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宋文山
马车一路疾驰,柳宝儿和阿姜不敢走城池,便一直在荒野穿行。幸好当初孙老大帮忙买了不少吃食调料,他们在野外也不至于太过于单调。
这一日,马车驶入一片群山峻岭中,山路崎岖,一个不留神马车摔了下去。
阿姜忙将柳宝儿带出马车,就看见马车零碎,马匹倒地。
马只是伤到腿,并没有死去,无法再前行。柳宝儿将马匹包扎,便和阿姜将马留在一个山洞中,洞里面留了一些清水和青草。
他们还要赶路,只能做到这些,马是否能活下来,也只有听天由命。
没有了马车,阿姜再次将柳宝儿背了起来,就如当初一样,在山林中穿梭。
“阿姜,那边那边!”柳宝儿指着一棵树,那棵树与周围的树都不相同,上面结着黄橙橙细长的果实,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我要吃那个,阿姜帮我摘。”柳宝儿拍着阿姜的肩膀。
阿姜都没将柳宝儿放下,轻轻跃起朝着果树飞了过去,一只手抓住树枝,另一只手将树上的黄色果实摘了下来。
这棵树很高,很大,但是结出的果实却是很少,只有黄橙橙一串。
柳宝儿拿到果实,放在鼻尖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个味道,好久没吃香蕉,没想到能在深山看见香蕉。
她扒了一根放在阿姜嘴边,“阿姜你尝尝!”
阿姜愣了愣,指了指她扒下来的皮,示意“那个不吃?”
柳宝儿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那是果皮,都是用来喂牲口的,谁吃果皮啊!”
阿姜面带疑惑,就他所知,这灵果的果皮是圣药,难道随随便便扔掉?
柳宝儿才不管阿姜所想,翘起脚,将香蕉递到阿姜嘴边,“啊,张嘴!”
阿姜听话,张开嘴,软糯香甜的果肉塞进嘴里,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香蕉很大,柳宝儿吃了一根就感觉有点饱,拍拍肚子想要和阿姜一起走消化消化。一直在阿姜背上颠簸,时间长了也很累。
阿姜无所谓,一切以柳宝儿舒服为主,只是柳宝儿如果自己走,他需要多分出一部分精力提防周围的毒虫。如果在他背上,毒虫摄于他的威压,不敢上前。
突然,一支箭朝柳宝儿飞来,阿姜目光一寒,伸手抓住箭,立即将箭甩了回去,就听见树丛后面一声惨叫,一个人从树丛中跌倒出来,没有生息,箭正正好好插在他的胸口。
柳宝儿大惊,“他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
阿姜目光凝重,此人虽然穿着普通,可他身上的标记他却看见过。在荷花镇集市那名小贩身上有同样的印记,揽月宗。
只是不知道这揽月宗如何知道他们的行踪,又为何对他们下手。要知道通缉上活着的他们比死了要更值钱。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叫嚷,“快,他们就在那里,这次不能让这些畜生跑了!”
阿姜脸色冰寒,眼中全是杀意。
竟然是大批人马杀了过来?
他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柄长剑,上面寒光烁烁,刻着三个字“张小泉”。
买这柄剑有些日子了,阿姜一直没有怎么使用,正好这阵子心情不好,拿这些人开开刀。
很快,一伙人从树林钻出,为首的是一名大宗师,其他都是宗师或者高级武者级别,修为并不高。
他们看见柳宝儿二人,先是诧异,很快便被怒火充斥,脸上全是恨意。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为了异宝连脸都不要。想要东西门都没有,来来来,今日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们死。我们跟你们拼了!”
几人神情激愤,就像是柳宝儿二人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
柳宝儿感觉有些蹊跷,制止住想要动手的阿姜,语气温和问道:“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二人途径此地,并不认识各位,也没有想要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呸!”一名少年朝地上吐了一口,“就是你们,这两个贼子,夺宝的无耻之徒,就是化成灰我们也认得。不要想用花言巧话蒙骗我们,我们不信。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有本事把我们杀了,否则必杀你!”
柳宝儿皱了皱眉,她还以为有什么误会,听见对面叫她夺宝贼就知道不是什么误会,这些人恐怕是那一次山上见过,现在发现她想要抢苹果。
柳宝儿脸色也冷下来,“阿姜,你来吧。”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阿姜你出手,随意,不需要顾及。
经过荷花塘,柳宝儿心情也不好,正需要发泄怒火。
这群人冲了上来,阿姜嘴角勾起冷笑,举起长剑,正打算将他们穿成一串,一声急喊打断两边。
“等等!不要动手,误会!”
来人嗓音清亮,柳宝儿有几分熟悉,抬眼望去,一个月白色身影急急跑了过来。
这群人停了手,阿姜撇撇嘴,
也将长剑放下,不是对方主动过来,串成糖葫芦比较麻烦。
月白色身影站在两方中间,拄着腿呼呲呼呲喘气。好一会才直起身子,朝着柳宝儿一笑,“恩公,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荷花塘遇见的宋文山。
柳宝儿也朝着他笑了笑,“宋公子的伤势好了?”
宋文山抱手,“多谢二位相救,宋某的伤势已然痊愈,多谢挂念。”他指着身后人道:“这些是我的族人,不知道如何得罪二位恩公,宋某再次向二位告罪。”
柳宝儿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他们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我哪里知道发生什么。”
宋文山回过头,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对我的恩公动手?”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一会,一名比较年长的男子开口,“他们在山林中鬼鬼祟祟,而且还是一男一女,男人听女人的,我们以为他们是揽月宗的人。”
宋文山皱起眉头,呵斥,“胡闹!没问清楚身份就胡乱动手,今日是遇见我的恩公,如果是无辜路人,难道就让你们诬陷去了?”
这队人都低下头,一言不发。
这些人年岁都不大,就算是最年长的也只不过不到三十,其他不少都是少年,甚至还有孩子。
宋文山叹了口气,转过头对柳宝儿再次道歉。
“恩公,对不住,他们太鲁莽,竟然将你们认成揽月宗的人。唉!实在是家中出了一些变故。”
柳宝儿不解,“为何一男一女就是揽月宗,世间男女如此多,不能每一对都是揽月宗的吧?”
宋文山苦笑,“揽月宗和其他宗门不同,宗门里都是一男一女结为契约,契约中以女为主,男子需要听从女子调遣。这和世间很多男女相处之道都不同,所以会被认成揽月宗。”
柳宝儿有些不满,凭什么女子做主就会认成揽月宗?这就是明晃晃的性别歧视。
只是在这个世界,价值观就是如此,她也懒得和这些人争辩,便臭着脸嗯了一声。
宋文山知道柳宝儿不悦,可他并不知道她为何会不悦,便以为是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想了想,又解释一番。
“揽月宗到处抢夺异宝,手段极为下作,甚至为此屠杀灭门。宋家不幸,让他们盯上,半个家族的人被他们下毒。他们声称如果七日之内不交出异宝,就将宋家满门灭绝。他们也是太过于着急,才冲撞了恩公,还请恩公手下留情。”
柳宝儿倒是真的没想再找他们麻烦,听见异宝,来了兴致,问道:“什么异宝,竟然引来大门派觊觎?”
听见柳宝儿问异宝,这些人一个个怒目相视。
你看看吧,还说不是想要夺宝贝,现在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
柳宝儿懒得搭理这些家伙,宋文山也瞪了他们一样,略微犹豫道:“是一个小圆筒,能看见千万里之外。”
“哇!”柳宝儿感叹,“这不是千里眼吗?这么厉害?”
宋文山苦笑,“唉,厉害有什么用,也护不住家族,来引来大祸。”
“那你们将异宝给他们不就行了?”
宋文山郑重摇头,“不可,此乃祖宗传下来的,绝对不能送人!”
柳宝儿“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问:“你去荷花塘是为了给族人找解药?”
宋文山点头,长叹一声,“是,解药没找到,我险些也遇难。”他比柳宝儿几人先离开荷花塘,回到家中家族人也已经知道他的遭遇。
听到这个,其他人低下头,虽说他们是家族,比起一般百姓强上不少,可比起那些大门派家族,他们就犹如蝼蚁一般,随意可以被人捏死。
柳宝儿轻笑,“你在荷花塘当然找不到解药,你可知那个小贩是什么人?”迎着宋文山的目光,她继续说,“是揽月宗的人,你说你可能买到解药吗?”
宋文山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在荷花塘险些要了他性命的也是揽月宗的人,难道真的是宋家命该如此,没有回天之力吗?
柳宝儿目光扫过宋家一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宋文山身上,“想要解药也不难,我就可以帮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能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