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真10
慕怀遥说要来,那绝不是商量,甚至可能是已经快到了,通知他们一下。
唐淮安觉得他应该是回清云峰去看过了。
当年他重伤都不见慕怀遥顺手来救他一下,现在顺路为了谁不言而喻。
当初慕怀遥没有给江容致准备见面礼,但后面可是很大方地带江容致到住处去选礼物了。
江容致的小胖手被慕怀遥牵着,还是第一次去他们住处。
特别可爱,很好奇,想甩开人的手但又不太礼貌,走的比慕怀遥还快,乐颠颠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慕怀遥扬了扬嘴角,加快脚步跟着他进去。
礼物是其次,这么好奇是因为上次裴修带他逛遍了清云峰,只有慕怀遥和唐淮安的住处没进去。
现在一看嘛
也没什么稀奇,床是床,桌是桌,凳是凳,不如裴修的住处,而且也没有看到要给他的礼物,江容致有点小失望。
脑袋都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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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怀遥赶紧拿了几个乾坤袋出来,全都是他的家底,也不知道攒这些做什么,觉得没用,但也舍不得给别人。
“自己选。”他的声音一贯的冷。
江容致抿着唇抬头看他一眼,慕怀遥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硬,把人拎到凳子上、自己坐下温声道:“都想要的话,也可以。”
江容致没看,选了最近的一只乾坤袋。
慕怀遥蹙了蹙眉,觉得他选的太少,又拿了只乾坤袋给他。
一只就有些分量,再一只江容致的小身子往下一沉,差点没抱住摔下去。
慕怀遥立马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江容致吓了一跳,扑腾几下,把人的白袍都给踩黑了。
“放开窝!”
慕怀遥又立马把他放下来,江容致有点生气了,刚刚那一下提的他有点痛,他抱着两只乾坤袋还伸出手打了慕怀遥两下,打完还去看慕怀遥的表情。
慕怀遥是剑体双修,江容致这两下跟挠痒痒差不多。
江容致见他没反应,又打了他两下。
慕怀遥后知后觉,拿了第三只乾坤袋给他,最后哄了人好一会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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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江容致去山下和其他弟子一起上学,基本都是慕怀遥和唐淮安接送他的。
颠颠的,养儿原来是这种感觉。
唐淮安从江容致是个小孩的时候就很喜欢他,到人一点点长大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而慕怀遥和裴修,这两个人天生只对剑和修炼感兴趣,江容致像一条活鱼,把他们这潭死水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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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怀遥要来,江容致觉得挺好。
慕怀遥对他也很好,但他觉得慕怀遥对他是真切的同门之情,应该不是目标对象之一。
因为慕怀遥真的对他的课业和修炼非常看重,来找他多半是给他喂招,和给他一些修炼的法器。
而唐淮安和裴修巴不得他不修炼,觉得他修炼的时间太多,一个要带他出去见世面,另一个两杯茶两本书就能跟他对坐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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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忙刘员外的事情吧。”江容致不理解唐淮安对这个事情的反应。
“你说的对,实在不行,严刑拷问得了。他看起来不像是跟这事毫无关系。”
唐淮安表情认真,看着不像在开玩笑。
“”
江容致觉得他适合去修魔。
唐淮安去了一趟,意料之中的再次得不到任何线索。
刘员外铁了心不说祠堂发生过什么。
而且那佛牌吸食的速度更快了,唐淮安去的时候刘员外正在哀叹自己的祖传玉佩缺了一个角。
看到唐淮安脸色也不太好,言语里有责怪的意思,好像是被唐淮安看了那玉才缺了角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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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景那边进度不错,他和几个弟子去把井上的钟挪开了,哐当一声巨响。
江容致和唐淮安立马起身过去。
刘府的下人想动又不敢动,他们以为是邪祟在白日出来了。
刘员外却知道不是,立马召集手下过去。
那钟和法阵是恩公给他弄的,决不能被毁,这群人真是!
刘员外步履匆匆,眼里头一次有了杀意。
江容致和唐淮安的脚步很快,赶在刘员外前头。
他们到的时候顾景已经把垂到井底的符咒红绳拽了上来。
符咒被浸毁一半,顾景主修符咒,细看一眼面色一变。
“这符有助于邪祟修炼,是邪修那边的。”
佛牌、还有这符咒,明显是针对刘员外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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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立马了结刘员外可能是因为祖传玉的原因,毕竟江容致真没看出来刘员外这人有什么值得被设下这种杀招的。
江容致看着没吭声,正道人士除妖镇魔,发现邪祟解决邪祟。
实际上今天他们的路不太对,换做别人来,或者说换做慕怀遥来。
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直接在祠堂或者整座刘府布下杀招等着诛杀邪祟就行。
他们这样跟探案似的,寻根究底。
“今晚去祠堂等着。”唐淮安道。
江容致什么也没说,他不认为邪祟会等着他们去杀。
说不定会去杀刘员外,所以他今晚准备去刘员外的梦里一游。
唐淮安起身,看到远处的刘员外怒气冲冲走来,面色一凝。
转头对江容致道:“你今晚待在房间,不要出去。”
“好。”江容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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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员外开口就是质问:“谁让你们把钟挪开的!”
他周身带着淡淡的煞气,面色诡异的红。
顾景站了出来:“刘府我们都勘测了一遍,剩下这口钟,这钟的符阵是谁设的?”
刘员外充耳不闻,面色涨得更红:“谁让你们把钟挪开的!”
猛地一下贴离顾景很近,顾景下意识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这一下更加重了刘员外的怒气!煞气隐隐漫上头顶。
江容致一把把顾景拉开,纤长手指隔空一点,蓝色的灵气没入刘员外的眉心。
刘员外的眼神有了一丝清明,但看到江容致很快又布上了情欲,色眯眯地盯着。
唐淮安瞬间把江容致拉开:“你不用管,先回去。”
江容致也厌恶刘员外这副样子,转身就走。
他发间的红珠闪过一丝亮光,红色极快地闪入刘员外的身体,没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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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回了自己的厢房,一直到入夜,他放出灵识一扫,很好,几乎所有人都在祠堂,方便他行动。
烧了张隐身符,发间的红珠跟着他一同来到刘员外床边。
一近床简直想吐,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的味道,江容致已经不太想入梦了,他怀疑这人的梦里、过往都是这种东西。
红珠一闪,在他身边显出虚幻的身形。
黑衣男人面沉如水,手掌虚拢,刘员外顿时痛苦的叫了一声,却没醒。
“这种人的梦没必要进。”魔头喃喃自语,一手摸上江容致的发,一只手施压准备直接在梦中弄死刘员外。
江容致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进入了刘员外的梦境。
不过为了更容易一些,他选择在梦里隐匿身形。
他淡漠的用灵力在自己指尖一划,血珠立马冒了出来滴在刘员外眉心。
紧接着他的神魂像是被吸了进去,身体就这样要软倒在地上。
雁渡瞳孔一缩,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的手还在江容致的发间,突然落空,心脏重重一沉。
他瞬间现出实体稳稳地接住江容致。
连放在刘员外身上的魔气都撤了回来。
入梦的时候不仅要保护自身没有损伤,也要保护被入梦境者的安全。
要是被入梦境者死了,那入梦的人的神魂也抽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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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渡面色沉沉,厌恶地扫了屋内一圈,他和江容致一样哪个地方都不想碰。
隔空从别的屋内移了座椅过来,坐上去抱着江容致等他出来。
江容致现在其实还是隐身的状态,要不是雁渡变成红珠和他一起隐匿了身形,还真不能看到他碰到他。
一想到江容致为了这么个肥头猪耳的男人可能要在这地上躺上半晚,他就想发疯。
他一边看着怀里的人,边分神去看刘员外的表情。
肥头大耳的男人神情从淫靡到严肃,应当是江容致穿梭到那段记忆了。
雁渡不由紧张起来,有些莫名地抵住心口。
是真的莫名,很多年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没怎么跳动,现在却有担心害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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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致看到祠堂发生的一切。
看到刘员外强抢民女拖入府邸,凌辱践踏。
女人没有屈服,尝试了多种办法逃走。
刘员外一直知道,他爱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一次次给女人希望,到最后一次,他玩腻了、
他让女人跑到了大街上,让女人以为成了。
女人一边捂着身体一边跑,江容致快步跟着,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痛苦,下意识就脱下身上的外衫给人披上,衣衫直接掉落在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梦境里。
他把眼神移开,没再落到女人身上。
她应该不想多一个人看到她的身体。
她还是被人拖了回去,刘员外想试试更刺激的,作弄地点选在了祠堂。
牌位、侍卫众目睽睽之下——
梦境没有声音,雨很大,江容致站在廊下没有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
女人被拖了出来,已经没了声息,她被扔在了井里。
接下来的梦境又是无止境的做。
肥头猪耳的人像是准备死在床上,江容致没再看,直接抽离出来。
隐身符的时效应该早到了,可他醒的地方却不是地上。
???!
不好!
不会在刘员外床上吧,他面色难得扭曲,反胃感直冲喉管。
脑袋一转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魔头含笑望着他:“终于醒了。”
江容致在梦里情绪波动过大,这会面色苍白,一时也没有力气挣开,警惕地看着人:你谁?
垂下的指尖却悄然捏着张符,要是情况不对,随时准备点燃把人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