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独善其身

    转眼又是十天的时间。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岳凡和林倩晚上就骑着河顿和舞魅赶路，方向也是朝着省会而去。岳凡觉得现在最有可能还在人类控制之下的，就是那些一二线城市。那里的驻防军队肯定更多。所用的防御设备也一定更加先进。是最不可能被攻破的地方。当然即使是一些三四线的城市肯定也存在着人类还控制着的城市。只是原来的通讯设备已经完全无用，岳凡也不知道哪里还存在哪里已经被摧毁。两人白天也不赶路，就进入一些人们原先的居住区，休息和寻找一些生活物资。在这十天里，岳凡又狩猎了几只二级虚影。在炼化灵核的过程之中，岳凡发现现在他只需要“炼魂”就可以让灵魂和身体一起变强。而不需要第二步“炼身”了。这直接节省了岳凡一半的炼化灵核的时间。对此岳凡也曾疑惑过。而河顿一句话点醒了岳凡。“大哥，你忘了你吃过魂果了吗？它可以让你身体与灵魂合一，是全方位的合一啊，现在你的身体与灵魂就是一体的了，进度自然也是同步的！那可是魂果啊，只有十大家族才有的东西，而且每个家族数十年才有一颗！我还没有吃过呢！”

    听了河顿的话，岳凡才意识到原来当初凯斯顿给自己的是个多么珍贵的东西，而且自己当时还索要了两颗！也怪不得凯斯顿当时都对自己产生了杀意！只是岳凡还是有点想不通，凯斯顿似乎对自己太好了点吧？事出反常必有妖！最终想不通的岳凡也只能认为凯斯顿是太疼爱自己的小儿子河顿，才下这么大血本的吧。还有一件事也是岳凡比较好奇的。岳凡发现河顿和舞魅的颜色也逐渐向土黄色变化着。这说明两者竟然也都快要到达三级了。“大头，你和小猫最近都没有狩猎，为什么还能进化的这么快。”

    岳凡问道。“大哥，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地球位面不是虚影位面唯一的牧场。白天的时候我们返回虚影位面后又去了别的牧场。别的位面生物虽然不如地球人类的“效果”好，但是也能让我们进化的。”

    河顿解释说。岳凡心中有些感动，它们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做，才如此的。白天跑到别的位面狩猎，晚上再来帮助自己。岳凡想说：“不要太辛苦，不行就不要去别的位面了。”

    这句话，却又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不去别的位面，那就只能吃自己的同类了！说实话，岳凡在这个问题上还是有点抵触的。凝神看向林倩，岳凡也是惊讶了一把。之前岳凡很少用自己可以看见灵魂的“异能”去看林倩。因为那样让岳凡自己都感觉怪怪的。而不用他的这个能力，人的灵魂在没有离开身体的时候，岳凡也看不到。于是刚刚一看之下才发现，林倩已经一级了！不应该啊，林倩还没有修炼的功法，从没有修炼过！还是河顿回答了岳凡的问题：“大哥，魂果啊。大嫂吃过魂果！魂果有一个小作用，不仅可以改善体质加快修炼的速度。就是你一生不修炼，也能缓慢的让你成为一个最低也是三级的战士。只是这个速度很慢，而且三级战士在大多数中高阶虚影面前也是炮灰一般的存在。所以这个功效也懒得有人说起罢了！”

    岳凡恍然，但却发现本应高兴的林倩却还是闷闷不乐。林倩的状态不佳，岳凡这几天早就感觉到了。只是岳凡问起，林倩却又不说，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岳凡有点抓狂。“倩倩，我们之间真的秘密存在吗？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岳凡耐心劝导着林倩。“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太冷血了而已。”

    林倩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岳凡身形一顿，他知道了林倩的心中所想。因为自己也曾有过同样的矛盾心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们不是等着城市被攻破，才赶到小六子他们那，也许他们就不会死的那么惨。这几天白天我们遇到的人类，他们衣衫褴褛，饥寒交迫，他们失去了父母，子女，亲人，朋友。还要无奈的面对黑夜。我想帮助他们，但是却不能。我只能看着他们，然后冷漠的转身离开。岳凡，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林倩终于打开了话夹子，说着说着却哭了起来。岳凡一阵沉默，才低沉得说道：“你说错了一点，如果那天我们早点过去帮助小六子他们的话，他们也活不下来，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不同，是尸体会多两具。那是属于你和我的！如果当时被破坏的接收器只有一个，我还可以拼一拼。可惜…”说道这里岳凡只觉得内心一片苦涩与无奈。“至于那些逃难的人们，我们真的可以帮助他们吗？怎么帮？让他们跟着我们？不说我们会不会被当成虚影的同谋，背叛和杀害同类的刽子手。单单是面对虚影时，我们又能护住他们吗？我们连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保证不了！‘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其实我们的先辈们已经告诉给我们了答案。我们现在都‘穷的’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了，哪里还能去‘兼济’他人呢？”

    岳凡劝说着林倩。只是林倩虽有所动，情绪却依旧不高。岳凡也很无奈只能改了另外一种方式：“那么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我在一万个人的性命之中选择一个。你会选谁？选我，他们全死。选他们，我死！”

    “我选你！”

    林倩毫不犹豫的说。“那么我和一亿个人呢？你选谁？”

    岳凡继续追问道。“我选你！”

    林倩一咬牙说道。“那我和全人类呢？我活，你只有我。人类活，你失去我！你选谁？”

    岳凡再次问。岳凡所说的每一个字听到林倩的耳中都仿佛成为灵魂上的拷问。“怎么能这样，不可能会这样！”

    林倩有些抵触这样的作答。她不愿去想，不愿去做出选择。“事情就是这样，我暂时救不了全人类，但是我可以救每一个我们遇到的人。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最终将面对死亡。而你，现在还欠我一个答案。”

    岳凡说道这时突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大声道：“林倩，给我你的答案，你选我，还是全人类！”

    “我…选你！我可以失去全人类，却不能没有你。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让你主动去送死，即使这样就能拯救整个世界，我也做不到。”

    林倩突然大声哭起来。岳凡却笑了，他之所以逼林倩作出这样残酷的选择，就是为了让林倩能够认清现实。他们现在的处境，随时会爆发的善心，也会随时要了他们的命！林倩只有认清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才能让他们更长久的活下去！岳凡也相信，等林倩哭过以后，就会想通。起码不至于让他们落入有死无生的境地里去！“倩倩，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会庇护住全人类的！我要让所有的虚影不再踏足地球位面，因为这里是我岳凡的地盘！”

    岳凡此时却是颇有点豪情万丈！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却不知前方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