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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对冒险者的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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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菲恩莱斯朝着罗贝警探解释道:“我认识他们俩,都是很不错的冒险者。”

    听完这话,罗贝警探才知道菲恩莱斯这番行为是为了什么。豁然开朗般的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菲恩莱斯说,“开始行动吧”

    谭衔星一开始还疑惑着为什么会再次见到菲恩莱斯,但在听到菲恩莱斯自报是药物管理委员时,谭衔星才明白了菲恩莱斯是来干什么的。

    怪不得人家衣着不凡,还一个劲的问谭衔星就这点要求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个有背景的角色。

    夏宁此时也想起了到底是在哪见过菲恩莱斯。就在她那几次去治安局接任务时,有那么一两次看到菲恩莱斯在治安局内出现过。

    药物管理委员和治安厅关系好那可太正常不过了。

    罗贝警探走在前面,带上手套以及一系列防止破坏现场的设备。

    打开房门,满地都是零散的药物和店内的设施碎片。

    玻璃碴、木屑、被砸裂的药架,各式各样的残骸都告诉在场的众人,这里发生过打斗或洗掠。

    而在屋内最显眼的地面上,则是一具不成人样的尸体。

    菲恩莱斯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忍的转过了头。

    菲恩莱斯缓缓的背过身去,他在胸前划着十字,嘴里低声的念着什么。看样子是在为这名死者祈祷。

    “杜多,愿你不再遭受不幸……”

    菲恩莱斯默默的做着这一切,显然和这名死去的npc很是熟悉。

    尸体的四肢被残忍的切断,且断面整齐,一看就出自于利器的手段。

    而最为骇人的一道伤口,则是杜多脖子上的宽达两厘米的刀口。

    那道伤口划破了杜多脖子的大动脉,动脉破裂的样子是远超常人接受程度的恐怖。

    药店的地板,墙面,甚至在天花板上,都有着大量的,看的让人脊骨发凉的喷射状血迹。只是看样子也可以看出在杜多在被划了这一刀后经历了多么绝望的挣扎。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闭上。

    菲恩莱斯祈祷的表情很吓人。

    他死死的咬着牙关,双眼也紧紧的闭上。他的面颊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看起来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悲痛。

    在菲恩莱斯祈祷的同时,罗贝警探的一行人也开始收集现场有用的信息。

    杜多死状凄惨成这副样子,显然下手之人是超出常人的心狠手辣。

    店内的设施都被打砸一番,药柜里的伤药以及其他杂类药都散落一地。

    罗贝本来初步推测的是谋财害命,可看了看店内的钱匣,里面也有几枚钱币静静的躺在那里。

    或许凶手拿走了一部分,但这一点应该不是凶手的主要目的。

    正在罗贝犯愁之时,菲恩莱斯结束了祈祷,回过了身。

    罗贝见到菲恩莱斯结束了祈祷,便走了上去。

    “情况怎么样?”

    菲恩莱斯淡淡问道。

    罗贝从胸口的警服袋子中掏出一个小记录本,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回道:“可以排除杜多此事在药物方面潜在的威胁,店内的药物都是正常的药物。”

    听到罗贝警探的回答,菲恩莱斯微微点了点头。

    “我希望这个案件可以尽快解决。”菲恩莱斯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涉及到冒险者方面……第一时间联系我。”

    谭衔星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菲恩莱斯听起来好像主要目的并不是来调查这场凶杀案的真相,而是来了解会不会有和药物相关的事情。

    谭衔星又想了想,其实也可以理解。

    菲恩莱斯作为药物管理的委员,自己管辖的地区发生了药店相关的凶杀案,自己出面来了解一下会不会有潜在的威胁也是义务之中的事情。

    毕竟谭衔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药物管理是什么样的一个制度。万一有一些违禁药物流出,不论是从现实的角度还是无垠之地的角度来看,都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想到菲恩莱斯后半句的关于冒险者之言,谭衔星好奇上前:“如果这事和冒险者有关系的话,处理方式会不同吗?”

    菲恩莱斯一点都不意外谭衔星会来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解释道:“会不同,因为对于冒险者的话,我们的处理方式会特殊一些。”

    “什么意思?”谭衔星接着问,“是网开一面吗?”

    听到谭衔星这样直白的问题,菲恩莱斯严肃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的感觉:“我也很希望不会,但是……”

    “真恶心。”

    没等谭衔星继续问,夏宁就抢先一步替谭衔星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对我说也没有用,这不是我可以掌控的。”菲恩莱斯面露难色,“冒险者是每个国家的重要储备资源,我一个小小的委员又怎么可以左右呢。”

    罗贝见状,也上前安抚了一下谭衔星二人。

    “npc就是这样的。”罗贝苦笑一下,“两位别太在意。”

    谭衔星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的杜多,又看了看悲痛却又不知该怎么办的菲恩莱斯。一时间,整个药店的气氛荒唐又郁闷。

    罗贝眼见气氛有点凝滞,又接着说道:“目前为止也不能确定会不会和冒险者有关。诸位都先别太急着和冒险者方面联系到一起。”

    罗贝的话又稍稍的缓解了一下在场众人心中的郁郁之气。

    其实谭衔星很难不把这场凶杀案和冒险者联系到一起。毕竟一个多小时前才了解到了部分冒险者的所作所为。到了野外的药店刚好就碰见这么一出,是个正常人都会想起先前的听闻,再衍生推测到冒险者的方面。

    “如果npc方面不好对付冒险者。”夏宁突然开口,“那如果是玩家和玩家之间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如同冰窖一般。

    这个想法是违背菲恩莱斯等一众npc的观念的。但如果要想对冒险者加以行为约束,让冒险者来管理冒险者,显然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子。

    谭衔星想起在刚到暗鸦港时,诺文对他说的那番话。

    “系统不会让太难看的事情发生。”谭衔星慢慢道,“所以这种事情算是小打小闹是吗?”

    罗贝和菲恩莱斯沉默不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谭衔星答案。

    谭衔星哈了一口气暖和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接一点这种活。”谭衔星缓缓说道。

    “绝对不行!”菲恩莱斯立马否决,“这是不合规矩的,冒险者之间内斗,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谭衔星指了指地上杜多的尸体。

    “如果杜多就是冒险者所杀……”谭衔星说道,“你们不处理的话,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

    杜多的惨象确实骇人。作为一名npc,菲恩莱斯不可能不同情杜多。

    但如果涉及到冒险者方面,菲恩莱斯在这件事上就无能为力了。

    菲恩莱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着该如何向这两名冒险者解释他的难处。

    谭衔星其实也想得很简单。就是不想看到作为不可再生的npc一个个减少。

    如果npc都可以死亡后再次重生,又或者他们表现的都更加像是一个没有感情逻辑ai。谭衔星绝对不会去掺和这种事情。

    一切都是因为,在无垠之地死掉一个npc对谭衔星来说,就和在现实中死掉了一个人一样没有区别。

    “你得听我说。”菲恩莱斯冷静了一下说道,“大国之间都在储备冒险者为未来可能发生的冒险者战争做准备。而波格多王国作为一个小国,冒险者资源本就不多。在对冒险者的约束层面,就不敢太过于严厉。”

    谭衔星是明白菲恩莱斯想要表达什么的。但冒险者肆意杀害npc的行为,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顾。

    “你们没考虑过,让冒险者成立某种组织来统一管控吗?”谭衔星问道。

    这是谭衔星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成立一个由冒险者主导的组织,来统一管控波格多王国的冒险者。这样一层层下去,也可以更好的处理类似冒险者犯罪的事情。

    “高层最近商议过。”菲恩莱斯突然一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和一名冒险者说高层决策的事情。

    “继续啊。”谭衔星看出了菲恩莱斯停顿的意思,“我可以保证我是好人。”

    “这点倒是不用保证。”菲恩莱斯回答道,“但,我不能和冒险者谈论高层决议。这是规矩。”

    谭衔星撇撇嘴,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药店。

    比起在屋内生闷气,他还不如到外面来吹吹晚上的冷风。

    毕竟比起冷漠无情,冷风似乎更有温度。

    菲恩莱斯听着谭衔星走出屋外的脚步,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

    可谁让他是一名委员呢?身居官位,就得谨言慎行。个人因素等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得往后排。

    罗贝看到几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又只得默默的回到了与兰西崔文的现场收集工作中。

    夏宁本来留在现场,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自己帮得上忙的。但一两分钟过去,夏宁也觉得药店内的气氛实在是不太舒服。于是也钻了出来,和谭衔星肩并肩的坐在药店外的旷野草坪上。

    其实从罗贝警探一行人到场之后,他们就可以离开了。但谭衔星对那种不公的厌恶感促使他留了下来,想要看看这是不是冒险者所为之事。

    感到夏宁轻轻坐在他身边的谭衔星叹了一口气,将脚下的一枚小石头一脚踢飞。

    “为什么这个世界也会有不公平呢?”谭衔星郁闷问道。

    “因为有人啊。”夏宁想了想,回道。

    “那些npc,虽然我都知道他们是虚假的。”谭衔星继续说道,“但你不知道我今天在菲恩莱斯的药店里,看到那个店员求助的眼神时,我有多么气愤。”

    “是啊。”夏宁点点头,将那件取暖道具放在两人中间,“他们都好真实。”

    “这是一方面吧。”谭衔星扭头认真的看着夏宁,“你知道我在找到你那里的工作前我遭受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夏宁闻言有点意外,为什么谭衔星这时候会突然提起他的故事?

    “我那时候失去了我赖以生存的一份工作。”谭衔星自顾自的继续说,“因为服务生上菜时,菜撒到了客人的脸上。”

    “然后,我就被开除了。”

    其实谭衔星并没有多恨开除他的经理,毕竟经理还多给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但谭衔星能接受,并不代表这是正常的理所应当的。

    “你是那名服务生?”夏宁问道。

    谭衔星的外形不错,当一名服务生也不是不行。

    “这就是我想要说的不公平的地方。”谭衔星想到这又笑了笑,因为这实在是太过黑色幽默,“我是后台一个擦盘子的。”

    “经理因为那个服务生和他关系不错。所以挑上了我这个倒霉蛋来背黑锅。”谭衔星说道。

    夏宁听后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了一小会,夏宁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太……离谱了。”

    “是吧?”谭衔星毫不在意,“所以,我觉得世界是需要公平才对。不管是现实,还是无垠之地。没有公平,世界会乱套的。”

    “嗯……”夏宁缩了缩身子,离取暖道具更近了一点,“你想要主持公道吗?”

    “当然想。”谭衔星毫不犹豫的回答,“但……势单力薄,听起来就像是笑话。”

    “你不是已经主持了一件公道吗?”夏宁将手搭上谭衔星的膝盖,“你今天为那名店员出头,就算是公道。”

    听到夏宁的话,谭衔星唤了一声谭擒月。因为没有谭擒月的话,他的公道可能就破碎了。

    谭擒月没说话的时间,一直都在观察谭衔星的所作所为。空闲时就凭空演练一下自己的战斗技巧,招式什么的。

    所以谭衔星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很及时的出现。

    “要我说。”谭擒月语气平平,“今天在药店里冷眼旁观的那些冒险者,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谭擒月没有只对谭衔星说话,而是直接从谭衔星的胸口出声。

    夏宁听到谭擒月的声音愣了一下。

    这声音,听起来和谭衔星平常说话一样。但语气和说话时透出的气质,都和谭衔星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谭衔星的感觉是一个热心的普通人,谭擒月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追求极端的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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