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会
于哲，我想你了。
于哲屏声敛气，来回揉搓着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血脉贲张。
没有错，没有错的，消息是齐暖阳发来的，他喜欢了整整两年半的同班同学。
齐暖阳，是创新二中出了名的美女，文静恬静。曾在当地城市年度演出上身穿汉服，一支《蜀绣》从容舞动，她的身形纤细，薄纱般的青衣下更是衬得白肌胜雪，舞姿绰约，神色更是雍容不破，杏眼迷离仿佛夹杂着一丝惆怅，一股斩下各大奖项。
同时也引得无数家长拍手称赞，男生们在心底暗暗发誓成为她的恋人，她本人也因此引发了不少猜疑，妒忌。
如今这份馅饼竟从天而降，不歪不斜地砸进了自己的锅中。
可平常看去，齐暖阳对自己的态度不说冷淡也绝对算不上热情。
难不成，还是个反差？
正幻想着，手机微信再次响起，于哲擦去口水下意识接了起来。
“于哲，你抓紧来一趟诊所，你的病情随时有恶化的可能。”
于哲费解，怎么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自己也没有任何不良症状的产生，樊医生却变得如此紧张了。
“樊医生，我今天有事可能晚点才能过去，而且我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不不，你的病情很严重，必须马上过来！”樊医生语气坚决，带着一丝怒意。
“好，那我尽量。”于哲收起电话，悄无声息的折返房间换好另一身衣服。
“铃铃铃……”
手机在裤兜中震动乱窜，于哲怕吓到妹妹，立马接了回去。
“我都说了樊医生，我会尽快。”他小声嘟囔。
“你生病了吗，于哲。而且你的声音好小……”是齐暖阳的声音。
“我，我没事！是我妹妹有些咳嗽，我约好了一大早去拿药的。”于哲只好拉出妹妹当做挡箭牌。
睡梦中的妹妹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上的气息，转了个身，没有醒过来。
“呼——”
“那我正好上午有空，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呀？”齐暖阳声音怯怯的，听上去不禁让人垂怜。
“好……不行，不用了。我爸说他去就可以了。”
差点暴露，于哲心底呼出一口气来。
“那你有没有空，我们去逛街？”
“当然可以了，我准备一下。”
“嗯！”电话的另一头，齐暖阳发出满意的笑声。
于哲也是心底一暖。
“无论如何都不能给我出岔子！”他将小药瓶攥在手心，暗自鼓气。
给妹妹盖好小毯子，父母今天休息在家还没睡醒，卧室中还有父亲响亮的打鼾声。
这么响的打呼不嫌累么。于哲对自己父亲的身体构造产生怀疑。
宽阔的街道车水马龙，于哲和齐暖阳漫步在步行街上，婆娑树影打在岗岩铺设的道路，沿街两岸商铺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道路中央围着水池，下面种植着花坛，浪漫至极。
齐暖阳穿着一身蕾丝边浅白衬衣，外面套着浅棕格子背带裙露出光滑匀称的小腿，脚上一双深v长筒靴，头发微微卷起搭在一侧，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擦肩而过的游客无不斜瞟去，回头率可谓是高到爆表。
她却只是眨着杏眼，嘟着嘴品尝着手中的奶茶。
“你今天好漂亮啊。”于哲记不清这句话重复了多少次，顶着无数羡煞旁人的凌厉目光，他处在一个自信而紧张的临界点。
“那当然，这可是精心为你准备的。”齐暖阳扭过头，回以微笑。
于哲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磕磕绊绊的问：“真，真的吗？”
“那当然，这叫仪式感。”
约会的仪式感吗，于哲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好在行头干净利索，自己长得也算白净，他暗自舒了一口气。
“我们接下来去哪？”齐暖阳一把搂过于哲的肩膀，俨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于哲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手臂在挤压中感受到了些许酥软，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们去吃饭？”
“好早，现在还不饿。”齐暖阳另一手捂住小腹，鼓起了小嘴。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怎么样？”
说不定还会看到老崔的身影，只是听他说自己的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来。
“不太想去，要不……我们找个没人的小巷子吧”她踮起脚，附在耳边细语道。
没人的小巷子，于哲只觉得脸红心跳，耳朵一阵酥痒。
这会不会进展的太快了。
难不成是想和我在角落里接吻，听说女孩子都喜欢霸道总裁，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她推到墙上索吻？
对此他没有任何经验。
“好。”当然，他很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高暖阳的小手被于哲攥在掌心中。
可能是紧张的缘故，他的手中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于哲察觉到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于是打破平静率先开口道。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听完这句话，高暖阳也是心底咯噔一下，步伐缓慢了下来。
“可能是这两天没见到你吧，胃里空落落的。”
“胃里？”
“说错啦，是心里面。”齐暖阳扮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
两个人牵着手继续大摇大摆的走着，直到走了有一会儿，两人默契地走进老街深巷。
老街本来算不上荒无人烟，只能说有些冷清，可这段日子老是有传闻发生一些灵异事件，加上政府大力补贴新城区的建设，老城区也制定了相关拆迁方案，因此才渐渐将人赶了出来。
如果是平日里的话，于哲自己走在这片深巷可能会感到恐惧，然而眼下他已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想着一会儿的姿势。
接吻的时候手应该放在哪里显得自然一点呢，这是个问题。
深巷之中阴风阵阵，道路坑洼曲折，仿佛一条游荡着的巨蛇蜿蜒在两侧颓废的水泥墙壁，常年被雨水冲洗的钢筋建材表层氧化，显得脆弱不堪。
于哲总觉得有一种十足的压迫感致使自己难以喘息。
他揉搓着双眼，转眼间心脏猝然悸动。
空气之中再一次变得扭曲，仿佛在一瞬间被赋予了生命般勾勒出一个个诡异的身形。
有的拖拽身体匍匐在地，有的则高高昂起身，它们的外表脱离了人类理解的范畴，甚至可以说是异形，但毫无疑问的都很恶心。
而且，它们的目光都缓缓地朝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