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铁二蛋入师仙剑 轩辕羽崭露头角

    “娘亲，娘亲！”二蛋惊醒过来，汗流浃背的他惊恐地环顾四周。阳光透着半开的窗户斜射在一张质地古朴的圆桌上，圆桌四周围着四方同样质地古朴的圆凳，一把色泽暗淡的茶壶紧挨着三盏茶杯兀自立在桌上，墙上挂着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二蛋默然低下头，泪水止不住的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罗钦上，他多么希望自己一觉醒来还是在那个茅草搭就的铁匠铺内，那样所有的不幸就只是一场噩梦，他的娘亲会如往常一样抱紧做了噩梦惊醒的二蛋，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他握紧了双拳，擦干眼泪，眼里充满了仇恨。

    “你醒啦？”一个女侍从推门而入：“请随我来，掌门请你去轩辕殿”。说罢便伺候二蛋起床，她握住二蛋颤抖的手，牵着他走出了房间。

    阳光刺眼，二蛋眯了眯眼睛，等到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跟着侍从漫步在通往轩辕殿的路上。他从未见过如此盛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悠长，沿着绝壁徐徐向上，一边是高耸入云的峭壁，一边是陡峭悬崖。悬崖下面是一湾湍急的河水，惊涛拍岸，水声潺潺，绝巘则多生怪柏，风声鹤唳不绝于耳。每走上一段时间，眼前的景色就会大不一样，亭台楼阁，舞榭歌台，十步一景，让人流连忘返。这样的美景让人陶醉其中，暂时忘记疼痛，忘记仇恨，忘记自我。

    到了山顶，又是一翻旷世奇绝的景象，一座座璀璨夺目的宫殿成品字形围绕着一个硕大平坦的广场，传说这广场是当年金鳞祖师一剑削平的，广场中央，凌空悬着一把宝剑，八条紫色闪电从剑尖射向地面，时不时发出滋滋声响，一看便知厉害的很，凡人休想靠近。宝剑正下方却是一个太极八卦图，两条阴阳鱼时刻游动着，似乎压制着某种莫名强大的力量。广场正北方，便是轩辕殿了，飞阁翔丹，流光溢彩，殿前八根汉白玉石柱顶天立地，一百零八级台阶，每十八级便有玉雕神兽立在两边，怒目横扫，法相庄严。大殿之内灯火通明，已是高朋满座，二蛋一进到殿内，满座寂然，金秋此时，立于大殿正中，两侧各立两人，服色各异，神采飞扬。金秋跨步上前：“各位仙友，这便是我前日从魔教黑狗手中救下的百姓，怪老夫未能及时赶到，虽然击杀了黑无涯，却不知还有黑狗精为祸，枉送了两条无辜的人命，老夫愧对天下啊！”说罢竟掩面而泣。他身旁四人闻言，神色各异，最左边一人面色惨白，时不时以罗帕拭汗，斜眼望向前方，一副鄙夷姿态。最右边一人贼眉鼠眼，眼睛提溜来提溜去，心里小算盘打的飞起。右手边一人面红耳赤，怒视前方，油亮的光头火红的络腮胡子，仿佛要立刻杀上幽冥山。左手边一人，鹤发童颜，眼神犀利，深不见底，抬手扶住金秋：“金掌门莫要自责，魔教害人怎能怪到你的头上，除妖伏魔，是我等正道中人职责，你我皆过，眼下如何安置这可怜的孩子，才是当务之急。”

    “我欲收此娃为徒，授我毕生绝学，将来杀入魔教，为天下正道，不知各位意向如何？”金秋左顾右盼，一副慷慨模样。“这孩子资质平庸，怕是学不成个鸟样”赤须光头心直口快引得众人暗笑。“干戈兄，此言差矣，为今之计，如此甚好，哪怕此子学无所成，也不枉费了金掌门一片赤诚。”鲸帮念善，抬了一手金秋，金秋私下里拍了拍念善扶住自己的手，表示感谢。“哼，干戈兄话槽理不槽，此子难成大器，不如过平凡生活，牵扯这其中，恐是害了他”手持罗帕的财不进语重心长道。“噗通”一声，二蛋跪了下来：“求仙人收我为徒，二蛋定潜心修炼，将来为父母报仇”。“好一个孝子，诸位还是遵从此子意念，让他除魔卫道吧”，一旁察言观色的淮蓝子把握时机，盖棺定论，心里洋洋自得。

    “既然此子心智若此，相必日后定不负教导，勤学苦练一番，定能有所作为”金秋振臂高呼，“我与魔教势不两立，他日定杀上幽冥，为民请命。”众人纷纷响应，二蛋也暗暗握紧了拳头，那手持罗帕的孱弱男子不知何时却到了跟前。他扶起二蛋，悄悄在他耳边呢喃道：“你是个好孩子，须知你父母只希望你平安快乐，你资质平平，定然是不能御灵的，只怕你背负血海深仇，日后只会庸人自扰啊。”二蛋扭过头去，昂起骄傲的头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语既出，众人骇然，金秋眼里一丝不屑转瞬即逝。随即向众人吩咐道：“正值十年一度的试剑天下，各大门派汇集于此，各位今日好生休息，明日试剑正式开始，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本届是谁夺魁。羽儿带此娃去天一峰吧。”轩辕羽从人群中缓缓步出，一时哗然，大家比肩继踵都想一睹这个传说中的天门元婴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他身着一席蓝袍，淡绿色的腰带上镶嵌着北斗七星，也不知是何材料，在光线朦胧的大殿内依然熠熠生辉。明眸皓齿，英俊潇洒，深邃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他双手握在背后，无视众人目光，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二蛋一圈：“你入师之前，可有未了心愿，是否尚有亲人在世，须得报声平安？”“我，我想再回趟小牛村，给我的双亲立坟”说及双亲，二蛋又潸然泪下。“且随我来，我与你同去”说着轩辕羽就向殿外慢腾腾地走去，二蛋赶忙擦干了眼泪紧随其后。两个背影晃晃悠悠，相形见绌，高低立判。众人好奇心更甚，虽然见到了轩辕羽，可今日轩辕羽似乎未佩剑，他们还是未能如愿见到传说中的龙吟剑。

    许久，那两人还未走出殿外，金秋有点不耐烦了，传音道：“羽儿，还不御剑怕是明早的试剑都赶不上了，别磨蹭了速去速回”。“遵命！”轩辕羽话毕，一声龙吟划破寂静的大殿，白光一闪，一柄白玉剑现于空中，剑身周围仙气喷涌，将那二人凌空托起，“嗖”的一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大殿。

    众人惊愕，看来此次试剑，无人能出其右了。金秋心满意足地接受了众人崇拜的目光，只有手持罗帕的白脸男望着龙吟剑留下的氤氲剑气，凛然一笑：“看修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再过十年，也许老夫也难敌此子啊！”金秋站在高处，扫了一眼喃喃自语的财不进，心思重重。