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鸣霜（14）

    离别，能使浅薄的感情削弱，却使深挚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风能吹灭烛光，却会把火扇得更旺。

    ——程凌霜

    “我，我是男的，哪会生孩子”

    “而且，我是说假如啦。”

    说着，鸣目视前方，轻声的自言自语道：“不过，如果真能有那个机会”

    “那这孩子，应该姓程吧”

    “嗯？你刚才说什么？”

    凌霜没听清，鸣赶忙摆摆手表示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啊啊，没有没有，我是在自言自语啦，嘿嘿。”

    安静了会后，鸣也把自己一直没说的真相告诉了凌霜，反正现在他们只剩下彼此，说了也无妨。

    “凌霜姐，你知道吗”

    “其实我，很早就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赤鸢师父所讲，恐怕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我这条命之所以还能存在，都是因为有羽渡尘化出的一片拥有生命的羽毛所赐。”

    “她想改写赤鸢师父的命运，让她能不再封闭自己的内心，也不再对七个徒弟冷漠无情”

    “于是找上了已经被火烧死的我。”

    “不然，我本该在未满十岁时就已经死了，虽然我还不晓得到底因为什么。”

    “我好像是，为了留住某个人吧？不然那个时候的我，胆子就如只老鼠一样小。”

    “那个人是谁我也记不清，不过，她应该是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是她给了我勇气。”

    “”

    凌霜知道一切，但她依旧沉默不语；一提到赤鸢，鸣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酸起来，因为他认为自己永远亏欠师父。

    她明明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凌霜”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

    凌霜没有回应，鸣这也算是掏心窝子的话了，除了凌霜，这些话又能对谁去诉说？又有谁能理解？

    “在临走前，那羽毛对我说”

    “唯一能够弥补的，就是彻底与我融合，让我作为自己，而不是作为赤鸢，活下去。”

    “可我不明白”

    “没有了赤鸢，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找不到啊”

    一提到这个问题，鸣就会感到烦躁和焦虑，他需要一个目标，或者也可以说是选择。

    “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凌霜对此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去抱怨这些又有何用？

    “既然赤鸢已经让你为自己而活，那你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的顾虑，能好好活着，那就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鸣短暂沉思，随后点下头，认为凌霜说得有道理，以后这个世界会如何谁也说不准。

    或许自己，也终有一天还会与师父再见的吧

    “不过说起来，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我没记错都话，她的发色是全黑的，很长很漂亮。”

    “和她，应该也说了很多话。”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活着”

    “如果我那个时候能拥有力量，那她就不会被邪教抓走了。”

    “”

    这傻木头还不知道，那不会言语又喜爱吃桂花糕的女孩，此时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