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不友好
女子没回话,抬眸淡然地扫了眼柴沐帆,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柴沐帆欣喜之余多了份小感动。
谁说是魔就一定无情,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喜笑颜开地坐在门边等女子给她送吃食,柴沐帆决定以后不会断章取义地去评价一个人。
不,不是人,是魔。
女子回来得很快,算不得温柔地将食盒扔给柴沐帆。
“吃饱了就进去老实待着。”
“谢谢。”
柴沐帆不介意女子粗鲁的动作,一句真诚道谢之后,悄悄咽了咽口水,急匆匆地提着食盒回房间。
毫不夸张地说,她饿得能活吞下一头狼了。
半刻不到,房门再次打开,柴沐帆拎着食盒出来,面色发青,提食盒的手颤抖无力。
“请,请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新鲜的血和狼肉,有问题?”
接过食盒打开,女子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对着还冒着冷气的鲜血和狼肉砸吧砸吧嘴。
这可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狼崽子,肉质鲜美嫩滑,堪称一绝。
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想狡辩几句的柴沐帆终是认怂,扯出衣袖虚掩口鼻后退几步。
“没,没问题,那个,我不太喜欢生食,有熟食么?”
柴沐帆问得比较委婉含蓄,一脸卑躬屈膝。
唯恐惹怒女子,自己就是食盒里小狼崽的下场。
有得吃还嫌弃?
女子投给她一个冰冷的眼神,拿起食盒里血淋淋的新鲜狼肉,当着柴沐帆的面美滋滋地啃起来:
“魔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熟食。”
“”
美艳冻人的女子嘴角满是血渍,活像吃人的妖怪。
柴沐帆强忍着恶心别过头,不去看女子血腥不雅的吃相,战战兢兢问:“那厨房有吗?我可以自己做。”
“没有。”
干脆利落的否定,厨房是什么?
女子表示闻所未闻。
“额,我好像也没那么饿,您慢,慢吃。”
鲜淋淋的血水径直从女子的指缝和嘴角划下滴落,被撕咬的狼肉残缺不全,散发着较之前更加厚重的血腥味。
忍住卡在喉咙的污秽,柴沐帆‘嗖’的一下闪进房间,干脆利落地关门,抓过桌旁的木盆‘哇哇哇’吐起来。
“矫情!”
屋外,听着房间内的响动,女子冷哼一声。
若不是主上嘱咐她照顾好这凡人,血和狼肉都没有,还挑三拣四。
说完恼怒地端出鲜血狂喝一口。
啧,味道真不错。
愤怒的心情顿时转化为一道心满意足的笑容,女子舔了舔嘴角,提着食盒出现在屋顶大快朵颐。
半炷香后
柴沐帆虚弱地蜷缩在大床角落,胆汁都快吐出来的她貌似更饿了。
决计不敢再去问女子索要食物。
她不是魔物,宁愿饿死也不要吃生肉喝生血。
睡觉,还是梦里来得实在,至少梦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公主,你怎么来了?”
柴沐帆睡得朦朦胧胧,屋外冷艳的女声将她惊醒。
“怎么,本公主来不得?”
“公主恕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褚哥哥带回来的凡人呢?”
一道拔高的陌生清脆悦耳的嗓音钻入柴沐帆的耳中,彻底浇灭她微薄的睡意。
门外一阵静寂,柴沐帆伸了个懒腰,起身正要出去凑个热闹,哪想门‘吱呀’一声被外面的人用暴力推开。
柴沐帆避退不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硬是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自觉在外人面前丢尽颜面,柴沐帆红着小脸匆匆爬起来,状似不经意的偷拍衣裙上的灰尘,抬眸打量行为粗鲁的来人。
是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忽略她脸上浓妆艳抹妖冶如魅一般的妆容,单看五官,绝对是不输她现在容貌的美人胚子。
和她一样,美人正上下审视她。
与之不同的是,美人杏目里多是轻蔑和敌意。
只见美人儿双手叉腰,满脸狂傲,手指着柴沐帆蛮横异常:“你就是褚哥哥带回来的凡人?”
对美人的明知故问,柴沐帆左顾右看一番,给出个含糊其辞地回答:“应该,是吧。”
“那你就该死!”
言罢,美人杏眸里闪过一抹浓烈杀意,猛地伸手掐住柴沐帆的脖子。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柴沐帆只晃神便觉脖子被人紧锁,呼吸困难。
试图掰开美人掐着她脖子的手,奈何凡人和魔物的力气相差悬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咳咳~~,能不能,先松开,有话,好,说。”
活着的欲望大于骂人的冲动,柴沐帆用尽全力说出一句求饶的软话。
做人吧,先得好好活着,再论骨气和尊严。
“说什么,凭你一个下贱凡人也配站在褚哥哥身边!”
柴沐帆无语凝噎,谁稀罕站在你褚哥哥身边,是那怪男人非得将她带回魔界的好么?
虽说怪男人确实好看,可她没想过和一个魔在一起好不。
会死无全尸的!
话说,她到底倒了什么霉,怎么来陌生的时空第一天,个个都想置她于死地?
有没有哪位神仙大爷来救救她?
“不是,你,咳咳~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再不松手,她就要魂归异世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她的呼救,上一刻还在鬼门关,下一刻窒息感褪却。
新鲜的空气从口鼻蔓延开来沁入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畅。
从未发觉多吸一口新鲜空气都这样令人喟叹满足,柴沐帆看向将她从美人魔爪下解救出来的救命恩人。
比不上墨褚的俊朗邪魅,倒也是妥妥的大美男一枚。
“晏殷,你大胆,敢从我手里救人!”
没能杀死柴沐帆,牧澄曦气得捶胸顿足,指着晏殷厉声呵斥。
“公主身份尊贵,何必跟一个凡人过不去?”
对牧澄曦的呵斥无动于衷,晏殷温润有礼地回答,试图消除她的怒火。
“如果我今天非要和她过不去呢?”
“她是主上的人,你与她过不去就是和主上过不去。”晏殷不紧不慢说。
“你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王你欺负我,让他降罪于你!”
明白晏殷或多或少有些畏惧她父王,牧澄曦搬出魔帝恐吓他。
此话一出,晏殷脸上唯一的柔和消失不见,双手抱于胸前,淡然地耸耸肩:“公主随意。”
过往隐忍晦涩的日子已然成往事云烟。
现在,他和裴域只听命于主上,拿魔皇来威胁他?
魔皇如今在他这儿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