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我脑补的代价！
连赵蕊当年的事情都拿出来了。
周韵拍了拍赵志文的手，抬头看向赵季阳：“因为我和朋友闲聊时的一句话，你就给我们所有人判了罪？”
赵季阳抿唇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已经给出了答案。
“事关于她，我不想冒任何风险。”赵季阳的回答让周韵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些年你在外面谈的那些女孩，都是为了给我们打预防针？”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周韵脑海里浮现出赵季阳这些年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头大。
“是。”
“混账东西。”原本还刻意装作冷漠的赵志文，直接抡起旁边的东西朝着赵季阳身上砸。
“关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爸妈想要怎么教育我都可以，但和她无关。”赵季阳仰头看着自己的父母，很认真地解释：“她很好，除了不能满足你们对儿媳妇的家境幻想，其余都很好。”
“真的，这么喜欢？”
“嗯，很喜欢。”认真考究，赵季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等察觉的时候已经很喜欢了。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考虑沈念的立场。
“罢了，这周末带回家来吧。”周韵拉着赵志文回了房间。
“便宜他了。”坐在床上，赵志文嫌弃地瞪了眼门外，又转头看向自家妻子：“你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大概就是他高考结束那段时间，赵蕊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就和朋友聊天无意间说的。”周韵也想不起具体原因了，只知道当时赵季阳就站在厨房门口端着糕点，语气寻常的问：“要是我喜欢的人也门不当户不对呢？”
气极反笑。
“你儿子倒是爱的深沉，做的隐秘。”周韵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当初赵蕊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她确实对门当户对看的比较重。
后来也就淡了。
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赵蕊和那个男的谈。
“也不知道是跟了谁。”
“我知道。”赵志文捏着自家老婆的手笑得深长。
当初他是穷小子攀高枝，要不是喜欢周韵，他怕是早早放弃，退回到自己的舒适区，安安稳稳做自己的穷小子了。
“当初就栽到你身上了，挖空了心思想娶你，周围人都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很多很多不好听的话，甚至在知道你家里给你张罗着介绍对象的时候，我厚着脸皮跑了很多次你家，才换来了一个机会。”赵志文想着当初自己的境遇，何尝不是苦心经营？就是为了一个可以相伴终生的机会。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一切不过是蓄谋已久的重逢罢了。”赵志文也没想到儿子的感情竟然会牵扯出自己过往的那些记忆。
怀里的人，是他当年费尽心思才娶回家的。
这些年他所有的忍让都是为了让怀里的人过上比出嫁前更好的生活。
“你还好意思说？”周韵越发觉得赵季阳从国外回来的时机不对了。
怎么会那么巧合在旧址相遇。
“我错了还不行？”
随着赵志文的讨饶，赵家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回国有段时间了，赵季阳第一次在家里留宿。
看着和出国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一股莫名的后悔从心底涌出，瘫在床上，赵季阳瞥了眼明显有些松动的门，“进来吧。”
“喝一杯？”张景岳拎了瓶红酒走到一旁的懒人沙发处坐下来，顺手把杯子给赵季阳递过去。
“我姐让你来的？”
张景岳：“……”视线往门口方向瞥了瞥，旋即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要来的。”
“进来吧。”赵季阳没顺着张景岳的话说，而是大步迈向门口，看着来不及逃窜的身影，把人喊进了屋子。
“怎么和你姐说话呢？”拍了拍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赵蕊快步走到张景岳跟前，一脸防备的看着赵季阳，语气有些歉意：“我也不知道当初那些话对你影响那么深。”
赵季阳：“……”
“爸妈逼我和前任分手，不是因为门第之见，而是那玩意是个人渣。”提起前任赵蕊就有一肚子气，得亏自己当年保守，否则就让那人渣占便宜了，就委屈自己老公了。
“这周末我会带她回家。”赵季阳没搭理赵蕊的话，而是把视线落在张景岳身上。
他的目的很明确。
已经错了的事情，他可以承担愧疚，可不能让沈念承担。
“知道了。”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杯子，张景岳笑着怀里不安分的脑袋，“可以自己走吗？”
“可以的。”赵蕊笑着坐直身体，一双眼睛乱转就是不往赵季阳身上去，都快离开赵季阳房间了，她忽然从张景岳怀里冒出来，对着赵季阳道歉：“季阳，对不起。我该早些和你说清楚的。”
“没事，不过是走了些弯路而已。”
送走了赵蕊和张景岳，赵季阳给沈念发了个消息，和她约时间。
得到回复的时候赵季阳有些意外，但还是弹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怎么还没睡？”
“刚洗漱完。”涂完晚霜，沈念坐在床沿看了眼赵季阳背后陌生的装饰，紧跟了一句：“这么晚，你没在家？”
“女朋友这是查岗吗？”声音低沉，赵季阳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靠在床头盯着屏幕里那张有些羞赧的脸。
“不可以吗？”羞赧一闪而过，沈念对上赵季阳的眼睛，脸上的笑意更甚，甚至带了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求之不得。”翻了个身，赵季阳躺在床上，看着镜头里明显有些疲惫的身影：“明天下午接你吃饭？”
“我明天大概有一个汇报会议，不知道多久结束。”沈念思虑了一下，脸颊在被子上拱了拱，“季阳，我有些困了，要先睡了。”
“好，晚安。”
话音刚落，手机里面的人就已经去和周公会面了。
赵季阳笑着在手机上点了点，也翻身拎着睡衣去洗漱了。
月上枝头。
众人进入梦乡的时候，赵季阳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他不是重欲的人，可昨天夜里。
捏着太阳穴靠在床头，赵季阳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起身去楼下倒杯水喝。
“怎么起来这么早？”上了年纪，赵志文的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怕吵醒周韵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消磨时间。
听到声音往楼上看了眼，父子俩四目相对。
赵季阳脚尖一转走到赵志文跟前坐下：“爸，妈她还生气吗？”
“生气不是应该的吗？”赵志文放下手里的平板，摘下老花镜瞥了眼赵季阳，语气里有威严，却没有责备。
“我……”赵季阳张了张嘴，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独断专行了。
“只是冒不起这个险？不想让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因为自己而遭受不必要的麻烦？”赵志文笑着靠在沙发上，语气平缓，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
“爸，是我喜欢她，想要走进她的生活里。”从小到大，赵季阳没有和赵志文坐下来促膝长谈过。
很多次都是赵志文百忙之中把他叫到书房里批评一顿。
上次一批评还是他在高一下半学期转校前。
“她是一个很骄傲的姑娘，不能因为我喜欢她，就要遭受莫须有的嫌弃。”
赵志文手指顿了顿，不合时宜得打断赵季阳的话：“所以截止此次回国之前，一直都是你单相思？”
“差不多吧。”
“真给你老子丢脸。”
被自己亲爸从下往上打量，每一个眼神都写满了丢脸几个字。
饶是赵季阳在外面脸皮早就混的如铜墙铁壁一样，也有些扛不住。
“爸！”
“行了，去忙吧，我也回房再睡一会。”赵志文推门而入，看着已经坐在床头的妻子，愣了下：“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上年纪了，睡眠质量不太行而已，别大惊小怪。”赵志文捏着被角的手被人捏在掌心里。
他下意识想逃。
“赵志文，从我们谈恋爱到现在，你有什么事瞒得住我？”周韵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捏一双儿女，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看透赵志文。
“这两天，你最好能把体检报告拿回来放在我面前，否则这个家门你就别进了。”
赵志文：“媳妇，没这么严重吧？”
“所以，你打算以后丢下这一对烂摊子给我？自己两脚一蹬躺在那里享清福去？”
“诶，怎么会？”
赵志文叹了口气，上一次体检报告结果不是很理想，他最近也很上心，烟酒基本都不碰了。
三餐也都是让秘书在私房菜里定制的营养餐。
“赵志文，我装模作样配合了你半个月，今天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还继续打算瞒我？等无药可医了再告诉我？”周韵眼泪从脸上滑落的时候，赵志文慌不择路直接走过去跪在周韵面前。
“你走开。”
“媳妇，你别哭。我知道错了。”说着就从床垫底下翻出自己的体检报告双手递了过去：“真没什么大碍，最近一直在条理，我想着一个月后复查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不说了，要是复查结果不太好，再告诉你。”
翻阅完手里的体检报告，周韵的火气更大了，一巴掌把体检报告拍在床头柜上，“你们赵家是不是把人当傻子习惯了？”
“诶，媳妇咱有一说一，赵季阳的事情和我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