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认知
许默猛然清醒，手中的力道下意识衰减了。
树脸怪物看到有机可乘，快速收缩起枝干妄图逃走。
他一怔，刹那间大脑迅速读懂了眼前形势，身体也在同时间作出反馈。
他探出手，再一次捕捉到了树脸的脖颈。
【妙手】发动！
“看来你还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许默冷冷道，加深了手中的力道。
在诅咒效果下，树脸怪物的身体开始剧烈形变，它痛苦的发出嘶哑哀嚎。
……
于哲的梦境。
夜色已浓，随着百叶窗被缓缓拉下，那一隅折射成细长棱角的月色也渐渐消失，暖黄色的和煦灯光取代填满了整个房间。
桌前的黑胶唱片机没有滑动，可房间中洋溢着暧昧的旋律。
齐暖阳穿着单薄的短袖睡衣，脸颊静添一抹绯色。
她坐在窗沿上，两条光滑的小腿摆动，脚丫白皙，染着鲜艳的红色指甲。
于哲坐在一旁，双手无处安放来回揉搓，身体像极了一根紧绷的弓弦。
“你，”于哲擦去掌心汗水，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你父母都去哪了？”
齐暖阳呆滞一下，手忙脚乱的将刚别在耳后的碎发扒拉开，随即又捋了上去。
“离婚了。”她强挤出一个微笑。
于哲一窒，内心懊恼起来。
自己真是聊天终结者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关系的，”齐暖阳抚着高挺的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我已经习惯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婚了，彼此组建了新的家庭。”
“但是他们会经常来看我，只是这一段时间很少来了。”
干燥温热的触感倏地传来，于哲的汗毛如铁甲雄兵般瞬间林立。
齐暖阳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背，唇瓣微动，却没有声音。
于哲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扔进热锅的鳄鱼，即便不会被沸水一瞬间杀死，那搁着厚实鳞甲下的粗糙皮肤也红透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女孩子主动呢，你应该狠狠捏着她的下巴，然后把嘴巴凑上去。
况且齐暖阳已经很勇敢了，人家牵起了你的手诶！
“你的手好小。”
他最终还是没把握住，说出了一句没营养的烂话。
“诶？”齐暖阳也有些意外，片刻缓过神来点点头。
他们的视线交错，短暂而火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心脏，点燃了欲望的野火。
两人抬起手，在半空中比划手掌的大小。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你的手确实很大，比……”
齐暖阳噎了一下，旋即笑笑说：“比我爸爸的都要大。”
她五指弯曲，契合在于哲的指弯中，牢牢抓住。
“于哲，以后就用这双手保护我，好不好？”
少女在寂静的夏夜中吐露心声，而等待她回应的少年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好啊。”
憋迟良久，他说出了这句话。
于哲一咬牙，仿佛牌桌前的赌徒抛出所有筹码般豁了出去，他一把搂住齐暖阳的柔软肩膀，将她摁倒在了床上。
“齐暖阳，我……”
齐暖阳没有回应，缓缓闭上了眼，睫毛颇动。
双唇相触，柔软的对撞在了一起。
妈的，这个时候再怂包，那这一辈算玩完了。
于哲享受着这个过程，心中仿佛探出一根枝丫，绽放出了瓣瓣夹竹桃。
他一扯领子，褪去上衣露出精瘦的身体。
裤腰带发出磕磕响声，然后被粗鲁的扔在了地上。
齐暖阳被他控制在身下，白皙的俏脸敛住表情，四肢拘束的像是木偶。
“于哲，你会对我好的对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手紧紧握住裤脚。
于哲愣了一下，旋即坚定的点点头。
“好。”
这一次，她卸去了所有的防备。
于哲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如梦幻般缥缈的今刻，他在内心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呵护好眼前的少女。
最终，单薄的睡裤拉下。
女孩露出了修长而光滑的完整腿部。
于哲触摸着她的肌肤，柔软而带着弹性，他聚精凝神，最终窥视到了光。
是光，真的是光。
齐暖阳的双股之间冒出了璀璨的圣光。
“这，这……”
于哲惊的说不出话来，连连后退。
无数记忆拼命的涌入他的脑海，两股相悖的经历彼此对冲，相撞。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最终，真理战胜虚妄，于哲在梦境中彻底醒来。
至于眼前的景色，他已然在心中约莫出了大概。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众人都是在闻到那股异香后陷入了沉睡，因而进入了梦境。
在梦境中，与污染相关的内容会被屏蔽，大脑会沿着你记忆中的某样重要节点，通过想象力继续延伸分叉。
因为他的念念不忘，所以他再次见到了齐暖阳。
但是，他的想象力受到认知的局限，无法顺应着事态继续操演。
于哲没见过神秘地带的真实面孔，他所看到的只有黑白锦砖和圣光。
通俗易懂的讲，那就是他的大脑宕机了，这个世界出现了bug。
于哲如遭五雷轰顶，没想到都临门一脚了，他还是没出息的……
齐暖阳的房间迅速崩塌，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强烈的地震之中。
空间如老旧墙皮般脱落，露出了真实世界的一角面孔。
来不及哀悼，他所面临的危险远远大于梦中的一切。
于哲猝然睁眼，嘴角半张，“妹……”
在他面前，许默正独自伫立。
听到动静的许默连忙转身，目光接触皆是吃惊。
“许默学长，你已经醒了啊。”
他呼吸紧促，明显还没从后劲中走出来。
“没想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坚定，好样的！”许默冲他竖起大拇指。
于哲心怀愧疚，扫视一圈后发现没有危险，才叹出一口气。
“还好没事。”
“不，刚才有恶灵来过了，不过我没来得及杀掉让它逃走了。”
他抬手，手中攥着的是一张干瘪的人脸树皮。
许默的眼光朝着众人汇聚，眉头下意识锁紧了。
除二人之外，其他成员都还沉溺在虚无的梦境中，于哲望向陈言，发现她正双手捧刀，眼眶中快要呛出泪水。
就在这时，列车明显的提速了。
车身剧烈晃荡，于哲伸出手想要帮助陈言摆脱困境，但是却被许默出手阻拦了。
“我们的情报很稀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她遭到反噬。”
于哲收回手，只能在狭窄走道中来回踱步，片刻他像是想到什么般一砸手心。
“许默学长，我们昏迷了大概多长时间？”
“从体感的反馈来看，应该快有一小时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辆列车我坐过，从我们的站口进入一直到终点站也不过一小时的时间。”
于哲解释道：“而且，那是一号线，还记得我们进车前荧屏显示的内容吗？”
“0号线。”
许默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趟列车可能没有终点，我们一直在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