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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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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不不用了。”裴挺丢了笔“唰”地站起来,“太太太太太麻烦你了,我去叫司机来接我们就行,不用学神您来给我们做饭了。”

    凌度想了下说:“好吧,那再见。”

    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慢慢来。

    “凌同学。”陆燕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他:“你是打算把我们打包送进华大吗?”

    “你想去华大?”凌度反问,“你不是要去联防科大吗?”

    “哦。”陆燕亭饶有兴致地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去联防科大呢。”

    凌度沉默了两秒:“我猜的。”

    “凌同学认为我想当军官?”

    凌度皱了皱眉,思考一瞬又摇头:“我没有。”

    不是认为,是确定他会当军官。

    只是现在的陆燕亭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这和凌度了解的情况不一样。

    在所有知道陆燕亭的高中同学口中,他都是那个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决然报考联防科大的风云人物,几乎是顶着跟家里决裂的态度上的军校。

    陆燕亭的背景在一中也不算个秘密,陆准是个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发言的联盟政要。

    “行。”陆燕亭说,“你没有。”

    这话有点耳熟,凌度顿了下才想到陆燕亭刚刚就是用这话结束了他的糊弄。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凌度拧紧了眉头。

    “凌同学。”陆燕亭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见。”

    “……再见。”凌度也说。

    “太可怕了。”裴挺友好地跟着说了再见,走了一段距离后惊恐地哀嚎出声:“太可怕了,这就是学神的境界吗?”

    “他是不是打算吃晚饭接着拉我们学习?他就是这样想的吧?”裴挺心有余悸,“还好我机灵跑得快。”

    “嗯。”陆燕亭说。

    裴挺捣了捣他:“干嘛,太敷衍了吧陆少爷,你不会真想在那接着学吧?”

    “……”裴挺仔细想了下,自问自答:“靠,你真这样想啊。太拼了吧追个人。”

    “不过不是我说嗷,学神对你这态度,真不一般。”

    陆燕亭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怎么不一般?”

    “燕亭,燕亭,还不够吗?”裴挺笑得不怀好意,“燕亭呀,我们回家吧?”

    陆燕亭踹了他一脚:“滚。”

    旁人都看得分明,他为什么不承认,并咬死了是误会?

    今天之前陆燕亭可能真信了凌度的鬼话,但你说那个自然地撩着头发叫他“燕亭”让他咬一下的凌度对他没半点心思?

    就算是利用,那也是不寻常的心思,掺杂了什么东西只有凌度自己知道。

    为什么偏偏不肯承认?

    撞见了凌度的发/情期,陆燕亭以为今晚可能会梦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但没有。

    他梦到自己的好友申请被当场拒绝了。

    陆燕亭盯着手机屏幕,良久,屏幕自动熄了屏。

    陆燕亭又盯着黑屏的画面看了会,收起了手机。

    放学的时候,陆燕亭走到楼梯口,正好撞见凌度从上面下来。

    凌度没有看到他,准确地来说,凌度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低头走在台阶上,眼神中空无一物。

    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时,凌度踉跄了一下,但没什么反应,站直了就埋头走出了教学楼。

    陆燕亭想到了学校里最近关于凌度父母的传闻,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凌度家离学校很近,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小区。

    陆燕亭看着他站在家门口,静静地又立了十分钟。

    他没有隐藏过踪迹,但凌度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他。

    可能不止十分钟,最终凌度还是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看到玄关的时候,凌度又静止了。

    这次他没有停很久,很快便动了动,把钥匙挂在了旁边的墙上。

    陆燕亭知道自己该走了,等凌度关了门,他就安静地离开。

    可凌度不知是忘了还是特意留着,并没有关门,反而走进了屋子。

    陆燕亭就在门外也站了会。

    凌度没多久就端着一盆水回到了玄关。

    新闻上报道过,凌度的父母就是死在了玄关。

    陆燕亭远远地注视着凌度。

    看着他蹲下来,一遍一遍地擦拭着早已没有痕迹的地面,动作不紧不慢,机械而僵硬。

    看着干燥的地板渐渐潮湿起来,到处都是新添的水渍。

    看着凌度擦了很久很久很久,最后放下抹布,跪在了满地的潮湿中,一点一点缩起了肩膀,整个人仿佛蜷成了很小的一团。

    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泪流满面,夺眶而出的眼泪砸进了水渍里,轻轻松松看不见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睛越哭越红,眼泪越来越汹涌。

    直到哭晕过去,他也没发现自己忘记关了房门,而门外还有人。

    陆燕亭在梦中的自己抱起凌度叫计程车的时候醒了。

    十月的天气,他梦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

    凌度太正常了,正常到不正常了。

    他的父母刚去世没有多久,旁人尚且惊呼痛心,但凌度在他们面前的反应,永远稀松平常,接受所有的冒犯与打量,所有的审视和批判,仿佛事情已经年久日深,掀不起巨大的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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