中队趣事，“你还是要改变一下！”
这是陈泽最轻松快乐的时光，身体爆发出神秘的力量，让他看不见烦恼。小孩喜欢找陈泽要零食，每次顺走不少东西。
陈泽每次恐吓小孩，“最后一次，我没钱了！”每天陈泽都能摸到小孩的腹肌，“这些天没起色啊！”小孩每次拿完吃的就跑，“你都要把我肚子摸秃皮！”
小孩只有私底下和陈泽走的近，一班长不允许他和陈泽来往。陈泽知道哪些人看不起他，也会刻意躲着一些。
下队也大半年了，连队只有小孩没有过外出。小孩似乎对外出没有兴趣，“出去有啥意思！”他夸下海口，“如果可能，我永远不会外出！”
知道小孩父母过来探望，他才第一次外出。一班长似乎很不满意小孩，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没有必要外出，“你父母进来不就行了？”
小孩在陈泽面前抱怨，“我想和父母出去！”陈泽没说什么，盘算起方法，他没有通过班长，直接把家属来队申请交由排长、连长签字。
陈泽只希望小孩能如愿，甚至小孩父母来队那天，一班长都不知道，直到小孩已经外出，一班长才后知后觉。
一班长并没有把这件事情闹大，只是恶狠狠的警告小孩，“以后所有的事情，必须先向我汇报，我不同意就不能干！”
小孩也只出去了一天，他很满足。豹豹却对小孩很不满，“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们带！”孙逸劝说，“毕竟他年纪小嘛！”
小孩接触最多的同龄兵，似乎只有陈泽。小孩内务、训练和体能都不错，但班级并不重用他，嫌弃他年龄小不懂事。但他在陈泽面前总是装大人，喜欢教训陈泽，“你再努力一点，这件事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陈泽感觉小孩很像庄浩然，“庄浩然小一点，好像和他没有多大差别！”小孩也是特立独行，他不讨好任何人，只为自己而活。
小孩之后的几次外出，都是和陈泽一起上网。这段时间，小孩每天都来找陈泽。陈泽每天就在俱乐部里等着他，“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这段时间，陈泽偷懒越来越娴熟，云梦旁敲侧击，他也不在意。陈泽当下有个致命的事情，他的牙疼又开始了，已经淹没了一切，包括腿伤的麻木，以及心的疼痛。
陈泽尽量使自己不去在意，他还是用老方法，牙痛了就刷牙，可是这种方法效果却越来越差。这段时间，陈泽的腿都不瘸了，牙痛成功占领他全部的痛感。
陈泽每天疼的彻夜难眠，肉眼可见的衰老，他的黑眼圈也越来越明显，精神差的出奇。孙逸很关系陈泽，“你最近是不是夜岗很多？”
陈泽也不想多事，“是的，最近夜岗不好，总是第五班，搞得我睡不好觉！”
陈泽牙痛的越来越疯狂，他甚至先把牙齿罢了。他能明显感受到牙齿的晃动，用手去抠，居然能把里面的牙齿抠碎。
陈泽并不怕痛，“长痛不如短痛！”他用力抠牙，弄的满嘴是血，却怎么也拔不掉，只能抠出一点点牙齿的碎片，直到牙齿七零八碎，再也抠不出碎片，只有鲜血的时候，陈泽觉得就医。
陈泽终于熬不住，他把情况如实说明。指导员有些为难，“牙齿部队是不管的！”
张本川曾经告诉过陈泽，“有个地方牙医院不错！”陈泽回想着询问，“我可以去地缝医院！”
指导员很大气，“那就没事了！我先给你批周六一天假！”
“这四颗智齿都得拔除，有两颗牙齿的根都已经坏透了！”
陈泽很虎，毫不留情，“拔！全部拔了！”牙齿煎熬了陈泽好几年，哈尔滨医院一颗牙要上千，陈泽没舍得动，这里一颗牙才一两百！
陈泽狂躁不安，“全部拔了！”
“不行，今天最多拔两科！”
陈泽当机立断，“那先拔两颗烂牙！”
医生的架势十足，打完麻醉后，先用锯子一样的东西把牙齿锯断，再用锤子把牙齿敲碎，最后用钳子一点一点把碎片剔除。
陈泽满嘴是血，那两颗抠不出的牙齿，居然有大拇指一样大。拔除的碎片巨臭，有颗牙齿保留一半，牙根超级深，四个脚像桌子腿一般张牙舞爪的伸着。
“这是止痛药和消炎药，中午就不要吃东西，这几天清淡饮食。剩下的两颗牙齿，半个月后再来拔！”
陈泽把玩着牙齿，“这个我能带走不？”
“拿走吧！这牙齿都烂透了！”
陈泽回到部队时，牙齿洞已经不流血了，他找指导员销假时，浑身上下看不出拔牙的痕迹。
“没拔牙？”
陈泽把烂牙给指导员看，“拔了两颗！还有两颗要拔！”
指导员直恶心，“行了，你好好休息，这几天让周云梦干事！”
事实上陈泽晚上就生龙活虎，拔牙毫不影响陈泽，“我还可以用这边牙吃饭！”
小孩嫌弃陈泽，“把你那颗烂牙拿开，恶不恶心！”
陈泽讨好小孩，“给你带了炸鸡，一会给你！”小孩立刻喜笑颜开，“早说啊！”
孙逸和小孩不同，他还是很担忧，“还是医生的话比较好！”他还建议陈泽，“下次去医院，把腿也一起看看！”
陈泽也不在意，“腿现在已经不疼了！没事了！”
孙逸劝不动陈泽，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自己多注意！”
陈泽连续三周外出，一共拔五颗牙，“有隐患的那颗顺带拔了！”
“你一定是当兵的！”
陈泽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不是当兵的，正常人受不了！”
三周时间，云梦干的事比陈泽多。陈泽借用牙痛偷懒，他比之前更加空闲，更加频繁去逗小孩，摸肚子揪肚皮。
牙疼戒掉了陈泽囤货的习惯，全部坏牙拔除后，陈泽才后知后觉，“我居然三个星期没有进货了！”
牙疼不再困扰陈泽后，陈泽的心又开始躁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