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前夕
毫无防备，过肩摔。
赵季阳压着呼吸，被沈念从地上扶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失落。
“你怎么会从背后过来？”沈念担忧地检查完赵季阳，往后看了眼。
因为陈钧那件事情发生后，她专门找人练过防身术。
“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喜。”赵季阳也有些委屈，他们婚期将至，当事人却忙得见不到人。
好不容易得到确切消息，沈念今天能下班。
他从下午等到深夜。
终于看到人从里面出来了，想要给个惊喜，就被撂倒了。
“我……”
“知道的，我没事。”赵季阳握紧沈念的手，最近赵蕊和张景岳的事情闹得家里人心不不稳的很。
“你其实不用来接我的。”
“嗯，想见见你就来了。”赵季阳低头握紧沈念的手，趁着沈念思绪被他转移后，在沈念脸上啄了一下：“媳妇，你要是忙的话，婚礼我往后推了推？”
“不用，我来得及。”沈念疲惫地靠在赵季阳怀里，没看到人的时候，她觉得也就这样。
一看到人，所有的强撑全部都瓦解了。
被人抱起来的时候，沈念还有些挣扎，后面索性就由着赵季阳去了。
她实在是太困了。
到家后，被人用热毛巾擦脸的时候，沈念才醒来，她伸手抱住赵季阳的腰：“怎么不叫我？”
“不想打扰你休息。”
沈念不喜欢化妆，脸上常年都是素颜状态。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埋在赵季阳怀里，沈念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人了。
“你要不要吃点？”
“要的。”其实已经累得没有什么胃口了，可沈念还是不想赵季阳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那样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
要是她忙着没在还好。
既然在家，就不能丢赵季阳一个人吃饭。
“好。”
沈念还没起身就被人抱着出了房间，张桐被赵蕊和张景岳接回家了。
他们从张家退出来了，据说买了赵家隔壁的房子，打通了庭院，两家基本合并为一家了。
外面都说张景岳给男人丢脸了。
“他们没什么事吧？”
“大概是走了这么一遭，张景岳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好了很多，看着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赵季阳低头在沈念唇上亲了一下，上次沈念说过不可以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亲。
“没忍住。”赵季阳的话还没落，沈念就跟了一个。
“我也想你的。”
“媳妇，你明天还要去单位呢，别撩我。”
吃完饭沈念要收拾，被赵季阳直接摁回了房间里面。
躺在被子里，沈念好几次想说话就被赵季阳强势摁下去了。
“你先休息，最近关昊去公司了，我时间多……可以顾得上家里。”
“抱歉。”
沈念有些歉疚。
婚姻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成年人为了分担压力而组建的。
不能说这里面没有爱意，爱只是婚姻的一部分。
她和赵季阳组建家庭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没有顾到赵季阳。
“家本来就是两个人要维系的。”沈念拽着赵季阳的手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人直接上床摁在了被子里面。
“那我也不收拾了，陪你一起睡。”
“那？”
“明天早上家政过来收拾。”赵季阳看着怀里已经睡下的人，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满足。
一日三餐四季。
马上要是下一个冬季了。
一年的时间，他和沈念从最开始的躲避到现在相拥。
“媳妇，我们会好好的。”
婚礼那天雪下很大，沈念坐在床上看着小腹微微隆起的魏冬，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你也会有的。”
“嗯。”
提前拟好的流程，沈念看着一身彩带从外面走进来，半跪在床边的赵季阳，下意识伸手想去要扶他。
“新娘子，可是要含蓄些的。”
被人揶揄的一下，沈念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她仰头看着赵季阳，跟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就像是体验爱情的触感一样。
沈念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笨拙的，但在赵季阳跟前，她很笨拙。
笨拙到点点滴滴都需要她带。
“腿麻了？”半跪在床沿上撑着沈念，慢慢把人扶起来，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给她按摩。
“我缓缓。”
“疼吗？”
“不疼。”话音还没落，赵季阳就直接把人抱在怀里朝外面走去。
婚庆的酒店就在附近，沈念穿着红色的婚庆服装，被赵季阳稳稳抱在怀里，从单元门走出来。
余光瞥到人群中落寞的身影，沈念眼神闪了闪，把自己往赵季阳怀里凑了凑。
“怎么了？”
“没……”沈念抿了抿唇，压下条件反射的字，低声凑到赵季阳跟前呢喃：“他来了。”
“随他吧。”
从前赵季阳确实嫉妒过陈钧，甚至坏心思想要从外部破坏他们两之间的感情。
后来，赵季阳对陈钧连眼皮都不愿意抬。
他本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拥有面前这个女人。
自己却没有珍惜，总觉得还可以遇到更好的。
行事作风越来越没有下限。
失去沈念是迟早的事情。
婚礼结束后，沈念瘫坐在床上，她不是那种缺乏运动的人。
因为工种的特殊性，她的体能还在一般男性之上，可今天还是累到连脚都不愿意抬。
“我去放水，先泡个澡？”
婚房选择的是赵家老房子。
坐在床榻之上，沈念拽住赵季阳的袖子，晃了晃头：“我歇一会，自己去。”
“阿念已经迁就过一次了，这次我来好不好？”
沈念抿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人性的弱点，她这会确实想躺下，让脚步放空。
站了几乎一天，穿着高跟鞋的感觉太酸爽了。
搁在床头的手机一直震动，沈念翻身把手机捞到手里，看了眼屏幕上的字眼，眉头轻蹙。
她和陈钧理应一笔勾销了。
不剩下什么纠缠了。
没有打开短信，沈念直接锁了屏，翻身埋在被褥里面。
可对面像是不知道沈念的选择，一直不停歇的发。
沈念被烦得狠了，直接关机，趴在床上仰头看浴室位置。
“抱你进去？”
“好。”
新婚之夜。
沈念是纵容的。
赵季阳是放肆的。
第二天早上，沈念从睡梦中醒来还有些恍惚，她好像理解小说里面的饿到是什么感觉了。
撑起身子，沈念在床头找自己的衣服。
半坐在床上，光洁的背部面向房门，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被人半拥住，沈念才反应过来，顺势往后靠了靠：“你怎么不早些叫我？”
“家里没那么多规矩，你睡好最重要。”
沈念点了点头。
她越发依赖赵季阳了，自己找了半天的衣服被人整齐送到眼前时，沈念吸了吸鼻子：“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嗯？”
“我会依赖的。”
“那阿念也对我再好一点？让我也离不开你好不好？”
“好。”
等价的交换，沈念是愿意的。
婚假早在领证的时候沈念就休了，最近是请假。
淡季，部门时间也充裕一些。
贺韵扶着赵志文从外面散步回来，看着坐在暖房里看书、办公的两个人，让保姆切了点水果给两人送过来。
“怎么没出去玩？”
“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掀开盖在腿上的薄毯，沈念接过贺韵手里的果盘放在矮桌上。
“新婚燕尔，别的夫妻你侬我侬的，你俩这相处的像是老夫老妻。”贺韵不满瞪了眼自家儿子。
“不管季阳的事情，是我不想出去，这暖房很好。”沈念帮赵季阳辩驳，她本就是个工科生，很多事情其实都帮不上赵季阳什么忙。
“行吧。”
沈念怎么也没想到，婚假结束没多久，网上就开始流言满天飞了。
从园区大门出来，沈念拦了辆出租车就往赵季阳的公司去，最近人心惶惶，实体行业的冲击不小。
尤其是打算在新年赚一波的餐饮行业。
站在jh公司楼下，沈念看着不远处匆忙往里跑的吴晨，心紧了一下。
吴晨是赵季阳身边的亲信，做事风格基本得了赵季阳的真传，要不是真的出事了，他不会这么匆忙。
“老板娘。”沈念进公司后，就发现所有人忙的脚不沾地，打印机的声音也从未间断过。
明明昨天网上还说是流言，民众不要恐慌。
半个小时前，政府才出面澄清过，就是普通的流感。
“你怎么来了？”沈念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赵季阳刚开会出来，四目相对，赵季阳有些疲惫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快步上前把人抱在怀里。
似是闻到沈念的味道，就能解疲乏一样。
“我担心你。”最近网上人心惶惶，就算政府出面辟谣了，可大家还是开始了揣测和怀疑。
“最近出门保护好自己。”赵季阳直起身子，转头看了眼不远处还在等的吴晨：“告诉各区域负责人，最近盯紧政府办公室的通知，但凡有风吹草动就按照最严重的规格应对。”
“知道了。”
沈念被赵季阳拉进办公室的时候，手里还被塞了个医用防护口罩：“戴着。”
“就是普通的流感。”沈念抿唇，她其实也察觉到了外面风声不一样了。
“阿念，国家没有发布公告，政府没有承认，这件事情就还只是流感，但……阿念，从我们当地分店传来的消息，这次并不是普通的流感，致死率很高，我冒不起这个险。”被人拥在怀里，沈念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她都从未接触过商业上的事情。
“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
“照顾好自己。”
“我们今天晚上回家里住吧。”沈念到家的时候，才知道赵季阳已经给两个家里都送了足够量的菜，不让家里人外出采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