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夜市初试
期末很快就到了，学生们期待的假期马上到来，唯一让学生想要起来造反的是期末考试完还要补两天课，老师得把期末考试的试卷讲完。
路轩哪受得了这个气，直接就请假不去了。
前两天他跑回乡下爷爷奶奶家，把他们农忙时用的三轮电动车借了过来。
爷爷奶奶问他们用三轮电动车干嘛的时候，路轩随便找了一个老路要做点批发水果蔬菜小生意的借口应付过去了。
夜幕即将降临，夜市依旧热闹。
所谓夜市，一开始不过是农家到这来卖农产品的地方。
最显著的特色就是在这摆摊的大叔大妈，老爷爷老奶奶都说自己的蔬菜水果是自家种的，纯天然没农药，有营养。
比谁家菜叶子上的虫眼多成了评蔬菜质量的标准。
到了太阳下山，天快黑了的时候，那些卖蔬菜的大爷大妈就基本都走了，剩下一些买水果熟食等各种小玩意的。
夏季的夜市一般持续到半夜十一二点才会逐渐地开始沉寂下去。
路轩他们出来的时间是七点。
两个学生摸样的少年骑着老奶奶电动车停在夜市外围的边上，也不进去，就坐在车上闲聊。
路轩看了看时间，听着旁边夜市的喧嚣吵闹，继续等待着。
他在等着夜市中的一位摊主离开，也在等着夜市外的人来。
现在车后厢里装着的，是一堆薄铁板、支架、铁丝网以及炭之类的东西，烧烤需要用的食材和材料还在水夜家园，一会儿烧烤架摆好之后，路轩还得再过去拉一趟。
小电动车一次装不了太多的东西。
“丛日盛和庄浩强这两个家伙怎么还没到？”路轩盯着马路。
“要不咱们两个先过去弄着？”
“只能先这样了，你问问丛日盛他们什么时候到？”路轩对王洋说道。
王洋掏出自己的手机，虽然只是一个杂牌的智能机，但还是让路轩羡慕，没办法，家有老妈不允许啊！
路轩就纳闷，为什么老妈对自己上网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为什么唯独对自己买手机这件事，却是异常的坚决反对。
怕影响我学习？不至于吧？
“他们说还得十分钟，盛哥说他刚从家里出来。”
“干什么都磨磨蹭蹭的，咱俩先干着，走，开工。”路轩骑着车走走停停穿过夜市，来到了夜市另一侧最边上，最后还转了一个弯。
夜市是以一条南北向的马路为中轴，摊位摆在马路两边。
路轩他们此时在的已经是南北向马路的南尽头，和一条东西向马路的交界点，丁字路口偏东的位置。
这里也有零星的几个小摊位，不过却没有几个人来。
这里的寂静和另一条街道热闹的夜市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洋还在犹豫，路轩已经开始从车上往下卸东西了。
“就在这里？”
路轩自然知道王洋心里想的，他一边往下搬着一边无奈道：“没办法，有个位置就算不错了。”
“我都看过了，夜市里边也有空位置，但是咱们要是把摊摆进去，估计不用同行排挤，旁边卖菜的大妈就得把咱们的摊子掀了。”
路轩怎么可能忽视了人流量这个因素，但是烧烤摊可不像卖一些其他的小玩意。
你摆的位置首先得尽量不影响到周围人，烟熏火燎加上烧烤本身的味道，旁边的摊子还做不做了。
那条街人流量是多，但是小摊位也多，路轩如果把烧烤摊摆在中间，下场估计会非常凄惨。
那边倒是也有两家卖烧烤的，一个在北侧的边上，另一个在靠近夜市中间的位置。
夜市中间的那家是店面的形式，后面就是自己的烧烤店，店内是自助烧烤，在店外加了两个烤架，装了一个敞篷，桌椅俱全，酒肉都有。
在自己的家门前卖烧烤，即使附近的摊贩有怨言，也不能阻止人家正常做生意，而且那家的营业许可、摆摊证件也都齐全。
所以那个位置周围空了很大一块空地出来，小摊贩对它都愤而远之。
另一份烧烤摊活得就很艰难，不过人家也有摊位的许可证件，即使背着一些骂名，在夜市的一角也能勉强活得下去。
但是路轩他们这种，都没有向当地的相关部门申请摆摊的学生，那些摊贩们可不管看你小就会容忍你。
反而欺负起来更加厉害，不是同行你也影响到我做生意了，我认为少买一毛钱的菜你也得给我个说法。
当然路轩更不能去夜市中心那家烧烤旁边摆摊了，虽然身为同行，除了竞争外其他方面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直接到人家脸上去争夺生意，这不是自己找打呢！
所以，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就是比较适合路轩他们现状的最佳选择。
在这里卖烧烤，没什么人会故意来找麻烦，当然，也没什么人照顾生意。
所以，接下来，就全靠王洋一个人支撑起这个牌面了。
在家时，路轩他们已经尝到了王洋的手艺，所以路轩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生意要靠名声去拉动，名声是靠手艺和其他方面慢慢积累上去的。
组装好了烧烤架，路轩骑车回去拉需要用到的其他材料。
路轩把调料和泡沫冷藏箱拉过来，才看到丛日盛和庄浩强两人。
他有些诧异，庄浩强怎么过来了？他不是住校的吗？
“老庄你怎么也过来了？逃自习了？”
“我请假了，都考完试了还在学校住个屁，我才不受那罪。”庄浩强撇撇嘴。
“来了正好，都赶紧过来帮忙，王洋，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路轩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劳动力。
王洋把需要用的调料罐，刷子，油等东西都找出来放到烤架旁边的桌子上摆好。
炭火已经点燃，可能是温度还不够，王洋打开泡沫冷藏箱，并没有取出那些穿好的肉串就直接开烤。
看着泡沫箱里的那些竹签穿好的串儿，路轩感觉自己的手现在还在微微颤抖。
肉串儿的肉是王洋一片片切出来的，串是路轩一根根穿好的。
串的数量不是特别多，但是种类却不少，牛肉，羊肉，鸡心，鸡肝、虾丸，鱼豆腐，香肠，还有茄子辣椒金针菇豆皮等每样十几不到二十串，数量最少的是蔬菜串中的另类，切片馒头。
王洋开始给串儿刷油，放到烤架上开烤，荤素一起。
路轩对着丛日盛和庄浩强说道：“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两个了。”
丛日盛嘴角抽了抽，他自然是知道路轩让他去做什么，生意初始，自然是去宣传了。
路轩还给他出了主意，就是让自己拿着串儿去卖。
当然这个“卖串儿”还有一些门道，就是丛日盛不能自己去推销自己只卖串儿，而且还要把这些烤串儿的“生产地”宣扬出去。
路轩还给他举了一个例子。
“例如，你可以去对学生说，自己买的串儿太多了，吃不了，三块钱一支的串儿，可以两块钱卖给他，味道特别好，不信可以先尝，而且绝对干净，不信可以到卖烧烤的那里去问，自己绝对是刚刚买的，只是买多了吃不了才这么做的。”
“总之就是良心忽悠，人来不来无所谓，但是得让他知道这里有个烧烤摊。”
“那他怀疑我这烤串，万一是掉到地上才低价卖给他的呢？我怎么说？”丛日盛问。
“是刚烤出来的还是掉在地上沾了东西的他自己看不出来啊，再说，他那么问你就当着他面吃一串儿不就完事了。”
“你要学会随机应变，脸皮更要厚，只要对方不动手，你就像狗皮膏药那样去推销，这是一个锻炼你自己的绝佳机会。”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
“我？我还要给王洋打下手，收钱记账啊！”路轩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也可以，收钱记账谁不会，咱俩换一下。”丛日盛道。
“也行，但是你会切肉片吗？会穿竹签吗？另外，要是人多，还得一边帮着烤，一边收钱记账，如果这些你能做，我可以跟你换。”路轩淡淡说道。
丛日盛沉默了。
等第一波串儿烤完，烧烤的香味已经在周围一片弥漫，连没什么生意可做的那几个大爷大妈都把好奇的目光望过来，看着这几个小伙子。
路轩郑重地把烤串均匀地分发给丛日盛和庄浩强，然后鼓励道：“这是烤出来的第一份，所以让两位勇士先行品尝，去吧，皮卡丘！”
庄浩强不没明白要干什么，等丛日盛给他解释完，他看着手里的烤串儿，满脸哭相，忍不住求饶地叫哥了，道，
“轩哥，你让我去打架行，可是宣传这玩意儿我实在干不了，也不会啊！”
“你带着手机呢吗？”路轩开口问。
“带了。”庄浩强一愣，不明白路轩问这个干嘛。
“那就行，你可以跟丛日盛一起，但是得把话说圆了，别让人一眼就看出你们是拖，不懂就上网问问度娘，然后把理论转变成实践。”
“不是，这个我真做不了。”
“想赚钱首先就要放下所谓的面子和那些不必要的自尊心，你是觉得丢脸？那我去，你先看着我怎么做。”路轩收回嬉皮笑脸的表情，一把从庄浩强手中夺过那些串儿，怒声道。
王洋和丛日盛在旁边看着路轩发怒，都没有说话。
其实丛日盛内心也极为不愿意去做这件事，因为他一想到自己一会儿推销的场景就感到脸上发烧，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头。
万事开头难，他现在已经有所体会了。
路轩这样自己要去打头阵，丛日盛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路轩亲自去示范，那自己以后就照着他的做，应该也没什么困难了。
庄浩强就这样被路轩说了一番心里自然有点不舒服，他以为只要自己投资就可以了，谁想到后续还有这些麻烦事，今天就因为违逆了路轩的意思，他就直接发火了。
实在不行我退了，不干了还不行吗？凭什么在这受你的气？庄浩强在心里想道。
路轩自然是不知道庄浩强现在在想什么，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虽然现在手里资金剩下的不多，但是只要烧烤摊开始办，不出意外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盈利。
前几天没人来收益可能会比较少，但是只要宣传出去，就可以做好数钱的准备。
如果庄浩强想退出，路轩二话不说，立马给钱撵人。
到时候少一个人分成岂不是更香，又不是我求着你加进来的，庄浩强如果走，路轩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但是，现在路轩却也在平复着呼吸，缓解着内心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