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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白发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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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听雪愕然。

    “你认得我?”

    张璟赤红着一双眼睛,声音嘶哑地说道:“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就是你,烟都闻人听雪,就是你杀了我父母!”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宋时绥迷茫了。

    羽流萤冷冷说道:“阿雪姑娘行侠仗义,死在她剑下的多半不是好人。”

    张璟怒视着她,说道:“我父母这一生又何曾做过坏事,就算今日我不敌你,哪怕舍了这条命,我也要给九泉之下的父母讨个说法。”

    闻人听雪看着他,问道:“你父母是何人。”

    张璟仰天怒笑一声,恨声说道:“闻人听雪,你可还记得昌泽山丹丘谷!“

    昌泽山。

    丹丘谷。

    闻人听雪自然记得,这是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在这一瞬间,她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整个人宛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张璟浑然不怕,竟然疯癫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带着股浓浓的悲凉和恨意,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使得不少人都朝这里看了过来。

    羽流萤听张璟这灌注了内力的哀笑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凡是习武之人必练吐纳之术,他们会寻找发声位置,还拥有强大的共鸣腔体,若再灌注内力,声音还能放大十倍。一些用音波攻击敌人的武功正是出于这个原理,其中以狮吼功和北阙帝族的破军龙啸最为出名。

    上兵伐谋,次而伐焦,善战者,首攻其心。

    攻身为下,攻心为上。

    张璟根本不是要和闻人听雪正面迎战,而是正在做诛心之举。

    羽流萤经营家里的绣坊,深知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果然下一秒,张璟突然拔剑砍破窗子,又朝着房顶一挥,将屋顶击出一个大洞。

    他弄出的巨大声响,让客栈里的人顿时慌乱起来,他又趁势飞身一跃,飞出房间,落在客栈门前,剑指闻人听雪,又发出一声无比洪亮的怒喝。

    “闻人听雪,你是烟都剑仙师清恒的得意高徒,身为九品天人的亲传弟子,本应除恶扬善行侠仗义,可你却滥杀无辜,闯入昌泽山丹丘谷,挥剑杀死了两百多人。”

    “丹丘谷尸横遍野,我父母也惨死在你的剑下。”

    客栈里的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立刻跑出来看热闹。有些胆子小的,就把头探出来,抻长了脖子趴在窗子上看。

    有的人三五扎堆,在客栈一楼喝酒吃菜,听见这等江湖恩仇之事,立刻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

    一个头上缠着麻绳的大汉问道:“闻人听雪是谁?”

    另一个肩膀上缠着九节鞭的高瘦男子说道:“闻人听雪你都不知道啊,当年六大王朝的少年天骄们去烟都论剑,蟾宫弟子江子歌手持名剑孤月,傲气凛然,剑法超群,烟都出席的弟子竟无一人能敌。”

    有人喝了一大碗酒

    ,嘿了一声:“在烟都论剑,烟都却没拿得出手的弟子,那不成笑话了吗,哈哈哈!”

    那身形瘦长的男子说道:正是如此,那江子歌为人太傲,出手半点不留情,烟都不少弟子都受了重伤,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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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江子歌站在台上,面露嘲讽,说了六个字。”

    “哪六个字?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瘦长男子说道:“江子歌说,烟都,不过如此。”

    他拿着筷子,猛地敲了一下茶盏,声音激昂起来:“正在此时!”

    “一个女子横空出世,一身白衣,手持细雪,宛如霜雪天降。”

    江子歌问道:“来者何人?”

    那白衣少女声如冷玉相击,说道:“烟都,闻人听雪。”

    “那一年,闻人听雪十七岁,她剑惊四座,力压群雄,大败金月王朝的蟾宫弟子。”

    众人露出了悠然神往之色,惊叹不已。

    “正式这场烟都论剑,使得闻人听雪名扬六大王朝,成了年轻一代的剑道魁首。”

    众人纷纷点头,“剑道魁首,当之无愧。”

    那瘦长男子又说道:“当年烟都论剑还有一桩趣事,蟾宫的剑道天才江子歌败给闻人听雪后非但不生气,反而惊为天人,在闻人听雪门外站了一夜,想要与她秉烛夜谈。”

    众人议论纷纷,“郎才女貌,一见钟情,以剑结缘,佳偶天成,不失为一桩美谈!”

    瘦长男子摇头:“闻人听雪有个小师弟,见江子歌对他师姐心存不轨,气得脸色发青,拔出剑就和江子歌打起来了。”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又听那男子雷鸣般的声音穿透木板和砖瓦,轰隆隆地传到客栈里来。

    “闻人听雪,你本是羽朝皇室暗卫之女,你那暗卫母

    亲去烟都看望你,你却嫌她身份卑贱,不认亲母,还要让你师尊收你为义女,觊觎烟都传承,你这等不孝不义之徒,滥杀无辜之人,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张璟站在客栈外面,灌注内力的声音轰隆隆地传了好几百米,不仅是客栈的人觉得震耳欲聋,就连客栈外面的过往行人也是一惊,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艳鬼穿着一身大红衣袍,身边跟着个头上簪牡丹花的年轻鬼将,二鬼轻装简行,只乘着一顶小轿,艳鬼坐在小轿里,头簪牡丹花的鬼将拉着车,正好路过客栈。

    客栈周围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马车驶不过去,艳鬼索性掀开帘子,一边把玩着红玉髓烟斗,一边坐在马车里看热闹。

    他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人群最中间站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手里的剑通体雪白,寒气缭绕,正是名剑细雪。

    她身边还站着两个漂亮姑娘,其中一个个子娇小,右眼眼尾有颗朱红小痣,另一个身材高挑些,头发在太阳下泛着金光。

    闻人听雪不擅长与人争辩。

    她看着张璟,神色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不是要给你的父母报仇么,我就站在这里,拔剑吧。”

    张璟手持着剑,声音悲伤不已:“你要我拔剑,可我怎能是你对手,你是剑道魁首,我却只是个资质平庸的普通人,我知此生复仇无望,如今我只当着众人的面问你一句,我父母何罪之有,为何要惨死在你的剑下?”

    闻人听雪冷冷说道:“你说你家住丹丘谷,你可知丹丘谷是星月神教的分支,丹丘谷掳掠妇女,拐卖幼童,又用活人炼丹,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你父母作为他们的爪牙,助纣为虐,自当杀之。”

    听到星月神教,马车里的艳鬼眼神一凛,突然来了点兴趣。

    看热闹的众人交头接耳,“什么,掳掠妇女,还拿活人炼丹,这要是真的,真该千刀万剐。”

    张璟沉默数秒,又激愤无比地吼道:“我父亲只是个看家护院的打手,不曾掳掠妇女,也不曾拐卖幼童,更没有拿活人炼丹,他就是个普通的护卫,每个月拿五两银子养家糊口。”

    说着说着,他两行眼泪滚滚落下,声音愈加哀伤:“我母亲体弱多病,负责给人看管药田,每个月领三两银子,我们一家三口虽然清贫,日子过得倒也安稳,直到那一天。”

    他的嘴唇颤抖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那一天,你来到了丹丘谷,牵着一匹老马停在我家门前,向我娘亲问路,我娘正在门前给花浇水,见你风尘仆仆,还给了你一碗水。”

    闻人听雪微微抿着嘴唇,更加沉默。

    “我娘给你指了路,却给我爹送上了死路。你离开后不久,丹丘谷杀声震天,人人都在逃命,我娘放心不下我爹,就带着我去找他。”

    “一路上兵荒马乱,我和我娘看到了我父亲,可怜我父亲还没来得及拔出剑,就被你一剑斩杀,削掉了半边身子。”

    “我娘大哭一声跑过去,你和那炼丹师打斗在一起,随手挥出的一道剑光穿透我母亲的脑袋,让她尸首分离。”

    张璟眸色如血,嘶吼着:“我母亲有什么罪,她是个那么善良的女人,见你行路匆匆,还好心给了你一碗水,那碗水还是我端给你的,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下贱胚子,活该天生就是贱种!”

    闻人听雪听着听着,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她的剑太快,也太锋利了,挥出去的剑连她自己都无法收回来。

    当日她去丹丘谷去找被掳走的团儿,那时浴血奋战,状若疯魔,杀红了眼的时候,谁敢说没有一两个被她的剑误伤的人呢。

    覆水难收。

    挥出去的剑也如覆水一般,再难挽回。

    此时此刻,闻人听雪似乎又回到了知道自己误食肉灵芝的那一刻,她心中愧恨交加,心魂动荡,竟引得气血翻腾不休,体内沉眠多时的蛊虫也被惊醒,在经脉中胡乱游走,引得肺腑丹田一阵剧痛。

    羽重雪先前正在沐浴,他头发还湿着,衣服也穿得潦草,阴沉着一张秀美面容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站在闻人听雪身边,见闻人听雪面色惨白,金色的眼瞳顿时凶光闪烁,对身的金不换说道:“杀了他。”

    金

    不换嘴角微弯,冷笑一声,缠绕在手臂上的漆黑锁链如黑蛇般蠕动起来。

    闻人听雪惨笑一声,轻轻说道:“算了吧,就当还了一水之恩。”

    张璟放声悲哭:“什么一水之恩,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你若心存良知,就当在众位英雄面前自裁谢罪。”

    闻人听雪握紧了细雪剑。

    眼见她就要提剑,羽重雪生怕她做傻事,立马扣住她手腕,失声喊道:“师姐,不可。”

    金不换也是一惊,立马点了闻人听雪的穴道,让她全身酸麻,动弹不得。

    眼见闻人听雪差点被这人逼得当众自裁,羽流萤顿时心生怒火,她上前一步,冷笑着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杀人偿命,可还有一句话,叫父债子偿。”

    张璟说道:“你什么意思?”

    羽流萤讥讽一笑:“丹丘谷的炼丹师用小孩炼药早就不是秘密了,你爹是他身边的贴身护卫,你不会真以为你爹是朵纯白的白莲花吧?”

    张璟脸色一变。

    围观的众人也是神色一变,互相说道:“是啊,咱可没听说染缸能染出一条白绫来。”

    羽流萤厉声说道:“你说父亲每月五两银子,可你却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习武花费的银子可不低,你爹多出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是贴身护卫,经你父亲手里的小孩更是数不胜数,说不定那些用来炼丹的小孩,就是你父亲帮着关押起来,然后又帮着炼丹师扔进丹炉里的。”

    张璟一愣,随即立刻吼道:“那我娘亲呢,我娘亲何错之有?”

    羽流萤讥笑一声:“既然享受你爹带来的好处,就别说什么何错之有了。”

    她脸上神色更加鄙夷,“况且我也不见得你报仇心切吧?”

    受了商枝传染,羽流萤双手叉腰,大声骂道:“你今个早上才和花楼的姑娘从树林里鬼混出来,狎了妓快活完了,又溜进未婚女子房间,往人家茶盏里下药,被闻人听雪踢门撞破了,东窗事发了,你才终于想起报仇啦?”

    围观的吃瓜群众脸色精彩,声音都拔高一大截。

    “什么,和妓子在树林里鬼混?”

    “天呐,还溜进未婚女子房间,往人家茶盏里下药。”

    “不是说父母大仇未报吗?怎么一肚子不入流的东西?”

    张璟茫然无措起来,涨红了脸大喊:“她说谎!”

    宋时绥再也忍不住,大骂一声:“是谁在说谎!我亲耳听到你和那妓子在树林里亲得啧啧有声,鬼混了大半个时辰,才衣衫不整地钻出来,那妓子的桃红色手帕还挂在你的腰带上。”

    “我要与你一刀两断,你却偷偷潜入我房间,往我茶壶里下药,你说你父母被歹人所害,却没告诉我你父母是助纣为虐的伥鬼,你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张璟神色痛苦地看着宋时绥,“绥妹,你怎能不信我?”

    眼看着闻人听雪脸上血色全无,羽重雪心中一急,他将声音灌注内力,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我师姐心性纯善,从丹丘谷救了不少无辜孩童,也结了不少仇敌。”

    他的声低沉有力,有着极强的压迫感,十分令人信服,围观的众人听他说话,纷纷安静了。

    “这男子不知受何人指使,堂堂八尺男儿,不敢堂堂正正与我师姐生死较量一场,竟呈口舌之便,颠倒黑白,妄图逼我师姐自裁。”

    “如今叨扰诸位,我与师姐是在心中难安,便赔大家一场酒钱吧。”

    说吧,他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金叶子,手腕一转,来了个天女散花。

    金灿灿的叶子从高空飞向人群,再没人记得这场闹剧,纷纷争抢起金叶子来。

    回到客栈,闻人听雪听雪冷汗涔涔,吐出一口鲜血后就晕了过去。

    金不换扣住她脉门,顿时脸色一变。

    “不好,闻人姑娘经脉逆行,这是走火入魔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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