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敢质疑他
大殿之上,一位衣着雍容华贵,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美艳妇人坐在高堂之上,余光时不时瞟向门外,有一搭没一搭地向晏殷打听墨褚的消息。
“本宫听说前些日子大殿下跑到九重天去闹了?”
“回魔后,主上确实去过九重天,不过不是闹,是去迎亲。”晏殷恭敬回道。
“迎亲?谁?又是那个洛颜?”
辜勤细长的柳叶眉压低,尖细的嗓音里饱含愠怒,端着茶杯的手顿住。
“是。”晏殷点头。
“混账,堂堂魔界大殿下跑到神界提亲,岂不让六界众人看我魔界笑话!”
晏殷不说还好,听后辜勤勃然大怒,手中的琉璃杯狠狠摔在地上。
瓷器破碎的声音并未如期响起,琉璃杯在离地面仅有毫米之隔处凝在空中,而后徐徐升起,完好无损地回到茶桌上。
墨褚不咸不淡的嗓音在魔殿响起:“这不是你的沽悦宫,要发疯就滚。”
“你这是什么话,本宫在关心你。”
被墨褚冷言奚落,辜勤怒意攀升,又不敢发泄,压着嗓音回应。
‘关心’两字在墨褚听来极为讽刺。
这话若是放在千年前,他可能就跟个傻子一样信了,可噬渊里千年的沉寂告诉无时无刻提醒他,这个女人根本就恨不得他死!
避开辜勤恶心地靠近走到桌旁淡然坐下,声音冷得刺骨。
“如果找本座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你可以滚了。”
“你”
以前墨褚再怎样都不敢对她这样说话,辜勤气得说不出话来。
“褚儿,母后知道你恨我,怪我这一千多年来对你不管不顾,可是你才从噬渊出来,怎可擅闯九重天胡闹,你可知”
平复好情绪,辜勤自知对眼前的儿子伤害多于给予,理亏的她再次开口,话语间多是愧疚。
冷漠打断辜勤毫无意义的软话,墨褚端起茶杯浅酌一口。
“本座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褚儿,母后不想你再被神界那女人骗了。”
墨褚轻哼一声,将茶杯重重放下,溅了一桌水渍,冷声嘲讽:“难道不是怕神界找牧边父子的麻烦?”
他太懂眼前女人的心思。
她最关心,最爱的永远都是牧家父子。
而他,不过是个荒唐的笑话,是她人生仅有的污点,耻辱。
“混账,牧边是你父皇,不准对他无礼!”
果不其然,一提及爱人爱子,女人佯装慈爱的脸立刻变得严肃犀利,扬手就要打墨褚。
墨褚冷笑,拽住半空中扬起的手,凑到辜勤身边一字一句讽刺:
“本座的生父是谁你不清楚?还是牧边不清楚?”
“你,你”
往事被提,屈辱的日子历历在目,辜勤气得咬牙切齿,另一只手再次扬起。
“这就是你所谓的关心?”
墨褚没制止,嘴角挂着讽刺的冷意。
他倒要看看女人敢不敢打!
“混账东西,本宫生你养你,你怎敢这般对本宫说话?”
手终究是搁在空中没有落下,辜勤满脸通红对着墨褚,怒吼。
生他养他?
可笑!
生了他没错,所谓的养就是轻者打骂,重则要他命?
三岁逼他杀人。
七岁将他关进百鬼魔窟任他自生自灭。
十岁拿他当杀人利器。
待他踏着由千万白骨堆起的台阶站在魔界最顶端时,对他虚情假意谈亲情。
目的只为让他不要觊觎魔皇之位。
如果说千年前墨褚还对这份薄凉的亲情有所期盼,那么噬渊下千年的沉淀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他从来不需要任何虚情假意的狗屁亲情!
“在本座耐心耗尽之前滚出去。”
不欲多和女人多费口舌之争,他冷言赶人。
辜勤自是气恼墨褚的冷漠话语,刚想甩袖离开,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拿出长辈该有的大度与严厉。
“墨儿,不管怎样,母后不希望你为一个女人和神界为敌,我和你父皇商量好了,从今日起,由你担任魔界大将军,好好跟着你父皇重振魔界,不可再乱来!”
“魔界大将军?”
墨褚轻嗤一声,黑眸里尽是不屑。
看来为了笼络他,牧边还真是煞费苦心。
怕什么,怕他找他算账?
还是怕夺他的魔帝之位?
可惜,他对魔帝之位可不感兴趣,他要的是那个敢背叛他的女人,以及,整个六界!
“晏殷,送客。”
不再给辜勤说话的机会,墨褚留下一句赶人的话,率先一步离开大殿。
再进房间已是黄昏,柴沐帆一如既往躺在榻上昏睡。
墨褚走上前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不冷不热,该算得上凡人正常的温度。
唤了几声没能将人成功唤醒,墨褚恼怒之余恨不能将她这副无用的凡人躯体给撕碎。
叫来迟遇,墨褚显然没有之前的耐心,说话的语气都冷凝不少。
“一炷香过后,本座要看到她睁眼。”
“是。”
迟遇哪敢迟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帮柴沐帆检查一番,愣是没检查出丁点儿毛病。
偏偏他们的魔君大人还在旁边‘善意’提醒。
“你还有半炷香。”
这句提醒可把迟遇的心给吊起来,左右找不到问题的根源,额间的汗珠密密麻麻冒出来。
按理说一个普通凡人,只要给她吃颗魔族的‘万灵丸’,不管什么病皆能药到病除。
可她怎么就是不醒呢?
“主上,神女现在乃凡胎肉体,依属下之见,不若将她送回凡间找凡医看看?”
站在身旁的晏殷适时提出建议。
“好啊,你小子怀疑我的医术?我都没看出来的病,一个凡间的庸医能看出来?”
墨褚还没说好是不好,迟遇首先炸毛。
上千年的医术被人质疑医术,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即指着晏殷鼻子破口大骂。
“我”
晏殷正欲解释,墨褚已然抱起榻上的柴沐帆离开。
“哼,敢质疑我的医术,我倒要看看那凡间的庸医有何能耐!”
迟遇不信这个邪,跟着两人一起下凡。
赌上他的身家性命,那些凡间的庸医也治不好这凡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