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武者
关莘月在护卫那里讨要了一些专治跌打扭伤的药，便回到了自己与妹妹的马车内。
“姐姐，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自己去小解要说我？”关莘雨一边为姐姐擦药一边鼓着脸问道。
“这是——”关莘月小脸一红，“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对爹爹的客人没礼貌。”
“姐姐，”关莘雨抬起头，“你肯定喜欢上他了！”
“别胡说！”关莘月急道，“我，我真的没有！”
“就有就有，”关莘雨还道，“爹爹说过，一次错说一次就够了。你说我两次，肯定是因为你很生气，你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你喜欢上她了！”
十岁女孩逻辑清晰，表达流畅地说着自己的总结的“如山铁证”。
“每回只说你一次，你都没改，第二次被爹爹用戒尺教训才改。”关莘月如是说道。
“唔——”关莘雨顿时蔫菜，不过依旧不满的撅着小嘴。
上过了药，二人一起脱掉外衫躺在榻上，关莘月听从护卫的嘱咐，将扭伤的脚踝露在外面，闭上了眼睛。
“姐姐，被男人背着是什么感觉啊？”关莘雨忽然开口问道。
关莘月不语。
半晌过后，关莘雨再次问道：“姐姐，你睡了吗？”
关莘月沉默，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别挠我——哈哈哈哈，痒痒肉……”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嘻嘻。”关莘雨转身抱住姐姐，“说嘛说嘛～”
“没有……没有什么感觉啦，你没有被爹爹背过吗？”关莘月揉了揉妹妹的头，轻声说道。
“不可能，你在那家伙背上的时候，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似的，这跟被爹爹背肯定不一样！”关莘雨十分肯定道，“我眼神儿可好了，看得可清楚！”
“嘘——”关莘月马上伸手捂住妹妹的嘴，“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不要说出去！”
扯开姐姐的手，关莘雨咧开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关莘月思索了一下，脸颊再次布满绯红，开口说道：“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很稳，很安全，还有点凉凉的。”
“凉凉的？”关莘雨眼睛转了转，“有味道吗？”
“味道？”关莘月重复了一声脸颊更加绯红，“没什么其他味道，只有酒味！”
接着她在心底补充——泥土的味道，还有点像木屑和松叶……还有股淡淡的花香……
少女努力回想着少年的味道，以及那散发着特殊味道的带着少年体温的麻布衣领，不知不觉间她变得媚眼如丝，耳尖都带上了不自然的绯红。
关莘雨沉默半晌，说道：“姐姐，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一定——”
“好了好了快睡觉！”关莘月打断了妹妹的话，微微侧身面向车壁，闭上了双眼。
少年那稚嫩又带着坚毅的侧脸忽然浮现，少女伸手捋了捋发丝，似乎也将少年耳边的碎发拨开。
……
翌日，车队再次出发。
陈烨坐在最末尾的车厢后，随着马车左右摇晃着闭目养神——他还是没有睡好，中间惊醒了好几次。
“小陈，”张山骑着马来到马车旁边，“再过八十多里就到节元县，大概中午，兄弟们准备进城搓一顿，一起？”
陈烨睁开眼摇摇头说道：“我就算了吧。”
“那好，还有几个兄弟也要留下看车，到时候给你们带点吃的。”张山点了点头加速向前，去通知其他护卫。
一直到了中午，车队停在了县城外，关晖正带着关莘雨与张山同一干护卫进城去，而陈烨则是帮着跟车的家丁与车夫等杂役一起补给干粮草料。
张小河也留了下来——关莘月或许是因为扭伤，并没有一起进城，连马车都没有下。
收拾好了东西，陈烨与张小河一起坐在马车延上。
“你真没练过吗？”张小河还是对昨夜被陈烨捏得大叫的事耿耿于怀，尤其在对方完全没练过的情况下。
陈烨看向对方，说道：“真的，我就只是天生力气大而已。”
想了想陈烨一边做了个敲打的动作一边说道：“也可能是因为我从小抡铁锤，所以力气大。”
张小河问道：“你会站桩吗？”
陈烨摇摇头。
“就是扎马步。”张小河解释道。
“那我倒是经常被先生罚扎马步。”陈烨跳下车延扎出一个马步，问道：“是这个吗？”
张小河看着对方那完全外行的桩式，嘴角微微上扬。
接着他跳下车延双手握拳两腿分开身体下沉。
清了清嗓子，张小河说道：“桩式一定要标准，不然不仅练不出东西，甚至还会伤筋动骨。”
说着他吸了口气开始走桩，“气沉丹田，呼吸匀称，找到属于自己的‘律’。”
“律？”陈烨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什么是律？”
张小河呼气，一步一步地走向近处的一颗树前，“我也不太懂，我爹说，大概是一种节奏。”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每个人身体的强度，呼吸节奏都各有不同，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节奏，将气带入身体转化为力，就是律。”
说着张小河深吸一口气，突然出拳打在树干之上。
噗地一声，一人环抱的大树树干猛然炸开，接着张小河又是一脚，大树终于断裂，向一旁倒去。
陈烨双目撑圆，他自问自己做不到这种事，一拳打爆一人环抱那么粗的树，力气得有多大？
你有这能力，怎么会被我捏得叫出声啊！
“在运用律的时候，武者的身体强度会被放大数倍，”张小河站直，呼出一口气，“找到自己的律，即可成为一般武者，江湖上称为三流，可举十均。”
“能靠拳脚，打断环抱树木者，称为二流，可举百均。”
“一拳裂巨石，举千均者，称为一流。”
张小河继续说道：“其上还有武道宗师，开辟丹田气海，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律的技巧催动气来打磨身体，还可以将气推至身外化为罡，举万均甚至不在话下。
万均！那是多重？
三十万斤！
怎么可能！这他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陈烨转念一想，这世界可是有仙人的……应该——真的有可能？
少年不禁想起，能一剑劈开百丈高山的人，他的力气该有多大啊，而且他的配剑肯定也不小。
啊……这该死的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