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
话题越打越开,纷纷开始聊一些彼此生活里遇到的一些很奇妙的事情。
比如梦见已故之人的托梦什么的。
越说越觉得纳罕。
陆婉婉问起孙开廉与姜衍的缘分。
姜衍笑了声,“不打不相识。”
孙开廉嫌弃:“孙某自认是个比较b的人,遇到隔壁这货,发现居然有比我更b的人,还是同系的,当场没忍下来,就这么扛上了。”
往事不堪回首,孙开廉叹了口息,“本来挺看他不顺眼的,估计他也这么看我。结果我失恋颓废那阵子,就这小子一直喊我出来,陪我喝酒。喝到最后,我还没喝过他,但也没那么伤心了,然后就成了朋友。”
陆婉婉听了,目光莹莹,“姜总是特意为了安慰孙总,才叫他出来的吗?”
姜衍皱眉笑,“又不是我老婆,哪有那么宠他?是我自己想喝,每次一挑衅他就来了,好约的很。”
孙开廉呵了声,“有本事你别约,还给脸不要脸了?成天到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当中失恋的是你。”
姜衍没心没肺般笑着,“我这不给你烘托氛围吗?”
孙开廉忍无可忍,一掌拍他肩膀,姜衍明明躲了过去,直愣愣哎呦一声,引得桌上大伙儿一阵笑意。
桌上有个男孩刚失恋,哀哀问孙开廉当时是不是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孙开廉睨了姜衍一眼,冷笑,“我不是痴情种,我孩子都会唱《孤勇者》了。”
大家笑了笑,向着姜衍疑惑:“姜总条件这么好,怎么一直没结婚呢?”
姜衍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因为不想我的孩子和他的孩子成为青梅竹马,然后被他的孩子带跑调。”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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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顿饭下来,吃得顺利愉快。
临到散场,赵辑拎着外套出门,陆婉婉在身后叫住他。
“阿辑,你的钱包落了。”
“哦,谢谢。”他回身过去接,再转过头,旁侧的厢房门忽然打开。
端着果汁的服务员身形一偏,手上的托盘撞击在赵辑臂上,一个力冲,果汁杯倒,洒在男孩的肩头上。
猝不及防。
众人骇然。
服务员连声道歉,刘键赶上前帮他。
陆婉婉站在后面,愣了好几秒,又是同情,又觉得荒诞,侧首和舒然说:“或许,还是可以期待一下明年有没有烟花的?”
这话恰好落在后面随行的孙开廉耳中,他意味不明地拍了拍姜衍的肩膀,“我也很期待。”
孙开廉:“你说会罚多少钱?”
姜衍扯起嘴角,“你喝醉了。”
孙开廉正要辩驳就这么点酒,怎么可能干的倒他。
姜衍扭头唤崔秘书送孙开廉回去,“我还是住在之前的那个酒店,可以坐舒总的车回去。”
孙开廉静默了会,见舒然的目光顺势而来,抚上额头,“是有点晕,麻烦崔秘书送一趟了。”
地下停车场内,孙开廉打开车门,隔着车窗,望向姜衍心满意足跟在女孩身后的背影,忽然想起大学时候的他。
家世样貌如姜衍,就算是风流浪荡,估计都没人会说什么,好像他本该如此。
可他不近女色到,让所有人误会他们俩
不给他造点谣,孙开廉基佬的名声都洗不清。
唯有两回,他发现姜衍是和女孩子有过瓜葛的。
有一回,在一天清晨。
他喊他一同去上课,偶然听见他的闹钟响起。
似是一段录音,特别清越的一个女孩的声音。
“喂,姜衍,姜衍?姜衍起床了。”
贪睡的男孩一下睁开眼,蜷缩的指尖微颤,眼底里,淌过了无尽的温柔。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姜衍。
后来,孙开廉问他,“那是谁的声音?”
“高中一同学的,以前一起参加竞赛,她被老师喊来监督我去上课,每天都这么给我打电话,我当时都快烦死她了。”
姜衍插兜,扯出一点笑,“但,还挺管用的。”
另一次,是大三期末考的时候,他们站在教室门口,手机关机的前一秒,姜衍收到了一条微信好友添加申请。
孙开廉在他旁边,见他脸色僵滞,顺眼一瞥,只见姜衍点了通过,继而关机,并没有回复什么。
但那天考的课目,每年热衷收揽奖学金的姜衍,全部挂了科。
孙开廉至今还记得当年男孩微信添加栏里的那声招呼。
“你好,我是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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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将姜衍送到酒店门口,“需要送您进去吗?”
她不过是一句礼貌客气,男人直勾勾望着她,“需
要。”
“”舒然只好乖乖卸下安全带,走到另一侧,为他开门。
江边的夜风吹过,携着女孩头发上的清香,没入姜衍的鼻尖。
姜衍抬首望了眼长洲市朦胧的月光,看向实实在在站在眼前的她,嘴角露出一丝笑纹。
“从今以后,还麻烦舒总,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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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键上班,发现对门办公室门开了,却不见人影。
陆婉婉说他们一早就被姜总带着去调研了。
刘键目露惊色,纵使是最初要给甲方留个好印象,这态度与行动力,足够诚恳了。
他略有慰藉地点了下头,回眸,拿起自己的魔方,惊大了眼。
“这谁干的?”
只见他的魔方六面,都被转成了一个爱心。
舒然闻声抬头,在她记忆里,最后接触那个魔方的人,是姜衍。
他昨天下午一直拿着玩。
舒然温声给予刘键答案。
刘键愕然了会,盯着那个魔方,“怎么做到的?”
舒然茫然着脸,好像也不是很知道。
刘键难以置信,“必须请教一下!”
老杨笑了:“怪不得他们说姜总老是被女人包围,随便一个魔方都能成为他讨小姑娘欢心的手艺,怎么会没有女人缘?”
刘键颇为认可。
陆婉婉看着那魔方,不知想到什么,望向舒然,“然姐,你昨天看他转了一下午,就没觉得很酷炫吗?”
也没觉得,他在撩人?
呃
舒然茫然摇了摇头。
她昨天只顾着和他讲项目了。
望着舒然波澜不惊的恬淡神色,陆婉婉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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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日,云起团队一直致力于外出调研。
讯扬那厢接受了整改要求,舒然带着刘键等人跟进,一时抽不开身,派遣了老杨与陆婉婉一老一少东旭本地人,陪同云起全面开展区内的摸查调研工作。
待到鼎盛大楼外面街道的乔木一夜间落叶满地,金黄一片。
讯扬这边事宜告一段落,舒然终于得空,带领着部门全员,陪同云起进行最后摸查的收尾阶段。
对此,姜衍衔笑表示:“舒总的摄像机镜头,终于转向我了?”
回想起重逢那日,自己自嘲“扛摄影机”的说辞,舒然同他轻微点了下头,“以后还会指指点点,事多且烦,请您多担待了。”
姜衍笑而不语,醇亮的双眸中满是笑意,矜贵的脸庞,平添了不少生动。
舒然倒是有些意外,云起递来的项目人员名单,负责人一项,填的是技术总监孙开廉。
姜衍作为一把手,虽然给面子过了来,大可不必这么费心,可他却老老实实跟着他们上班,连调研都手把手地带队。
反倒是孙开廉,同他掉了个职位般,时常替他出去应酬,不见人影。
对此,姜衍表示:“我给他开这么高的工资,累活当然要他去做。”
可能,每个领导对于什么是累活,都有自己的见解吧。
舒然也没资格异议,随他。
经过一道坎口,他们走入了一条窄巷。
为适宜行走,调研队伍分成了两两组合。
姜衍和舒然作为两方领导,被下意识的,撮到了一块,走在最后头,由他们带路。
刘键等人走在前头,兴致勃勃说起前几日在讯扬面前“狐假虎威”的事。
“讯扬的那位史总,老趁然姐不在的时候,偷摸向我们打听姜总和然姐的关系,估计是上次姜总的仗义之举,让他误会了些什么。”
陆婉婉问:“那你和他解释了吗?”
刘键笑答:“我解释了呀,我说,他们的关系,肯定比你和我的关系好。”
老杨听得眉眼一弯,笑出了两分嘲讽,“自从讯扬揽了视频项目,你每见史鑫一次,就和他吵一次架,就差没把验收报告甩他脸上了,陌生人都比你俩关系好!”
“谁让他成天猪鼻子插葱的!干啥啥不行,要钱第一名!我不骂他骂谁”刘键双手交叠,扭头朝舒然这厢望去,“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可是我姐教我的道理!”
他说完便转回了头,继续同旁人说笑,徒留舒然,不知想起什么,脚步略顿。
果然,身旁,男人扬起了一边眉稍,低低在她耳畔笑了开来,“看来舒总用这话,骂过不少合作方啊。”
舒然:“”
她就知道他肯定记的。
舒然只好侧眸,轻轻微笑:“毕竟姜总比较闲散,多用名言警句督促一下,百利而无一害。”
姜衍有点不服,“你哪只眼睛看出我闲散
了?”
舒然温言举证:“两秒撤回的消息都能被您看到。”
可不就是天天闲的盯着手机瞧。
“”
无语了会,姜衍嗤笑了声,低低的嗓音埋汰:“脑回路没点女儿家的样。”
就只觉得是他闲。
“你说什么”
刚刚一辆电动车鸣笛而过,舒然是真没有听清。
男人却不说话了。
刘键的大嗓门再度从前方传了过来,正说到史鑫锲而不舍打听他们的关系,扰得他烦不胜烦,最后扬言恐吓了句:“熟的很,但凡我们老大掉一个毫毛,姜总都得心疼老半天。”
他喜滋滋的,咧嘴笑:“吓得姓史的后来,一见然姐挽头发心就慌!”
都知道是玩笑,大伙儿听得合不拢嘴。
直到陆婉婉戳了戳刘键的手臂,目光朝后瞬了一息,刘键才有了点后知后觉,连忙回头,准备同当事人解释他的胡言乱语。
恰在这时,又有一辆电动车从后方横冲直撞而来。
车头夹带着鸣笛声急促从女孩的身旁飞驰而过。
舒然将将侧身回首,男人警敏着,迅速拢过女孩的手臂,将她往身后拉了几分。
刘键愣了愣。
从旁人的角度,那车子疾驰,女孩却已及时做出了反应,男人过度的担心,倒真显得,两人熟络的很。
本能般的,还真似是掉了根毫毛,就会心疼老半天。
舒然轻轻抬头,对上刘键的视线,略有些不自然的,从姜衍身后出来。
其他人也被身后的动静吸引,纷纷回了头。
舒然犹疑着如何解释刚才姜衍下意识的熟络动作,只听刘键叹了声:“姜总,是个好人!”
碍于此前这两人从未有过交际,小伙子联想能力有限,只以为男人绅士风度,轻轻颔了个首,自我说服:“肯定不会介意我的玩笑话。”
继而,自顾自就将他狐假虎威的事,略了过去。
突然被发好人卡的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