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章 姐姐,我忘了
公冶潇潇被梦然搀扶着进了府上后,却碰到刚好要回院子的绿萝,绿萝见她被梦然搀扶着,脸色有些苍白,诧异的问道,“二小姐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公冶潇潇笑着“嗯”了一声,问道,“绿萝,姐姐可回来了?”
“刚回来不久。”绿萝见她这副模样有些疑惑,“二小姐可是想见我家小姐?”
公冶潇潇笑着点了点头。
绿萝见状,说道,“二小姐,请跟奴婢来!”
随后梦然搀扶着公冶潇潇跟在她身后。
“咚咚……”
此时的公冶韶华刚刚沐浴完,她褪去了白日的衣袍换上了有些单薄的红衣,披着有些湿润的头发,听到敲门的声音,说道,“进。”
绿萝率先进来,叫了一声,“小姐!”
公冶韶华眼睛瞥向绿萝,突然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她不确定的再次看向门口处。
“姐姐……”
公冶潇潇在看到公冶韶华的这一刻,彻底绷不住了,声音中带着哭腔,眼泪竟止不住的顺着脸庞滑落。
公冶韶华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还有脖颈处的红印子,皱了下眉。
绿萝见此,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怎么突然就哭了?
而只有梦然清楚她家小姐为什么会哭,她家小姐总是对谁都一副笑盈盈的,今日受了惊吓醒来也没有大吵大闹,也就只有对着大小姐,才会这般失控。
今日也怪她没有看好小姐,梦然有些心疼又愧疚的叫了一声,“小姐!”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梦然,又看了看公冶潇潇,语气平淡到让人听不清是何情绪,“绿萝,你们先出去!”
“是,小姐!”接着绿萝伸手还把一旁的梦然给拉了出去,又贴心的将门关上。
眼下便只有她们二人,公冶潇潇脸上流着泪水,将自己的左手抬了起来。在公冶韶华疑惑的目光中,她缓缓的将衣袖撩开,露出了那缠着纱布的一只手。当着公冶韶华的面将手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拆开,那只手上又长又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公冶韶华见到那长长的伤口时“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凝重,“怎么回事?”
公冶潇潇哭的有些皱起了眉,听到公冶韶华的质问,瞬间心里的恐惧露了出来,“姐姐,那人又来了!”她又看着自己手上的伤,“这伤是我自己划的!”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清冷的问道,“说清楚,谁来了?”
“是……”公冶潇潇刚想开口说话,却顿住了,她应该跟姐姐怎么说,说那个前世今生一直缠着她,蛊惑她的人吗?
公冶韶华见她说不出话来,脸上出现了疑惑,“不能说?”
“是一个穿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人,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一个男子,可是又不像男子那般粗犷,甚至有些清脆。”公冶潇潇回想着那人的外貌,瞪大了双眼,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恐惧,“他今日掐着我的脖子一直在我耳边蛊惑着,我,我……”
突然公冶潇潇好似有些失控的上前抓住公冶韶华的手,语气有些恳求道,“姐姐,我没有被他蛊惑,我,我用簪子将自己的手划破,逃了出来,可是我好害怕,害怕他下次又找上我了。姐姐,我该怎么办?”
“你先冷静一点。”公冶韶华冲她凌厉的说了一句。
公冶潇潇被她这一吼找回了理智,公冶韶华见此赶忙问道,“他蛊惑你什么了?”
公冶潇潇闻言去回想了一下那人在她耳边说的话,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来那人说了什么,她突然心底升起一丝恐惧,“我,我想不起来了。”
她双手抱住自己头,痛苦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那人说了什么,她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突然她嚎啕大哭起来,“我怎么能忘了呢!”
门外等在不远处的绿萝与梦然两人,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哭声,两人同时相互对视一眼,在这之前绿萝也从梦然口中得知今日所发生的事,叹息道,“看来你家小姐今日受得惊吓不小啊!”
梦然听后,心里的自责更甚,是她没有看住小姐。
公冶韶华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晁庸伊如此,如今她又是如此。都喜欢在她面前哭是吧,哭能解决问题吗?
公冶韶华蹙眉,语气有些生硬,“别哭了!”
公冶潇潇闻言,抬头看着她,看到公冶韶华脸上的冰冷,她突然有些无措的解释道,“姐姐,我没有骗你,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发生在何处,你总该记着吧!”
公冶潇潇听完,脱口而出道,“是城外那个落魄的佛庙,我就是跟着一道铃声去的。”
铃声,佛庙?
公冶韶华听后思绪了片刻,叫了一声“绿萝!”
绿萝闻声推门而入,“小姐!”
公冶韶华看了一眼公冶潇潇,“送她回院子。”
“是,小姐。”绿萝与梦然上前搀扶着公冶潇潇。
公冶韶华看到她左手那处衣袖渗出的血迹,抿了抿唇。开口道,“绿萝,待会儿去镇国公府将鬼老带回来,现下夜深了,不要惊扰到镇公府的人。”
绿萝听完瞬间明白,这是要她悄悄把鬼老带回来给她看伤,“是,小姐!”
等他们走后,公冶韶华重新坐在凳子上,手指敲了敲桌面,对空气中喊道,“囿安。”
突然囿安出现在屋内,对公冶韶恭敬的行了礼,“主子!”
公冶韶华看着眼前的某处问道,“方才她说的可都听清了?”
“主子,听清了!”
突然公冶韶华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凌厉道,“去查!”
“是!”随后囿安消失在屋内。
公冶韶华披着头发,背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突然脚步一顿,视线看着梳妆台上那个灰色的锦囊,陷入了沉思。
今日这和尚似乎也太过古怪了些,而这公冶潇潇今晚又是这副模样,嘴里一直说有人在蛊惑她,可却不知道是谁,甚至还说自己忘了那人是怎么蛊惑她的。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