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说谎骗人
“我就知道又跑回来了，大黄，回家吃饭了。”
毕婷一副了然，嘴角弯弯，手放在嘴边做成扩音状对着院子大吼两声。
死狗正在她家厨房水槽子里呢，哪能指望它有什么回应，柴沐帆后背惊出一身虚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柴沐帆心惊胆战之际，毕婷的目光瞟向厨房。
“大黄肯定跑厨房偷偷睡大觉了。”说着毕婷就要去厨房逮狗。
柴沐帆怎敢让她进厨房找死狗，吓得冷汗直冒，行动快大脑一步拉住她。
“没在厨房，它是来过，见院子里有人便跑了。”
沉住气，柴沐帆尽力表现得平稳正常，嘴角咧开一抹心虚的笑容。
“没在啊，那算了，我出去找找。”
毕婷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毫不怀疑柴沐帆说话的真假性，打算出外面看看。
瞅着毕婷往门外走，柴沐帆高高悬起的心落下来，等会儿她就去‘毁尸灭迹’。
“沐姐姐。”
“嗯？还有事吗？”
走到庭院门口，毕婷折回来，柴沐帆平复的心提到嗓子眼，小姑娘不会发现蛛丝马迹了？
“这间院子之前是刘奶奶在住，大黄是她儿子养的狗，刘奶奶儿子前年出征战死沙场后，就剩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去年刘奶奶生重病，只有大黄始终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
“前几个月刘奶奶去世后，大黄不吃不喝，若非我和哥将它硬生生拖回去照顾，怕是早跟着刘奶奶去了。”
“纵然如此，它每天也会偷跑回院子待着”
“若是它再跑回来你能不能不要赶它，当它不存在就好了，它喜欢乱吼乱叫，但是你放心，它从不咬人。”
“实在不行，你过来找我，我拎它回去揍一顿。”
听完毕婷一大堆絮絮叨叨的讲述，柴沐帆听得心不在焉，喉咙有些发紧，含糊地点了点头：“好”。
“谢谢沐姐姐，改天请你来我家做客，让我哥给你做好吃的。”
得到允诺，毕婷高兴不已，蹦蹦跳跳地跑出去，走之前偷瞄了眼躺椅上慵懒的墨褚。
“大黄~~~”
远处时不时传来毕婷的呼喊。
那一声声‘大黄’像一把刀扎进柴沐帆的心里，鲜血淋漓，呼吸困难。
厨房内，柴沐帆蹲在大黄狗早已冰冷的尸体旁，神色悲戚伤感，埋头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这原本是你家，对不起”
“哭了？”
墨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高大的身影站在柴沐帆旁边掰过她的脸。
何止是哭，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拍开墨褚的手，柴沐帆偷抹去脸上的泪痕，死鸭子嘴硬：“没有”。
“就为一条凡狗？你们凡人的眼泪还真是廉价。”
头次见女人掉眼泪，仅为一条死不足惜的死狗，墨褚看不懂，摸不透。
不过他不在乎，更不愿深究。
类似愚蠢的行为绝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柴沐帆红着眼眶别过头不想理墨褚，一个冷血无情毫无感情的魔懂个屁！
“你在怪本座杀了这死物？”
话是带着疑问的话，话中的语气却是肯定。
在这儿安慰半天没得到句感谢不说，竟然气冲冲不理他，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心头。
“没有，我在气自己。”
不愿墨褚误会惹他不高兴，柴沐帆不再缄默，深深吐压抑在胸口的郁气，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完整句话。
没有说谎，她确实在和自己赌气。
气自己差点儿贪一时口腹之欲吃了对人类最忠心的朋友，吃了对老人如此深情的傻狗。
浓浓的罪恶感将她团团包围，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没用的东西，本座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处理这死物！”
会意柴沐帆为何自责，责骂一声，墨褚拂袖离去。
厨房这种污秽之地他不会再进第二次！
凸自伤感的柴沐帆猛然想起墨褚身份，眼前一亮，胡乱抹去眼角的泪水，亦步亦趋跟在墨褚身后。
待墨褚躺回椅子赶紧蹲下，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墨褚，你是无所不能的魔，肯定可以让它死而复生对不对？”
“不救。”
哪能看不出柴沐帆打的什么小算盘，墨褚果断打碎她的念想。
不救代表能救，柴沐帆燃起希望，扯了扯男人的衣角：“只要你救活它，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本座想要的你给不起，你能给的本座唾手可得。”墨褚轻嗤一声，对柴沐帆的提议尽是不屑。
他想要之物岂是柴沐帆这种凡人能给得起的？
“那你要怎么才能救它？”柴沐帆不死心地追问，就差跪下来了。
“不救。”同样无情的回答。
昨晚这死物吵吵嚷嚷乱吠一整晚，今日自个儿送上门来找死，不杀怎么对得起它一片良苦用心。
墨褚话都说到这份上，柴沐帆自知多说无益，怅然若失踱步去厨房处理尸体。
“回去告知你们冥帝，好好享受最后的清闲，本座过些时日给他找些事儿做。”
刚走到厨房门口，柴沐帆听到墨褚在身后方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扭头一看，除了墨褚，鬼影子都没有，吓得她哆嗦着跑回墨褚身边，拽紧他的衣袖忐忑不安地询问：“墨褚，你，你在和谁说话？”
“想知道？”墨褚挑眉，反问。
柴沐帆稀里糊涂地盯着墨褚，不知道是想看还是不想看。
她乃普通凡人，自然是看不见冥界阴差。
不待柴沐帆同意，墨褚拉过她，指尖在她额间轻点。
“回头。”墨褚手指着柴沐帆身后。
柴沐帆不明所以，回眸一看，小心脏瞬间有些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