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茶厂
许大茂本以为是店小二特意耍自己,还准备闹事,没想到店小二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盘辣子鸡给吃了。
这一下,许大茂没招了,确实是自己要的招牌菜,人家能吃下去,是自己吃不了辣。
掌柜的从后厨端了一碗米粉蒸肉,往许大茂桌上一放,看着许大茂愉悦的说道:
“只有这一个粉蒸肉没有辣椒,你尝尝。
在我们这,想找一个没有辣椒的菜,可不容易。
甚至你不吃辣的话,厨子都不知道怎么烧菜。”
许大茂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总算缓了过来。
看了一眼掌柜,将信将疑的夹了一块米粉蒸肉放入口中。
香软糯滑,嫩甜酥咸,丰富的口感让许大茂眼前一亮,一连吃了好几块才停了下来。
许大茂伸出大拇指,朝掌柜的比划了几下。
“掌柜的,你这粉蒸肉做的太香了,我头一回吃,有些贪嘴,让您笑话咯。”
掌柜的听了许大茂的自嘲,脸上一乐。
“哈哈,我们店可是老字号,祖传的手艺。
对了,北边的情况怎么样?同志们吃得饱?穿得暖?
我看你的穿衣打扮,可比我们这强多了。”
许大茂听了掌柜的问话,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哎,实不相瞒,掌柜的,北边的情况,也就大城市好一些。
农村的情况糟透了,比这边差了一大截,我这一路所见,大多数人都饿的不成样了。”
“怎么可能?实在没有粮食,弄些野菜团子,整点山货,不也能糊弄一下肚子嘛?
你一定是在糊弄我,对不对?”
“哎,我也想说我是在开玩笑,可事实如此。
北边的大多都是平原,人口又密,粮食不够吃,想弄点草根吃都很困难。
若是到了冬天,雪一落下来。
我估摸着,好些人,挨不过去”
“听你这么一说,那还是咱们这边好。
我们这就算下雪,也就个几天功夫,了不起费点柴火。
就算断粮了,冬天一样能有不少野菜和山货可以吃”
许大茂断断续续的跟掌柜的聊个闲碎,顺带打听一些事情。
南边物产果然丰富,每时每刻都有应季的蔬果,而且大多数味道还不赖。
茶厂的位置也打听了个清楚,和许大茂想象的有些出入。
尽管是茶叶产地,但品质好的茶叶,也是属于计划物资,自己这身份,估计也是没戏。
一顿饭吃的许大茂有些肉疼,花了一块五毛钱,一斤肉票还有半斤粮票。
出了饭馆,许大茂一路打听,直奔茶厂而去。
茶厂大门边,一个看门的小老头,坐在躺椅上打着瞌睡。
熊孩子们不时的进进出出,嬉戏玩闹。
许大茂轻而易举的混进了茶厂,厂内的屋檐下,树荫下,闲着的工人们抽烟打屁,甚至还有耍牌的,只有两个老年妇女正在忙活着。
许大茂眼前一亮,这手工炒茶,自己可从来没见过。
两个农妇抬着一个大竹匾,往灶台边走去。
竹匾上均匀的铺满了鲜嫩的茶叶,刚刚晾干了水分的那种。
灶台内的柴火红彤彤的一片,上面架着一口超大号的铁锅。
两个农妇将竹匾上的鲜嫩茶叶往锅里一倒,一人站一边,用手就开始在锅里开始搓揉起了茶叶。
茶叶在铁锅内,不时的冒出少许青烟,两个农妇快速的用手翻炒着,似乎一点都不怕烫,铁砂掌估计就是这么个炼成的。
炒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两人用铲子将锅里的茶叶给铲到了竹匾上,开始用手搓揉。
茶叶在农妇手中,被搓成了一丝一丝的碧绿色月牙形,煞是好看。
等茶叶冷却定型,两个农妇把茶叶又倒回了大铁锅中,利用灶台内的炭火余温,开始翻炒。
这个环节,似乎轻松许多,两个农妇甚至有时间聊些家长里短。
许大茂也笑嘻嘻的凑了上去,奈何人家说的是土话,连蒙带猜的样子,十句里面大概能听懂那么几个词。
两个农妇见许大茂面生,便停了土话,开始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打听起了许大茂的情况。
许大茂连忙表明身份。
“两位婶儿,我是北边来的采购员,看看你们茶厂有没有计划外的茶叶,让我采购一些。
呶,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农妇赶紧摇了摇头。
“啥?计划外的?没有,没有。
计划内的,大伙都懒得生产呢,还什么计划外的,走走走。”
另一个农妇倒是和气了些许。
“后生仔,要想买茶叶,去乡下收去,家家户户多少都会有些存货”
许大茂也是个听劝的人,不再谈什么采购茶叶的事情。
一边打听茶叶的炒制方法,一边上手帮起了忙。
两个农妇见有白使唤的大冤种,也不再客气,开始指挥许大茂上手炒制茶叶。
一直忙到工人们下工,许大茂才恋恋不舍的收了工,随大流的出了茶厂。
虽然累了些,但对红茶绿茶的制作,也算入了门。
明天就去乡下弄点野茶树到空间里种种,以空间的神奇,什么品质的茶叶种不出来?
再加上我许大茂大师级的制茶工艺,怎么也比高沫儿的品质高一些吧?
第二天,许大茂起了一个大早。
按打听好的消息,早早的到了一三岔口等车,坐上了一辆去乡下拉山货的拖拉机。
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黄泥路,什么急转弯,长下坡都是小意思,更可怕的还是那些悬崖峭壁。
这看似危险,其实一点也不安全的破路,差点把许大茂隔夜的剩饭都吐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要时刻留意山路上茂盛的枝丫。
若是一不留神,忘了低头,怕是要被掀翻天灵盖。
开拖拉机的驾驶员,仿佛把油门给焊死了一样,完全不知道刹车为何物。
按拖拉机驾驶员的说法,他为什么能吃这碗饭的时候。
拖拉机驾驶员得意的一笑:
“劳资开拖拉机,靠的从来都不是技术,过硬的八字,才是劳资吃这碗饭的根本。”
拖拉机车斗上,许大茂听的那是瑟瑟发抖。
看车斗上其他兴奋的嗷嗷大叫的乘客,觉得他们全都是印堂发黑的主儿。
心里七上八下的把漫天神佛给拜了个遍,更多的还是寄希望于拖拉机驾驶员过硬的八字,能把自己完完整整的送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