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赵真的忧虑
“承蒙陛下厚爱，许臣荣退天澜，陛下知遇之恩，微臣没齿难忘，请陛下放下，谢家必永镇天澜，以慑宵小。望陛下珍重龙体，臣‘海’拜会。”
听完谢京的转速，赵真神色复杂，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那段峥嵘岁月之中。“咳咳。”
赵真咳嗽两声道：“当真是岁月不饶人，一转眼，竟然三十年过去了。”
听闻此话，众人纷纷举杯道：“大奉万年，陛下万年。”
赵真苦笑的摆摆手道：“江山尚且不能万年，又何来的万年君主。”
众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茬，一时间整个永安殿竟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倒是皇后缓缓开口道：“哀家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天海家那孩子，也成年了吧，不知可有婚配？”
谢京抱拳回答：“婉儿今年已满十八，尚未婚配。”
“男大当婚，女大当家，你回头告诉你家哥哥，若是看不上天澜那些才俊，哀家亲自给你谢家择婿。”
“谢娘娘。”
随着话匣子打开，一时间推杯换盏，众人倒也喝的其乐融融，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政事。真如寻常人家中的家宴一般，追忆追忆往事，开开玩笑，互相损上那么几句。这一幕让莫离看的有些不太真切。不过很快，家宴便告一段落，由皇后娘娘牵头，领着大臣们的女眷去逛御花园了。而众人也是精神一震，知道重点戏要来了。“这两人，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吗？”
赵真这话，是对长公主赵如烟和魏国公莫阳说的。“皇兄，我与大将军设局抓获了当日在魏国公府上的刺客，不过此人十分嘴严，几次三番试图自尽。”
赵真道：“所以，什么都没问出来吗？”
在天岁，刺杀安泽，对两国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莫阳抱拳道：“经查明，此人乃是摘星阁的余孽，各种酷刑都试了，现在人还在春风寺。”
“摘星阁？”
赵真眼睛微微眯起道：“没想到摘星阁居然还有余孽存活，赵灵！”
“儿臣在！”
赵灵起身抱拳道。“南北镇府司不惜一切代价，无比将摘星阁余孽全部揪出！”
“诺！”
这一刻，一位杀伐果断的帝王一览无余。“莫阳。”
“臣在。”
“听闻前日莫小子遇刺，可是此人为为。”
赵真继续询问。“这……”莫阳顿时有些犹豫了。“有话直说。”
“陛下，此事臣稍微会写一份秘折禀报此事。”
赵真点点头道：“这次叫你们来，其实是有两件事，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北朝如今陈兵北境，东越最近也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我大奉已经二十多年未对外开战了，不知我大奉边军手中长剑还利否？”
莫阳抱拳道：“大奉边军，誓死报国！”
“莫爱卿，你多大了？”
赵真话锋一转。莫阳微微一愣，随后道：“微臣五十有七。”
“你我都老了，都是年近六旬之人，若是战端再起，总不能让你莫老哥再次提刀上阵吧？”
莫阳不明白赵真的意思，于是拱手道：“陛下，微臣尚有余力，何惜死战，所谓文人死谏，武人死战，能战死沙场，是臣等福分。”
倒是一旁的韩休精光一闪，莫非是陛下想收回军权了？“陛下，魏国公戎马一生，也该……”韩休话还没说完，赵真便直接摆手打断道：“当年跟着朕一起打天下的老弟兄，病的病，死的死，朕实在不忍心让你们在上战场。”
莫离和赵灵对视一眼，隐隐预感有些大事不妙，正要说话，便被莫阳抢先一步。“陛下若要微臣退养，臣绝无二话。”
莫阳说着，直接双手捧起虎符。“老哥哥多虑的。”
赵真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直接挑明道：“朕是在问，我大奉将士，除却莫成，顾清寒等寥寥十余人，可还有能独当一面的骁将否？”
这个问题，瞬间就将在场众人给问住了。大奉边军二十年没打仗，兵源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即便有才之人，也无法展露头角。能展露头角的，都是向莫成，顾清寒这等这背景的武勋之后。“军中能人异士不少，只是未逢大战，故而不显山不露水，臣回去后，在写一份名单，以供陛下斟酌。”
莫离却忽然开口道：“陛下可是对未来国战有所顾虑？”
赵真看向莫离，缓缓点头道：“不错，军中栋梁，病逝的病逝，退养的退养，而年轻一代，尚未接班之人。”
“若是他日国战爆发，不知战力还剩几何，总不能再让那些六七旬的老将再度挂帅出征吧。”
这个问题，困扰了赵真很久，尤其这次北朝陈兵北境，仿佛除了莫阳之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挂帅之人。倒不是能带兵打仗的将领没有，而是居然没有人能够接替莫阳的位置，号令四十五万大军。别说四十五万，即便是能号令十万的将领，年轻一代，竟然寥寥无几。而能号令的，像谢天海，王振山，顾伟等人，皆无法带兵出征。这让赵真忧郁不已，军方的变革，迫在眉睫了。“陛下，我大奉地域辽阔，人才济济，陛下若是想发掘人才，不乏学科举。”
莫离缓缓开口道。“科举？”
赵真一愣。“不错，陛下能重开科举选拔官员，为何不能设立武举，选拔军方栋梁。”
赵真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道：“此举甚妙！当真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莫离听封！”
赵真朗声道：“朕封你为御史，可上朝议政。”
“谢陛下！”
莫离拱手道谢。“韩休，莫阳，你二人一人是武官之首，一人是文官之首，这武举一事，就交由你们二人来办，商议好具体事项之后，写个折子给朕。”
“诺！”
韩休和莫阳对视一眼，抱拳领命。解决完军方年轻一代换血的问题之后，赵真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他继续道：“杰儿，灵儿，你们赈灾进展如何？”
赵灵率先出列道：“回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