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暗流涌动
正在江天笑前往洛日城的路上。天福镇暗影门据点被连根拔起的事件,已经传到了洛日城各大家族的耳中。
在天福镇的暗隐门据点,隶属于洛日城的分堂。自然,他们也得到了关于此事的消息。
在暗隐门坐落在洛日城分宗堂的大堂之内。几个看上去修为极深之人,端坐在两旁,面色凝重。等待着分堂的主理人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穿着藏青八吉祥锦织锦蟒袍,一条草莓红龙凤纹角带系在腰间的人从从殿外健步走了进来。
只见他头发有些凌乱,一双顾盼生辉的虎目有些憔悴,面色凝重。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静静的看着此人,走到大殿正中的主座上。
这个人叫做端木元武,是暗隐门在洛日城的堂主。
他站在主座前,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杯,咕咚喝了一大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这才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堂主,掌门和长老他们这个时候找您,是为了何事?”距离堂主最近的座位上那人询问道。
提问的人,是洛日城暗隐门的副堂主。
在这个人的猜测下,这个时间节点,掌门和长老召见,很有可能跟天福镇的事件有关。
但猜测毕竟是猜测,但他并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到掌门那里,毕竟如果真的传到掌门那里,事情的性质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怀着侥幸的心理,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真正的原因。
“天福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掌门的耳中,他要我们在七日内查出凶手,并将他绳之以法。”
底下的人正襟危坐,莫不敢多言半句,静静的等待着端木元武发话。
大殿内的气氛低到了极点。
过不久,端木元武神色有些声音低沉的说到:
“掌门已经知道了此事,他让我们在七日内找到凶手,并绳之以法。”
端木元武的简单几句话。看似轻松,却包含着无限压力。
半个时辰前,端木元武正在因为天福镇事件,召集所有人到大殿商议此事。
一个手下,神色紧张焦急的跑入大殿。
“堂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紧张!”
“掌门通过千玑视传讯,让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见他!”
这个传讯的想找一个更加贴切的词汇,表达事情的紧迫,但思前想后,只有将所有他知道的词汇用上,才能争勉强的表达出事情的紧迫性。
端木元武急忙赶到千玑视前,陡然使出灵气,一道光幕显现在前。
一个老者出现在光幕的正中间,他身穿一件龙头青锦袍,腰间绑着一根苍蓝虎纹绅带,如瀑墨发无风自舞,一双清澈的眸子寒意末到眼底,身子略显消瘦。
衣袂飘飘,清冷的背影仿佛与天地相融,似已把自己的心肺、身心,都缝入茫茫苍穹,唯有寒风朔朔攀附着天际流入更深远的世界。
面如冠玉,却透着疏离,让人惊为天人,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多看一眼都是亵渎。黑眸深邃如一潭古泉,望着那双眼,便周身无力,迈不出步子。
身旁还站着几个,年岁稍轻,面色沉重之人。
端木元武用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望着几位在光幕之中的人,等待着响在他头上的霹雳。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光幕中的人一显,站在正中的人便大吼道。
这一声大喝,把原本一向以沉稳和胆大著称的端木元武,吓得面色惨白,四肢不停的颤抖,背后冷汗直冒,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没有接话,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眼睛不敢直视光幕中的人。
仿佛是害怕这几个在光幕中的投影,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的脖梗拧断。
但事实上,光幕只是千玑视的一个传讯效果。在对面的人并不可能立刻站在他的面前。
可就算这样,端木元武还是被吓得不轻,手心里冷汗直冒,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起来。
“掌,掌,掌门,还不知道掌门…为何事发怒?…”
“为什么是发怒?你还真有胆子问!”光幕中掌门的面容忽然变得更加严肃。
“先是一个车永福,被野兽所杀,紧接着又是新派去的人!你觉得我说的是什么事?”光幕之中,掌门怒发冲冠道。
“这次更离谱,人才派过去没有几天,竟然就给我弄了一个全军覆没!这样的事情都能给我发生!是嫌我暗隐门面子够大!不怕丢脸吗?”
“掌…掌…掌…掌门请息怒,小人正在为此事烦恼,也刚召集了所有人到大殿商议此事。”
“商议?光商议就能够完事的吗?我给你七天时间查明此事,若是不能办到,你在洛日城的一切职务,就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掌门便大袖一挥,转身离开,并挂断千玑视。
掌门已经挂断通讯许久,端木元武依旧愣愣地杵在原处。
暂停一切职务。就意味着她在洛日城,不可能再继续混下去。
不仅如此,按照他对掌门形式风格的了解,整个暗隐门在洛日城辖区内的所有管事之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自己的心腹也就罢了,他们或许能够跟自己同患难,帮助他重新东山再起,重回堂主之位。
但他和手底下某些镇子管事的人不太对付,如果这些人因为他而受到牵连,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在自己没权没势的时候,也正是这些人对自己展开报复之时。
再加上他们受到牵连,是因为自己,有极大的可能会被这些人暗杀。
说不一定,如果他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些人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随时关注这件事情的动向,做好了万全的,对端木元武的暗杀准备。
在大堂之上的所有人。大多都是端木元武的心腹,他们深受端木元武的恩泽,才能留在洛日城中办事。
这些人心里也清楚,如果端木元武事情处理不当,在规定时间内没能查出凶手,并且将他抓住。自己的职位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对于他们,就像是和端木元武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生与死,命运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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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隐门在洛日城的据点这一天气氛紧张,同样的,洛日城中气氛也十分诡异。
齐家,曹家,唐家,叶家状态各不相同。
在齐家府上,齐醉蝶像是一朵鲜百合被蹂|躏去了娇嫩的花汁,失了神似的跌坐在那里。
她保持着这样已经很久了,从前天跟着江天笑推广扑克,纸,笔的商队回到家后,就一直如此。
虽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家里的人对他都百般的好。可越是这样,齐醉蝶心里越是难受。
他的义父齐宏远,见其醉蝶,整日闷闷不乐。心里十分难受。
这一日,他朕在厅堂前喝茶,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气氛,也终于咽不下这口气。
杯子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破口大骂:
“这个狗奶奶日的叶修,实在是胆大妄为,连自己的兄弟媳妇也都不放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老子现在就去他叶家问个清楚!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定要他叶家全族给我的女儿赔罪!”
天福镇的叶家,和洛日城的叶家事堂亲,可以说叶修的爷爷,就是洛日城叶家的儿子。
关系离得并不远,他们之间也经常走动。
而齐宏远所想的,正是前往洛日城的叶家讨个说法。
毕竟当时,为天福镇叶家三少爷叶福说媒的,正是这洛日城叶家的家主。
当时。齐宏远之所以答应将自己的义女齐醉蝶嫁给叶福,有完全是看在叶家家族的面子上,才忍痛让祁齐醉蝶,嫁去天福镇。
而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洛日城的叶家家族责任不可推卸,虽说要想真正的问责,还得去天福镇。
但齐宏远觉得,此事叶家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就算是要前往天福镇找叶修的麻烦,也得先去洛日城的叶家。
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以便于他们不会出手阻拦自己对天福镇叶家的处理方式。
“很快马车备好,齐宏远坐上马车,便径直朝着天福镇叶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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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日城的大街上也比天福镇热闹数倍,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上的行人不断。
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穿着飘逸的宗门修道之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若是能够站在足够高处俯瞰整个洛日城,不能看得出,城中有三条横向大道和三条纵向大道穿插其中,俨然被分成十六个区域,这些区域大小不一,所做的生意也各有不同。
坊间所闻,这些区域,分别由洛日城的十六大家族各自管辖。
而此次江天笑所要寻找的慕容家,正是掌管这十六个区域中的其中一个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