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笑看癞蛤蟆背小手
到了画展这天，元诗一大早不到凌晨五点就醒过来了，她将那套漂亮的礼服装进盒子中，然后对着镜子简单的画了一个大方得体的妆容。
为了能够显露出自己出众的气质，元诗特意决定将自己一头长发绑起来，腰间那个漂亮的纹身也不做任何遮挡，当初自己在设计礼服的时候考虑到这一点，特意在裙子的腰身处下足了功夫，不论是裙腰上的装饰还是颜色搭配，都和自己身上那个纹身极其相配。
画展的开始时间在下午两点整，展览过后还将举行对于几幅特殊画作的拍卖，元诗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是决定上午的时候就到会场上，再进行一次检查。
今天的出行计划元诗并没有通知自家司机，八点多的时候，是程锦书的助理开车来接元诗前往会场的，助理示意元诗坐在后座，她拉开车门后才发现原来程锦书也坐在车上。
“这么早？”元诗有点惊讶的坐到了程锦书的旁边，看他正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应该是正在给客户回复邮件。
“你不也一样吗？”程锦书说到，“今天的画展也算是诚宇和laura合作的第一个项目，我自然应当竭尽全力，否则你凭什么能相信诚宇要为你投资画廊的诚意？”
“程先生这么说就是见外了，以咱们之间这种关系哪里需要你用这场画展来展现诚意呀。”元诗笑了笑，客气的回答。
程锦书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转头认真的看向元诗，“你一直程先生程先生的叫我，咱们俩之间究竟是谁更见外？”
元诗噎了一下，但如果让自己像原主小时候一样称呼对方为哥哥，自己也是叫不出口的，她有些局促的用手指挠了挠头发，又在自己鼻尖摸索了两下，小声说着：“现在已经过了叫哥哥的年纪了。”
程锦书一直盯着元诗看，看的元诗的心中都有点发毛，终于在元诗发出了一声不自在的轻咳后，程锦书无所谓似的摆了摆手。
“没关系，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元诗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人捉住后颈的猫，现在对方松开了手，自己却没办法撒腿跑开或者干脆对着对方的脸挠上一下子，心中痒痒的。
画展的现场已经被布置的很精美了，元诗看着一朵朵开放的正旺盛的大叶洋桔梗，忍不住将自己凑近花瓶看了又看。
“其实可以在中午的时候就将展厅直接开放了，我们只要确保主持仪式和拍卖仪式在下午两点整之后开展就可以。”元诗说着自己的想法，侧过身子去询问程锦书的意见。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样也能让买家们更好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些画作。”程锦书点了点头，跟助理要求了一下让他立刻安排下去。
其实元诗对今天究竟有哪些人会来参展是不太清楚的，虽然受邀名单程锦书早早的就整理成了文件给她传送过来了，但元诗只是简单的确认了一下书中提到过的几大家族几大集团的人在名单的最上端，便就没再仔细关注其他的被邀请者。
元诗打算一切随机应变，这样也符合自己是个留洋画家，对国内境况一概不通的人设。
她想让展厅提前开放的一大原因，也是想趁着大多数人还都不认识自己的时候，混在人群中能悄悄的探查一下一些大企业大家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
元诗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渐渐忙碌起来了，便肩负起了监工的工作，时不时的在后厨转一转，又在展厅中转转，还能看到有的工作人员站在油画面前叨念着提前背好的介绍词，饶有兴趣的躲在一旁听了许久。
差不多临近中午，受邀参展的人陆续的出现在了展厅中，元诗先是跟着门口负责收纳请柬的工作人员在门口做了会迎宾，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差点让自己的大脑短路，到最后她干脆连名字都不记了，看到不是什么书中大篇幅提到的姓氏，就干脆不去留意。
但元诗也发现了，虽然请柬大多数都是送到个人的手上，但受邀人难免会带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一起来参加画展，有的是亲戚儿女之类，有的是生意伙伴，就连一些混迹影视圈的明星演员们也来凑热闹了，甚至还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花瓶被带了进来。
元诗对此表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嫌弃，她看着墙壁上那些出色的艺术品，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
没过多久，展馆中人们就男男女女的成堆凑了起来，男人们高谈着远大理想和抱负，聊着接下来的生意作何打算，聊着合作与共赢，而女人们则是又分为了两类。
年纪大一些，地位高一些的女人凑在一起谈论家庭和儿女，聊着联姻和儿女出息的成绩。
年纪小的女人们则凑在一起聊那些或真或假的八卦，话题中参杂着各式各样的雌竞环节，攀比的不是人脉、金钱、社会地位，就是男人。
元诗这是第一次亲眼见识这样的场景，就算是从前在小说中早有耳闻，但也远不及亲眼所见所带来的冲击感让人觉得强烈而又刺激。
元诗努力的让自己不起眼一些，然后站在一旁聆听了许久，正准备离开去往其他人群的位置听听更有用的消息的时候，一个声音尖锐一些的女人喂一声叫住了元诗。
元诗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而是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吸引了注意力，当她转过头去确认对方就是在用目光示意自己的时候，元诗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直接将手中的空杯子塞进了自己的手中，“去给我再倒杯酒来。”
元诗礼貌的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这里的服务人员。”
那人傲慢的用眼神对元诗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轻蔑的笑了一声，“你也不像是被邀请来参加画展的，该不会是偷溜进来的吧。”
元诗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跟着嬉笑的女人们，大概是为首的这位是她们之间身份地位最高的吧，所以当她对自己表现出嘲笑的时候，其他人哪怕是不愿意，也还是要都跟着笑上几句。
她并没有对这些小声过多在意，因为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低着头但是并没有真正提起笑脸的女人，她看起来十分面熟，元诗花费了点时间去想到底是在哪见过她。
商场，奢侈品店，这不正是当时那个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结果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迫给自己买了条裙子的那个女人吗。
元诗看着她沉默着低着头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